李正宏伸手掰開他的手指，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保國叔，我記下了。”
    說完他抬腳走出去，走出去的瞬間拉下臉，眼神陰霾。
    “該死的老東西，什麽時候才能放過我。”他低聲咒罵，狠狠捶了一下牆麵，攥緊的拳頭在牆沿磕出青筋。
    龍哥那邊的行動還不知道進行得怎麽樣，原本以為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查也查不到他頭上，但現在多了一個薑保國，事情就變得複雜了。
    上次龍哥還提到過，現在街上少個流浪漢，誰也不會注意。如果實在不行，就先解決掉薑保國。
    就在他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薑保國歇斯底裏的喊叫聲：“殺人了，殺人了！這家ktv老板想謀財害命，大家快來看啊~~~~”薑保國像個瘋子一樣，衝到街道上，手舞足蹈地喊著：“這老板想殺人，你去過步行街那家女裝店嗎，對，就是那個裝修得很排場的那家，那個老板活不長嘍，馬上就要死嘍……”
    薑保國說話拉著長長的音，像唱戲似得，不一會就吸引了不少人駐足觀看。
    “這人說的是真的嗎？”
    “是個傻子吧，說話怎麽能信。”
    “我上次經過這裏，他還提醒我看好孩子呢，我看不像傻子。”
    “步行街那個女裝店，我知道，生意可好了！”
    “這ktv聽說是黑白兩道通吃才能開的，這老頭的話說不定還是真的……”
    路人圍著薑保國議論紛紛。
    “你瘋了嗎！”李正宏上前拉住薑保國的胳膊，往店裏拖拽。
    “我沒瘋，我都聽見了，你們給我做見證，過幾天如果步行街那家店老板死了，就是他找人幹的！”薑保國扭頭對著路人繼續說：“你們知道我跟著他多少年了不，我跟著他兩年了！”薑保國伸出兩個手指頭。
    “你給我閉嘴！”李正宏臉色鐵青，拽著他就往店裏拖。
    “我一個老頭子，我不怕死！”薑保國伸手拽住ktv大門，任憑李正宏怎麽拖拽也不鬆手，“但是我不能看著一個那麽好的小姑娘毀你手裏！”
    “這麽大的年紀了，可容不得這麽拖拽，他說瘋話，你跟他計較什麽。”
    “就是，難道說這老頭說的是真的，不然你這麽生氣幹嘛？”
    “報警吧，我看這老頭十有八九講的是真的。”
    李正宏氣得瞪著薑保國，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下手也更用力了：“你這老東西，簡直瘋了！”
    “大家幫我作證，就我說的，步行街女裝店，小姑娘叫家音的，她要是有事，準是這個人幹的。”他眼中含著淚，滿臉誠懇，“我一個老頭子，死了也就死了，人家可是小姑娘啊！”
    李正宏看著街道上的人，心中一凜，讓他這麽一攪和，隻能讓龍哥暫停行動。
    他恐怕暫時是動不了那小丫頭了。
    但這個老頭……李正宏狠狠地鬆開手，走進店內。
    丁婷婷早就聽到外麵的動靜，此時正站在店門口往外觀望。
    這時正好看見李正宏陰霾的眼神，丁婷婷被他嚇了一跳。
    “在這杵著幹什麽，還不去工作！”
    丁婷婷沒敢說話，趕緊跑回工位上。
    外麵的薑保國揉了揉被李正宏拽疼的手臂，抬頭看了看店招，經過他今天這一鬧，那丫頭的小命暫時是保住了。
    回憶李正宏剛剛的那個眼神，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在這個地方待了。
    拍了拍衣服，離開ktv。
    家豪開車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黑了，李正宏的老家在一個偏僻的農村，村莊除了老人和孩子基本沒有看到年輕人。
    “先隨便找個人問問。”家豪停下車。
    “嗯。”家音掏出打印出來的李正宏的照片走下車。
    一旁的沙堆旁一群小孩子在玩著沙子，家音拿出照片，問：“小朋友，這個人你們認不認識？”
    “我不認識。”
    “我也不認識。”
    這時一旁的稍微大一點十歲左右的孩子湊過腦袋，瞄了一眼，露出困惑的眼神。
    “你認識嗎？”家音問。
    他撓了撓頭，說：“這個人有點眼熟，我也想不起來是誰……”
    “他叫李正宏。”
    “李正宏？”男孩詫異地抬起頭。
    “怎麽了？”家音問。
    “是那個李正宏嗎？”小男孩推了推旁邊一個女孩子。
    女孩跟男孩差不多大，此時也在看著照片。
    “好像是那個李正宏。”女孩說。
    “可是那個李正宏不是被槍斃了嗎？”
    “槍斃？”家音抓住重點問。
    男孩表情誇張道：“是啊，殺了幾個人，都上電視了呢！”
    “嗯嗯，可嚇人了。”
    “我現在都不敢從他家門口走。”
    幾個小孩你一言我一語的。
    “行，謝謝你們。”
    她收起照片，回到車上。
    “怎麽樣？”家豪看著她一臉嚴肅，還以為沒有消息。
    家音有些沉重地開口：“剛剛那幾個小孩說，李正宏被槍斃了，還說他殺了幾個人還上了電視。”
    “殺了幾個人？”家豪長著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小時候見過的那個男人居然真的殺了幾個人，太可怕了。
    “對了，上電視的話，說不定網上能搜到他的視頻。”家豪把車停在路邊，打開手機。
    “我也試試。”家音也打開手機搜索：李正宏殺人案。
    果然，第一個視頻封麵就是李正宏那張熟悉的臉。
    “找到了。”家豪那邊也搜索到視頻。
    家音點開視頻，畫麵中李正宏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屏幕上，他看起來比現在的樣子蒼老了許多，雙手被拷坐在監獄的柵欄窗內接受采訪。
    視頻中他看似一臉悔恨，痛哭流涕地訴說著自己的種種惡行。
    家音一臉沉重的將視頻從頭到尾看完，隻能說這個男人喪心病狂到一定程度了。
    視頻中，他一共承認自己殺了七人，其中第一個人就是薑康。
    他詳細的講述了殺害薑康的經過，並且指認了埋屍地，凶器，作案過程。
    第二個人，是j市的一個叫張朝陽的人，跟他合開一家ktv，占股30，因經營理念不同，動了殺心。
    第三個人……是薑康的父親，薑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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