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行，夢珍給我吧。”薑麗接過夢珍。
    來到李奶奶門前，打開門，空調風裏混雜著藥味和老人身上特有的氣味。
    屋裏光線有些暗，李奶奶正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
    “李奶奶。”她喊了一聲。
    床上的老人動了動轉過頭，看見是家音，聲音中帶了一些驚喜，“家音啊，你怎麽來了？”
    她聲音沙啞帶著鼻音，“快出去，我這感冒還沒好利索，別再傳給你了。”
    家音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床頭牆壁上。
    那裏掛著一個相框，裏麵是上次她幫李奶奶拍的照片。
    “沒事，李奶奶，我身體好著呢。”家音來到床邊，搬了個小板凳坐下，“感覺怎麽樣？還咳嗽嗎？”
    好多了，就是身上沒力氣。”李奶奶說著，又忍不住咳了兩聲，用手捂著嘴。
    “人老了，不中用了，一點風吹草動就倒下。”她看著家音，“你這孩子，心好，還惦記著我這個老婆子。”
    家音看著她有些蠟黃的臉色，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李奶奶，你要不要去大一點的醫院看看？”李奶奶的身體不是一時才這樣，而是長時間累積的虧空。
    李奶奶搖搖頭，“不折騰了，麗麗要帶孩子，濤濤還要忙著廢品站，我這個老婆子能湊合就湊合。”
    李奶奶看著她又問：“你呢？最近怎麽樣？看著好像瘦了點。”
    “李奶奶，我都好。”家音笑了笑。
    李奶奶也沒多問，隻是囑咐她，“再忙也要顧著身體，別太累了。一個人在外麵不容易。”
    家音點點頭，“我知道的，奶奶。”
    又陪著老人說了幾句話，看她精神確實不太好，便起身告辭。
    “奶奶，您好好休息，我下次再來看您。”
    “行，去吧，忙你的去。”李奶奶朝她擺擺手。
    家音回到薑麗那屋，薑麗在臥室裏搭了一圈圍欄，裏麵鋪著爬行墊。
    夢珍正在墊子上爬來爬去。
    “家音，晚上在這吃吧？我讓你叔去外麵買兩個菜，我再炒兩個。”薑麗在廚房忙活著。
    家音連忙拒絕，“不用了嬸，你別忙活了，你還要帶孩子，我還有事，等下就回去了。”
    “這麽急？”薑麗探出身看著她。
    “最近確實比較忙。”家音笑了笑，隨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平安扣。
    這個是上次讓家豪給莊老先生雕玉如意的時候，附帶雕的。
    本來是家豪留給家音的，家音覺得尺寸有些大，她也不喜歡脖子裏有東西，因此一直沒帶過。
    今天過來的時候，順便帶來了。
    “嬸，這個平安扣是我送給夢珍的，寓意她以後的人生，平平安安。”
    薑麗接過和田玉，“這是什麽，貴不貴，太貴不能要。”
    “不貴。”家音含糊道。
    薑麗這才放心收下，“我妹平日裏喜歡鼓搗這些，我對這個是一點都不懂。”
    說到這裏，家音抬起頭，“你妹妹她有渠道銷售？”
    “她最近弄了一個什麽玉石app，入駐商家，聽說做的還不錯。”
    “什麽玉石app？”
    “對，她上次發給我一次，我找找。”薑麗掏出手機翻了翻，“就是這個，玉通寶。”
    家音看了看，搜索了一下，果然，下載量還不錯。
    將app下載到手機裏，又陪夢珍玩了一會，家音起身告辭。
    回到家，家豪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家豪趕回來，家音將剛剛下載的app拿給家豪看。
    “你覺得用這種app銷售玉石怎麽樣？”
    家豪接過手機研究了一會，“不錯，但是交易方式感覺不太好，石頭這種東西太害怕別人會調包了。”
    “咱們可以設定一個當麵交易。”
    “那樣展現量就變低了。”
    “先試試吧，如何入駐商家。”
    “嗯。”家豪點開了商家入駐的入口。
    “我們那些石頭，看看能不能放上去賣。”
    頁麵跳轉，加載出一條條密密麻麻的入駐協議和要求。
    屏幕繼續向下滾動，出現了關鍵的幾行字。
    企業營業執照珠寶玉石類經營範圍）。
    個體工商戶營業執照珠寶玉石類經營範圍）。
    相關珠寶玉石鑒定機構出具的資質證明或從業資格證書。
    “果然，還是要資質的。”跟她預想的一樣。
    “沒事，這些東西我回頭研究一下，應該能搞定。”自從口袋裏有錢以後，他覺得，似乎沒有什麽是錢搞不定的。
    研究完app，窗外的天色已經徹底沉了下去。
    “對了，先去倉庫一趟，我把要發的貨搬到我那邊，明天就可以打包發走了。”
    “行。”
    兩人來到倉庫，家豪將鏡子從車子上搬下來。
    貨全部都整理好，碼的整整齊齊。
    家音把貨全部送到帶院小屋裏，這些貨幾乎塞滿了三間屋子。
    將貨全部搬完。
    家豪摸了摸肚子，看向家音，“姐，餓了吧？咱們出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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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音也覺得有些餓，下午隻吃了點西瓜。
    “行，去哪吃？”
    “我知道一家大排檔，味道不錯，離這也不遠。”家豪站起身。
    家音點點頭，兩人走出倉庫，鎖上門。
    家豪開車，沒多久，他們來到一家大排檔門口。
    這裏人聲鼎沸，煙火氣十足。
    燒烤的香氣、炒菜的油煙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市井氣息。
    塑料桌椅擺滿了門前的空地，食客們圍坐在一起。
    家豪找了個空位坐下，家音也在他旁邊坐下，家豪拿起菜單，喊來老板。
    家音抬頭環顧四周，目光隨意地掃過旁邊一桌。
    那裏坐著一個女人，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眼角和唇邊有著深刻的皺紋，皮膚蠟黃布滿斑點。
    雖然老了很多，家音一眼認出，這個人就是陶莉。
    陶莉的目光在在兩人身上掃過，她顯然沒有認出家豪。
    倒是她身邊坐著的兩個男孩戳了戳陶莉的手臂，跟陶莉說著什麽。
    聲音太小，隔著大排檔的嘈雜，家音聽不清具體內容。
    但那個指向的動作很明確。
    陶莉順著兒子的指向再次看過來，這次她的視線在家豪臉上多停留了兩秒，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家豪此時已經點完菜，轉頭看向家音。
    他注意到家音的表情有些不對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他的視線也落在了那個中年女人身上，家豪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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