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傅知珩你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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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麽意思?”
    江潯知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著傅知珩。
    傅知珩緊緊地抱著她,仿佛生怕她會突然消失一樣,他的手臂一點點地收緊,將江潯知緊緊地鎖進懷裏。
    他的唇貼在江潯知耳後,氣息帶著偏執的瘋狂。
    “這個地方,不會有人打擾我們… ”
    江潯知想要掙脫傅知珩的懷抱,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鬆動分毫。
    說著,傅知珩的手緩緩地撫上了江潯知的小腹,沉聲說道:“還有,我們的孩子。”
    他的掌心傳來的溫熱讓江潯知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傅知珩,你瘋了,你軟禁我?”
    江潯知感到一陣眩暈,傅知珩的話語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殘忍地割開她的理智。
    “我們的孩子”這四個字從他口中說出,帶著一種可怕的占有欲。
    “你瘋了!”
    她聲音顫抖著,指甲深深掐入傅知珩的手臂,試圖掙脫這個令人窒息的擁抱。
    “傅知珩,你放開我!”
    傅知珩反而收緊了手臂,他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心跳聲如擂鼓般傳入她的耳膜。
    離得這般近,江潯知能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木質香水味,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消毒水氣息。
    “之之,別這樣。”
    他的聲音忽然柔軟下來,唇峰輕蹭她的耳垂,仿佛剛才那個偏執狂般的男人隻是幻覺。
    “我隻是想保護你和孩子,外麵太危險了。”
    江潯知停止了掙紮,不是因為順從,而是她意識到蠻力根本無法對抗這個身高一九零公分的男人。
    “我要回家。”
    她直視傅知珩的眼睛,聲音堅定,“現在,立刻。”
    傅知珩的表情瞬間陰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江潯知熟悉的冷意
    他鬆開她的手腕,轉而撫上她的臉頰,動作輕柔卻不容抗拒。
    “這就是你的家,我們的家。”
    他輕聲說,手指滑到江潯知頸側跳動的脈搏處,“醫生說你胎象不穩,需要靜養。”
    江潯知倒吸一口冷氣,終於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不是什麽保護,這是赤裸裸的囚禁。
    她下意識護住自己平坦的小腹,那個尚未成形的生命突然變得如此真實又如此可怕。
    “傅知珩,你真是瘋了。”
    傅知珩走到門口的背影頓了一下。
    “隻要你能留在我身邊,瘋就瘋了,我不在乎。”
    他轉身出去,直到電子鎖落扣的聲音響起,他才抬步走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傅知珩站在衛生間慘白的燈光下,盯著鏡中的自己。
    眼窩深陷,眼下浮著青黑的陰影,算一算,這幾天也確實未曾睡好過。
    胡茬淩亂地紮在他略顯蒼白的皮膚上。
    傅知珩嘴角繃緊,扯出一道譏諷的弧度。
    他伸手觸碰鏡麵,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可那倒影卻仿佛在無聲地嘲弄他,他的嘴角瞬間又往下沉了幾分。
    一股無名火猛地竄上來,燒得他胸口發悶。
    傅知珩拳頭攥緊,骨節泛白,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的肉裏。
    下一秒,他猛地揮拳砸向鏡子。
    “砰!”
    碎裂的玻璃炸開,蛛網般的裂痕從中心蔓延,割裂了他的倒影。
    鮮血從指節滲出,順著裂紋蜿蜒流下,像一條條猩紅的蛇。
    傅知珩盯著鏡中四分五裂的自己,突然低笑了一聲。
    “操...”
    他啞著嗓子罵了一句。
    洗手間的燈光忽地閃了閃,將他的影子投在牆上,拉長成一道扭曲的鬼魅。
    傅知珩抬手抹了把臉,掌心的血蹭在顴骨上,像一道猙獰的傷疤。
    他越看越煩躁,索性摸出手機,打給了陸寅。
    “滾過來!”
