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林楓的強烈要求，林溪答應給他報了拳擊班。不過他一周隻有一次有空去培訓班跟教練學習，其他時間都在家抽空練練。
    他應該是真的很想變厲害，這次不用別人催就格外的用功，特別自律。
    隻是成效不詳。
    林楓的那兩個發小一聽他報了課外班，立馬也緊跟其後。年紀小，精力就是足，一天天的咋咋呼呼，別提多活潑。
    林溪最近挺忙，她的學分在這學期徹底修完了。已經決定去申請提前畢業。學校會給她提供提前畢業的證明，讓她可以在大三的時候有考研資格。
    選擇提前畢業，雖然可以早點去考研，但卻沒了保研資格。林溪也沒覺得遺憾，早點畢業早點往上升，挺好的。
    遇到了很好的老師，一路開綠燈，學期末畢設開題，年後答辯結束，她就能順利把學籍轉到上一級了。
    這些事情倒是不足以讓她手忙腳亂，就是導師很急。
    囑咐了不少，意思就是說考研在即，時間緊任務重，最近就不給她派任務了，希望她能一戰成碩。
    導師是很信任她一手帶出來的學生，不過不到最後一刻，沒人能說成功率百分百。
    值得一提的是。
    林溪放棄了保研。
    選擇自己考，那就代表她已經做了決定，選擇跨考物理。
    導師是搞光學設計的，這個方向就業還算不錯。雖然有點俗，但林溪真的就是看中了這一點。
    基礎學科深耕，需要精力和金錢，缺一不可。但很顯然，林溪並不滿足條件。
    數學倒是容易跨出到各個專業，在所有專業裏麵，她還是選擇了自己更感興趣的那一個。
    而且，導師能給她的資源和平台，或許是她在別的學校別的專業裏很難得到的。
    這件事在林楓和周川看來，是極其具有衝擊力的。
    周川沒怎麽研讀過提前畢業的各項要求，他甚至不知道可以提前。這可真是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還能這樣？
    那他……
    咳。
    他好像不太行。
    仔細去看了要求。
    才發現。
    隻有“特別優秀”的學生才能提出申請，而且要學院同意，學校同意……反正一係列要扯皮的麻煩又嚴苛的標準。
    提前畢業是不敢想了，但他能提前修夠學分，提前實習，提前搞完一切，剩下的時間出去做自己的事。
    “姐姐真棒。”他眸色溫柔。有這樣優秀的女朋友，他要更努力才能配得上。
    林楓則是完全傻眼了。
    磕磕巴巴的問：“這……是不是…省了一年學費？”
    “是啊。不過省了一年學費，也沒了一年的獎學金啊。有得必有失，不過……”林溪好笑的看他一眼，“你這小腦袋瓜裏到底在想什麽？”
    林楓魔幻的坐了下來。
    他需要靜靜。
    首先，他知道他姐很優秀。
    這點毋庸置疑。
    要不是他們家條件不好，以前也沒聽說過什麽少年班，他覺得他姐肯定能進的去。
    隻是……
    就在這一刻。
    他覺得自己以前的想法真是又蠢又毒。
    他覺得家裏日子難，所以總想輟學，省了學費還能早點去打工。他覺得他可聰明了。
    現在看來，分明是傻的冒泡。
    姐姐說，去了研究生就可以有工資拿了。老師經費充裕，大方的很。
    “我明白了。”
    小少年突然嘀咕了一句，緊接著就揚起了無憂無慮的笑臉，傻乎乎的笑，“這是大喜事，我們今晚去吃大餐唄？”
    “半路開香檳可要不得。”林溪無奈的點了點他的腦門，“我還沒考呢，看你這樣子，像是我明天就要去報到似的。”
    “我相信我姐，就算所有人都不行，你肯定行。”他擲地有聲，字字句句發自肺腑。
    “……”
    家有喜事，周川甚至第一次拋棄了他偏愛的白衣服，換上了紅色的。
    紅色的衝鋒衣和紅色的鞋，走在路上還挺讓人眼前一亮的。
    穿的這麽時髦，也不是出門炸街，其實就是去菜市場買個菜。
    大餐還是要吃的。
    不過沒必要出門。
    他做就好了。
    雖然林楓並不覺得他做的飯是大餐……
    不過這並不影響周川準備大餐的積極性。
    林溪要備考了。
    時間真的很緊。
    十二月底就要去考。
    雖然他也覺得林溪肯定沒問題，但該做的營養餐還是要做起來的。還有作息，要規律才行。
    他要忍住。他已經是個成熟男人了。不能故意在晚上去找她。白天也盡量不能讓她分心。
