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謝謝你。”林溪鄭重感謝道。如果不是因為幫她解決這事，周川也不會跟人打架，還受了傷。
    林溪心裏過意不去，給他處理好傷口之後還緊緊鎖著眉。
    可能流年不利，犯桃花。
    全是爛桃花。
    不然她改天去廟裏求個符？
    周川並不知道她因為這兩次不美妙的“追求事件”都想去廟裏拜拜去去晦氣了，這會兒隻覺得胸口“怦、怦、怦”，一下又一下。
    因為剛剛上藥，兩人的距離比平常更近，周川隻要稍微一伸手就能碰到林溪的……衣角。
    雖然他不敢。
    “別擔心我，我沒事。”
    “是我向你保證，這事已經解決了，但他又來了，你不怪我就好。”他說話的時候盯著林溪白皙的側臉，然而等林溪轉頭看過來，他又逃避似的飛快移開目光，低下頭，不敢對視。
    “唉……”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他下次再敢來，我直接當頭潑他一身髒水。”
    周川彎了彎唇，“好。”但他想，那家夥應該是不敢再來了。不僅不敢再來，更沒空去騷擾其他女孩。那根髒東西，或許已經廢了……即便不廢也差不多。他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有經驗，更不會怕所謂的報複。
    黑發少年笑得純真，乖乖軟軟的，莫名有種“求摸腦袋”的錯覺。林溪輕咳一聲，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抿唇淺笑，“好了，時間不早了，去睡吧。”
    “姐姐晚安。”
    “晚安。”
    “……”
    睡了一覺，總覺得錯過了很多大事。
    這是林楓第二天早晨起床時最深刻的感悟。
    “謔！”
    “哥，你嘴巴咋啦？”
    “被刀子劃到了嗎？”
    “哦呦，沒事吧？”
    “發生啥了？”
    “昨晚的事嗎？”
    “啥？打架了？”
    “又是那個變態？”
    “啊？！你們怎麽不叫醒我！”
    他的心理曆程就是這麽跌宕起伏的。
    再怎麽說，周川也是他的前·死對頭。不是有那句話嘛，最了解你的人除了你自己就是你的敵人，他那時候也是特了解周川的。
    不說別的，就說打架吧，畢竟又不是小孩過家家，所以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那是很正常滴。
    反正他是從來沒見過周川包紮過，每次大概就是用水一衝就完了。所以他大早上看到周川嘴角貼著一個創可貼，還以為是傷的多厲害呢。
    誰曾想……
    “啥嘛，就被人用指甲劃拉一下嘛，至於嗎？”他嘴角抽了抽，不屑的嘲笑道：“不過那幫孫子也夠了，打架還用指甲抓呢。”
    “哎呀，你們就該把我喊起來，如果我在，有我打掩護，你絕對不會受傷。”他嘀嘀咕咕。
    “你也是，有時候就是太聽咱姐的話，是不是她不讓你叫我？”
    “哎哎哎，你不用多說，我都知道。”他根本不給周川說話的機會，一個人幻想了全過程。
    不過還是捏著下巴提議：“哥，咱姐是姑娘，咱倆是爺們，有的事，你懂的，有時候吧，不能全聽姐的……”
    “林楓！”
    “到！”
    林楓麻溜的跑過去。
    周川：“……嗬。”
    “……”
    陽光燦爛，晨曦中學的學生們在廣場上專心致誌的做廣播體操。
    小胖和阿龍在隊伍的最後邊，兩個人動作劃水，小聲的交頭接耳。
    “你說楓哥不會有事吧？”小胖唉聲歎氣，眼底滿含擔憂。
    他楓哥好不容易逆天改命改了在大家心目中的壞名聲，難道這次就要重歸原點嗎？
    阿龍也皺著眉，理性分析：“我覺得情況不太好。那個女生咬死了說楓哥欺負她，又沒有監控……不過沒有監控也就代表說明不了什麽。”
    這都是什麽事啊！
    “唉，楓哥這也太倒黴了吧！”小胖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皺著鼻子罵罵咧咧：“快中考了發生這事，真夠惡心人的！”
    “你倆不許說話！”
    有個老師走到他們身邊，一人給了一個冷眼。
    接下來兩人安靜如雞，隻是動作依舊劃水。
    說起林楓，他現在被“請”去教務處喝茶了。
    有時候，就算你不惹事，事也會主動砸到你頭上。
    林楓不知道自己招誰惹誰了。
    他最近那叫一個發奮圖強，鉚足了勁要考上高中的，但就是有那種腦子不清不楚的，兩眼一瞪就跑來張著嘴誣陷他。他要冤死了！！！
    “林楓，你老實說，苗燦燦同學說的是不是真的！”
    初中部的教導主任是個中年男人，挺著個大肚子，藍色的長衫塞到褲腰裏，黑色發亮的皮帶露在外麵，側麵掛著一串鑰匙，走動間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此刻他板著臉，正瞪著林楓。
    林楓聲音冷硬：“跟我屁關係沒有，我都不認識她是誰。”
    “誰主張誰舉證，叫她拿出個證據出來看看呐。”
    “不分青紅皂白就誣賴我，我是不是能要求精神補償啊？”
    少年就是個硬脾氣，前兩年多更是出了名的刺頭、差生。盡管最近成績好看不少，但那一頭紮眼的黃毛還是時刻刺激著教導主任，叫他染回黑色他也不聽，但現在都快考試了，他也不好總拿這事說話，說多了他自己都煩。
    因為曾經的林楓是個小混混，所以被實名舉報“欺負女同學”的時候，教導主任下意識信了六七分。
    “苗燦燦，你說他欺負你，怎麽欺負你的？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你當著老師的麵明明白白說出來。不要怕，如果真是他做的，你放心，一旦查證，老師一定嚴懲！”
    說著，又瞪了瞪林楓，“你瞧你是個什麽態度！給我站好！”
    林楓神色懨懨，敷衍的站直了身子，默默跟著看向身邊的女生，倒是想聽聽她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
    這個叫苗燦燦的女生留著齊耳短發，標準的學生頭讓她顯得乖乖的，事實上她也是個不愛說話的老實孩子，學習挺努力的一個學生，和林楓同年級，隻是不同班。
    捏緊了校服衣角，女孩聲音小小的，娓娓道來：“周五，我被幾個校外的女生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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