    …
    窗外,細雪無聲地飄落。
    起初隻是零星的幾點,像被風吹散的棉絮,輕飄飄地掠過玻璃,又倏忽消融。
    漸漸地,雪粒變得細密起來,在灰蒙的空中織出一層薄紗,簌簌地撲向窗欞。
    偶爾有幾片雪花粘在窗上,還未來得及凝成形狀,便被室內的溫度嗬成了一滴淚,緩緩滑落。
    江潯知蜷縮在窗邊的單人沙發裏,抬眸看著窗外,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光滑的屏幕。
    這部手機隻能接聽,不能撥打任何號碼,甚至連緊急呼叫功能都被屏蔽了。
    “下雪了…”
    她雙唇嗡動,呢喃道。
    “太太,該吃藥了。”
    張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伴隨著托盤放在茶幾上的輕響。
    江潯知沒有回頭,隻是將手機攥得更緊了些。
    藥片在瓷盤裏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先生說您今天情緒不太穩定。”
    張媽的聲音帶著刻意的柔和,“他晚上有個會議,會晚些回來。”
    江潯知終於轉過頭,目光落在那些藥片上。
    自從陳忠給她檢查過身體,說胎象有些不穩,加上她最近的失眠愈發嚴重。
    傅知珩便在國外最權威的醫藥機構選了些對胎兒並沒有影響的滋補和助眠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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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好。”
    江潯知開口說道,聲音幹澀得像是很久未曾開過口,“不需要這些。”
    張媽歎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太太,傅先生都是為了您好,您看,自從上次您...”
    她欲言又止,目光掃過江潯知手腕上已經淡去的淤青。
    江潯知猛地站起身,手機從膝蓋滑落到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我要出去走走。”
    “外麵在下雨,傅先生說——”
    “我不是他的囚犯!”
    江潯知打斷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一陣眩暈襲來,她扶住沙發扶手才沒有跌倒。
    自從被帶到這棟位於半山腰的別墅,她已經兩周沒有踏出大門一步。
    傅知珩稱之為“修養”,但她知道這是什麽。
    軟禁。
    以愛為名的囚禁。
    張媽退後一步,臉上閃過一絲畏懼。
    “我去給您拿傘。” 她低聲說,匆匆離開了客廳。
    江潯知彎腰撿起手機,心跳加速。
    傅知珩今晚不在家,這是機會。
    雪越下越大。
    江潯知站在庭院裏,黑色長柄傘隔絕了大部分雪花,但仍有幾片頑強的雪粒鑽進她的衣領,化作冰涼的水滴滑入脊背。
    她仰起臉,深吸一口氣,讓寒冷的空氣充滿了肺部。
    遠處的山巒已被雪覆蓋,模糊了輪廓。
    她想回江家。
    江潯知攥緊傘柄,指節發白。
    一片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瞬間融化。
    江潯知眨了眨眼,恍惚間仿佛看見小時候和江聿在江家花園打雪仗的場景。
    南城很少下雪。
    記憶中的那場雪來得突然。
    五歲的江潯知被江聿興奮的拍門聲驚醒。
    “知知!快下來!”
    江聿站在院子裏,黑色短發上落滿星星點點的白,手裏攥著一個不成形的雪球。
    “再不來雪就化了!”
    她記得自己連外套都顧不上穿,踩著毛絨拖鞋就衝下樓。
    江家的花園鋪了層薄薄的雪毯,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抔,驚奇地看著那晶瑩在掌心化作水痕。
    “看招!”
    江聿的雪球砸在她背上,涼意透過毛衣鑽進皮膚。
    她驚叫一聲,轉身時卻被陽光晃了眼。
    哥哥站在那片光暈裏,笑得比南城罕見的陽光還要燦爛。
    “你耍賴!”
    她彎腰團雪反擊,卻總也捏不緊,雪團在半空就散成霧狀的冰晶。
    ……
    “會感冒的。”
    現實的聲音切入回憶,江潯知猛然回神。
    傅知珩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他的肩頭積了層雪,黑色的大衣像是一道突兀的陰影割裂了這場純白。
    她下意識後退半步,靴子陷入積雪發出咯吱輕響。
    南城的雪總是轉瞬即逝,而此刻山間的雪卻越下越密。
    “回屋裏去。”
    傅知珩伸手拂去她發間的雪花,指尖在觸及她冰涼的耳垂時微微一頓,“你抖得厲害。”
    江潯知這才發現自己的確在發抖。
    不是因為冷,而是那些突然湧上的記憶太過鮮活,襯得眼前的現實更像一場醒不來的噩夢。
    “南城...很久沒下雪了。”
    她輕聲說,看著自己呼出的白氣消散在空氣中。
    傅知珩眸光微動,突然脫下大衣裹住她嬌小的身軀。
    帶著他體溫的衣物貼著皮膚,暖得幾乎灼人。
    “謝謝。” 江潯知機械般地回答。
    雪,落在傅知珩的眉骨上,沒有融化。
    他看著江潯知的背影,黑眸瞬間布滿紅絲。
    他惡心這樣的自己。
    但又別無選擇。
    愛與傷害的界限在哪裏?傅知珩已經分不清了。
    他隻知道每當江潯知用那種空洞的眼神看向他的時候,他的胸腔就像被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唯有更緊地抓住她,才能止住那種即將失去的恐慌。
    哪怕。
    她可能會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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