    店裏的記賬？
    這個也可以他來。
    以後的飯菜？
    家務？
    探親訪友？
    他都可以。
    一邊走路一邊絞盡腦汁想著還有什麽要注意的地方。
    手機響了。
    少年嘴角的笑淡了幾分。
    接通電話，對麵的語氣帶著幾分責怪。
    “虎哥讓我問你，你為啥給那筆賬銷了？你知不知道，你銷了賬，那賬就得咱們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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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哥說他不做冤大頭，要做你自己做啊。都有家有娃要養，你做的事你自己兜底啊。”
    周川沉默片刻，輕輕啟唇，笑了，“誰說要把賬銷了？”
    “放心，賬，一分都不會少。”畢竟，他也是要養家的啊。
    “……”
    穩穩提著大袋小袋走出菜市場，周川遇上了幾個“熟人”。
    今天或許是個“好”日子，他暫時不想搭理的人一個個都湊上來，惹人煩。
    “哥，好久都沒信了。你是不是把哥幾個忘了？”四個舌釘鼻環小混混湊上前，笑得有幾分討好。
    隻是他們的外在形象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周圍的行人紛紛遠離。
    周川不著痕跡的走進偏僻的小道，掀了掀眼皮，問：“又沒錢了？”
    “還是哥聰明。”
    一個小混混樂嗬嗬的用胳膊肘搗了搗身邊的同伴，“我就說吧，咱哥幾個的智商加起來都比不上哥。”
    “所以，哥，還有哥幾個能幹的外快嗎？”這話一出，四個人都兩眼冒光的盯著周川。一個個的像幹柴棒子似的瘦猴，做出這種表情顯得異常猥瑣。
    周川麵色不變，心裏想著應對策略。
    以前是無人可用，不得已和這群遊手好閑的二流子聚在一起。
    但現在和以前不一樣。
    這群家夥除了看上去一點不是個好東西之外，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不過倒是在街上吆五喝六的，甚至有的還喜歡挑事打架。
    真做什麽人神共憤的大壞事是不敢的，就是偷雞摸狗的，有時候出去耍個小流氓。
    說實話，周川不願意和他們再有任何聯係。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他不在乎名聲，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現在不行。
    他不能讓別人看到他和這些人有交情，不能讓別人覺得他和這些人鬼混在一起，不能讓別人有機會說“林溪怎麽找了這麽個混蛋東西”。
    不過，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周川從小就沒怎麽得罪過人，畢竟他是從最底層爬上來的，他就會很警惕，或許他隨手欺負的一個人，未來就會比他更厲害。
    要麽直接踩死，要麽就維持住表麵的和氣。
    即便再不想理人，他也會想辦法在不得罪人的前提下讓人主動離他遠一點。
    心裏百轉千回，周川麵上穩如泰山。笑著說：“有單子是不會忘了你們。”
    “不過你們也知道，我時間不多，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總不能什麽都不做讓人勸退。這樣吧，我給你們個聯係方式，你們去找虎哥，我在他那有幾分麵子。虎哥可比我厲害多了，你們往後跟著他，掙錢的路子多的是。”
    “以後我想幹工程，到時候缺人手，不會忘了你們。”這話也就是意思意思。
    幾人麵麵相覷。
    沉默好久，像是終於下定決心，“行，哥你總不會忽悠我們。”
    周川笑了笑，沒說話。
    沒有忽悠他們。
    去到趙虎手底下，掙不掙錢看本事，倒是要受的罪，反正是夠他們幾個喝一壺的。好在，不會缺胳膊斷腿。
    他今天心情好，不想做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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