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正因為之之,我才更清楚自己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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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珩靠在真皮座椅上,冷哼一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扶手,眼底閃過一絲冷厲。
“他倒是坐不住。”
“去機場。” 他突然開口。
陸寅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珩哥,你的傷...”
“我說,去機場。”
聲音不重,卻讓車內的溫度驟降。
陸寅知道勸不動,隻好調轉方向。
夜色中,漆黑的巴博斯融入黑夜,如一頭蟄伏的猛獸,朝著機場疾馳而去。
傅知珩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
“準備一架直升機,我十分鍾後到。”
掛斷電話,他看向窗外飛速後退的街景。
後視鏡裏,醫院的燈光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夜色中。
“珩哥,真的不跟嫂子…呃,江小姐說一聲嗎?” 陸寅忍不住問。
傅知珩閉著眼,輕捏著太陽穴。
"不必了。"
既然她要兩清,那他就成全她。
隻是在這之前,有些賬,他得替她算清楚。
…
南城
機場停機坪上,傅司鐸的私人飛機已經準備著陸。
寒風呼嘯,傅知珩站在直升機敞開的艙門前,俯瞰著下方逐漸降落的私人飛機。
“直接降落在跑道上。” 他命令道。
飛行員猶豫了一瞬,“傅總,這違反航空管製...”
“我說,降落。” 傅知珩的眼神銳利如刀。
直升機一個俯衝,精準地攔在了那架白色私人飛機前方。
刺耳的刹車聲劃破天際,傅司鐸的飛機被迫緊急製動,輪胎在跑道上擦出兩道焦黑的痕跡。
傅知珩跳下直升機,黑色風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
他單手插兜,一步一步走向那架飛機。
艙門打開,傅司鐸站在舷梯上,臉色陰沉如墨。
“四弟,你這是做什麽?”
傅知珩抬眸,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倒是想要問問你,爺爺身體抱恙,你這麽著急來南城,是做什麽?”
傅司鐸輕笑一聲,示意助理退下,走下舷梯。
待走到傅知珩麵前,他才慢條斯理地說:“我打算向潯知求婚,有問題嗎?”
“潯知?” 傅知珩冷笑一聲,“叫的可真親熱。”
說完,他一雙眼滿是戾氣地看著傅司鐸,一字一句道。
“可你配嗎?”
“傅司鐸,不如你先解釋解釋,霍修綁架之之的這件事?”
“四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
傅司鐸推了推眼鏡,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
“你不明白?”
傅知珩突然笑了,“霍修現在還在我手裏,你覺得,他會忠心到為了你放棄活路?”
傅司鐸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恢複如常。
“嗬,你傅知珩的手裏還會有人能活著出來?”
“他霍修是死是活在我眼裏無關緊要。”
傅知珩抬手,慢條斯理地整理著傅司鐸的領帶,然後突然收緊。
“傅司鐸,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說完,傅知珩鬆開傅司鐸的領帶,後者踉蹌後退兩步,劇烈咳嗽起來。
傅司鐸整理著領帶,突然笑了。
“就算是我指使的又怎樣?你能證明嗎?”
他湊近傅知珩,壓低聲音,“你說出去,有誰會信?”
“更何況,江遠岫答應我與知潯完婚後,會轉讓"星曜"的海外授權給傅家,兩全其美,何樂而不為?”
嗬,傅知珩在心裏冷哼了一聲。
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傅司鐸是想借之之的手來獲取江家核心技術和股份,同時與江遠岫結成利益聯盟。
“傅司鐸,你利用她的痛苦。” 傅知珩聲音低沉,“真不愧是傅家的種。”
“彼此彼此。” 傅司鐸得意地說,“老爺子病重,董事會需要看到的是一個冷靜理智的繼承人,而不是一個為女人瘋狂的瘋子。”
“你錯了,” 傅知珩突然平靜下來,“正因為之之,我才更清楚自己要什麽。”
“江潯知,我要。”
“傅家,我也要。”
傅知珩說完,轉身走向直升機,留下一句話飄散在風中。
“南城新區的項目,傅氏會全額投資,不需要任何附加條件。”
傅司鐸臉色大變:“你什麽意思?”
傅知珩沒有回頭,隻是抬手揮了揮。
“意思是,遊戲該結束了。”
直升機旋翼開始轉動,巨大的噪音淹沒了傅司鐸憤怒的咆哮。
傅知珩登上飛機,透過窗戶看著那個站在跑道上氣急敗壞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看了看腕間的那顆珍珠,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江聿,近期內想個辦法,我要見江清影。”
…
一周後,江潯知得到了江城的允許,站在了江氏會議室的大門外。
一陣穿堂風過,她下意識用右手按住左腕內側,那裏有一道蜿蜒的燒傷疤痕,經過十多年的歲月,已經淺淡了許多。
她深吸一口氣,將胸前的工牌擺正——‘江潯知 戰略投資部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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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監,董事們都在等您。” 秘書小聲提醒,眼神中帶著幾分好奇與審視。
江潯知微微頷首,推開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門。
會議室內瞬間安靜下來,十幾道目光齊刷刷射向她,有輕蔑,有懷疑,還有幾道毫不掩飾的敵意。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讓每個人聽清。
長桌盡頭,江遠岫緩緩起身。
他今天穿了一身鐵灰色西裝,領帶上別著藍寶石領針,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光。
“潯知來了,坐吧。”
他微笑著指了指自己右手邊的空位。
江潯知沒動。
陳董事的冷笑聲從右側傳來:“江總監在國外學了幾年藝術史,現在要來指導我們這些老骨頭做生意?”
江潯知正在調試投影儀的指尖一顫。
她微微一笑。
"陳叔,"
“2018年您主導收購的印尼橡膠園,采用的分期付款方案非常精妙。”
她調出一組數據,“但我注意到上季度運輸成本激增百分之三十七,因為您堅持使用老合作夥伴的船運公司,而他們正在被歐盟調查壟斷行為。”
江潯知看向陳董事,笑意不達眼底。
“陳叔,七年的時間,也該撈夠了吧。”
陳董事猛地站起身,碰翻了咖啡杯。
“你!”
他沒想到,一個黃毛丫頭,竟然能挖到這一層。
“江總監,”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打斷她,那是跟隨外公打江山的王董事。
“雖然你是江城的外孫女,但你在國外學的是藝術史,回國後直接嫁入傅家,現在突然空降到戰略投資部,我們很懷疑你能為公司帶來什麽價值。”
會議室內響起幾聲附和的輕笑。
江潯知注意到江遠岫端起茶杯,沒有出言製止。
“既然江總監對東南亞市場這麽了解,”
王董事推了推金絲眼鏡,“不如說說三鑫化工收購案該怎麽收場?對方今早要求增加5億保證金,否則就轉投傅氏集團。”
會議室內響起窸窣的議論聲。
江潯知緩緩起身,伸手摸出了今早江聿給她的u盤。
“十五分鍾前,三鑫的股票在新加坡暗盤市場暴跌了百分之十七。”
她將平板電腦接入投影,屏幕立刻跳出一組化學分子式,“他們剛剛被爆出篡改汙水處理數據。”
董事們紛紛前傾身體。
江潯知指尖劃過一組紅色數據:“過去三年,三鑫實際產能隻有申報值的百分之六十,但環保違規罰款卻是行業平均的3倍。”
她突然調出一張衛星照片,“而他們號稱新建的研發中心,其實是把舊廠房刷了遍漆。”
“這些資料哪來的?” 財務總監猛地站起來,“連盡職調查都沒發現…”
“尚總監您不用管我資料是哪來的,” 江潯知聲音很輕,“沒有發現,那是盡職調查的失職。”
王董事臉色鐵青,“就算如此,現在違約我們要賠三億定金!”
“不需要。”
江潯知點開郵箱裏剛收到的文件。
“根據收購協議第十七條,對方提供虛假信息構成根本違約。”
她勾唇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應該是他們賠我們三億。”
掌聲剛要響起,財務總監突然陰惻惻地插話。
“但江總監的方案涉及技術轉讓,會違反與傅氏集團的競業協議。”
會議室瞬間死寂。
傅氏。
傅知珩。
江潯知的前夫。
兩人鬧得這般,傅氏怎麽可能會同意豁免技術轉讓。
江潯知愣住了。
她深知與傅知珩不會再有什麽關係,但商業上的往來,無疑避免不了。
她無意識地摸向無名指上已經淡化的戒痕,突然像是做足了某種決定,抓起手機撥通了通訊錄第一個號碼。
“還麻煩江總開下免提。” 尚董事提醒道。
電話接通那聲“喂”響起時,江潯知的心髒猛地一窒。
傅知珩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帶著熬夜後的沙啞。
“江總,有事嗎?”
見傅知珩這般冷淡,江潯知也瞬即公事公辦。
“傅總,關於江氏與貴司的競業協議,現需要臨時豁免涉及三鑫化工的三項專利轉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三秒,突然傳來了打火機開合的聲音。
“可以,條件是江氏分享三鑫的芯片技術數據。”
“成交。”
眾董事雅雀無言。
誰都知道,豁免三鑫化工的專利轉讓,傅氏至少會少賺兩個百分點。
就在這時,江遠岫突然大笑起來,起身鼓掌。
“好!不愧是我江家的女兒!” 他環視眾人,“現在誰還對潯知的任職有異議?”
會議室裏落針可聞。
隨即附和聲響起。
“沒有沒有,江總處理的非常漂亮!”
“我提議由江總監全權處理三鑫收購案。”
“有傅家這層關係,江氏定會蒸蒸日上。”
……
散會後,江潯知故意最後一個離開。
她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這座城市。
郵箱裏那封及時的文件,到底是誰給她發的?
“表現不錯。”
江遠岫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遞來一杯咖啡。
江潯知接過,卻沒有喝。
“謝謝舅舅。”
“不過潯知啊...” 江遠岫走到她身側,親昵地搭上她肩膀,“你怎麽提前知道今天會討論三鑫的事?”
江潯知笑了笑,沒有做聲。
三天前,江聿私下裏遞給了她一份待議文件,裏麵正好有三鑫的企劃案。
“後生可畏啊。”
江遠岫啜飲著咖啡,目光投向窗外星羅棋布的車流與霓虹,幽聲說道。
“若鴻要是還活著,要是看到……”
“舅舅。”
江潯知打斷了他。
“這還要多虧了季家的養育之恩。”
她將後四個字咬的異常重,隨後直視著江遠岫一字一句道。
“爸爸若是還活著,定是不想看到媽媽與江家變成如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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