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林溪經常往曲舟舟那邊跑，周川不方便跟著，隻能在家老實蹲著。
    林楓又開學了，且做到了他答應的，拿回來了獎狀。
    林溪也沒有食言，把他的獎狀裱起來掛上了。
    姐弟倆各自有事要做，周川成了唯一一個閑人。
    他最近還真的是無所事事。
    瑣碎的事情不少，但他效率高，一般在一上午就能把亂七八糟的雜事給做完了。於是下午就空出來了，閑著。
    想黏著女朋友。
    但女朋友沒空。
    在他想著，閑著也是閑著，要不要出門去掙一單外快？
    覺得可行，就出門了。
    路過商業街前的公園，巧了，他居然瞧見了付遠，在被一個臉生的女人追著打。
    那女人瞧著應該三十來歲吧，是個風情萬種的，嫵媚型。周川聽到，她在罵：“你不是不願意結婚嗎？原來隻是不願意和我結婚！怎麽？未婚先孕？難怪了，果然還是小姑娘心機深！”
    “閉嘴！”
    付遠黑沉著臉，“我要結婚了，我的未婚妻很好，你憑什麽罵她？”
    “我們是和平分手，都是成年人，希望你別再糾纏我。否則，別怪我不留情麵。”
    周川腳步頓了頓，站在原地看了兩眼，不小心就看完了全程。
    他看到那個女人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揚著下巴走了，看到付遠一臉煩躁的拿出一根煙來抽。
    付遠不常抽煙，隻是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格外的倒黴。好幾年沒聯係過的前女友不知道從哪得到他要結婚的消息，突然就纏上他了，讓他煩不勝煩。
    餘光一掃，看到了不遠處的少年，他一愣，隨後扯出一抹強顏歡笑。
    周川上前兩步，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問：“前女友啊？”
    付遠尷尬的點點頭，沉吟：“拜托，別告訴舟舟，她懷孕了，情緒波動不能太大。我會處理好。你幫我保密，以後有任何事，你盡管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周川嗤笑一聲，轉身走了。
    “……”
    二月底，考研初試成績出來了。毫無懸念的高分，穩穩上岸。
    巧的是，出分沒幾天，就是曲舟舟辦婚禮的日子。
    林溪帶著林楓和周川一起去，曲舟舟把他們安排到最靠近舞台的那幾桌了。曲舟舟和林溪的朋友有很多重疊，林溪完全能d住場麵。
    她是伴娘，挺忙的，把林楓交給周川之後就離開了。林楓乖的不行，不敢亂跑，就跟在周川身邊。
    周川也乖的不行。
    林溪讓他乖乖坐在那，他就一動不動，就這麽等著。
    其實他也給了一份禮錢。
    結婚流程也了解了。
    他聽到有人在下麵竊竊私語，說付遠成熟穩重，說付遠工作體麵，說付遠家庭條件好，說付遠給了多少彩禮……說這是門當戶對的婚姻。
    於是周川就知道了。
    大家看重的，說白了就是錢。
    至於年齡問題，好像被所有人自動忽略了。大家就覺得挺般配的，周川聽到不止一個說了，說什麽年紀大的會疼人，年紀大的成熟。
    怎麽？年紀小的就不會疼人了？年紀小的就幼稚了？
    這和人的認知有關係，和年齡有什麽關係？
    周川冷嗤，自覺閉耳。
    不聽了。
    下定決心，他就要做一個年紀小的，優秀的，成熟的，有錢的……和姐姐般配的男人。
    林楓原本還老老實實跟在姐夫身邊，後來發現李嬸帶小胖過來了，瞬間拋棄姐夫，跑去和小胖一起去找阿龍玩。
    周川看到了曲老師，今天的曲老師依舊嚴肅，隻看表情看不出嫁女兒的傷感或是喜悅。
    “曲老師。”周川站起來，主動和她問了聲好。
    曲老師對他點點頭，貌似對他挺滿意的。周川暗暗鬆了口氣，坐下繼續等林溪。
    在曲舟舟英年早婚這件事上，曲老師秉持著這樣的教育理念：孩子已經成年，她的人生理應由她自己掌舵。而家，永遠是她最堅實的後盾，無論何時都為她托底。
    曲舟舟懷孕了，曲老師的態度是，尊重舟舟的每一個選擇。如果決定留下孩子，那她作為媽媽，會給她和孩子庇護和托舉。要是她經過深思熟慮，選擇放棄，她也會給予理解，做她最溫暖的避風港。
    當然，這套理念的擁護者不包括曲舟舟的奶奶。
    曲舟舟知道她媽媽是真心對她，但懷孕第一時間卻沒敢跟她說，就是怕她奶奶知道了，事情就會越來越麻煩。
    好在現在皆大歡喜，她奶奶也高興了，沒有鬧出雞飛狗跳。
    “……”
    新郎新娘在台上並排而立，司儀根據早就排練好的流程推進著婚禮進行曲。
    結束之後，就要吃席了。
    確實是餓了。
    林溪這桌都是朋友，年紀和她同齡，或者比她大個兩三歲，有男有女，都是活力滿滿的年輕人。
    有不少都是第一次見到周川，這個傳說中的，林溪的小男朋友。
    互相對視一眼，一個個輪番開始給周川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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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喝酒嗎？”
    “來，喝一杯。”
    林溪有心要攔著，有個朋友湊到她耳邊笑著說：“溪溪別擔心，我們都有分寸，不會為難你的小男朋友。”
    林溪擔憂的看了周川一眼，周川眼底清明，甚至對她笑了一下，在桌下捏捏她的手，表示自己沒事。
    酒過三巡，他的麵色依舊不變，臉都不帶紅一下的。
    “謔！酒量真不錯！”有個男生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徹底服氣了。
    隻有默默吃席的林楓眼皮一跳，又啃了一根雞腿壓壓驚。
    最後結束的時候，少年的步伐依舊沉穩，乖乖跟在林溪身邊，進退有度，真像曲舟舟跟他們描述的一樣，林溪家的黏人小狗。
    有個女孩眯起眼笑得格外揶揄，撞了撞林溪的肩膀，小聲說：“姐妹，你這男朋友找的不錯呀，配得上你。”
    婚禮結束，親朋好友陸陸續續離開。
    林溪一家也走了。
    其實她原本不打算走這麽早，但很顯然，某人需要她。
    在外人麵前，周川一直是個偽裝能力極強的人。
    除了林溪和林楓，沒有一個人看出他其實已經被灌醉了。
    幾乎是剛走出辦婚宴的酒店，他直起的腰瞬間垮了，整個人巴在林溪身上，沒骨頭似的，毛乎乎的腦袋在她脖子上蹭來蹭去。
    “姐姐……”他低聲嘟囔著，溫熱的氣息撲在林溪肌膚上。
    偏頭親了一下，輕輕的，讓人發癢。得寸進尺的又接連落下幾個吻，雙手也順勢摟住她的腰，緊緊貼著她，別提多黏人。
    林楓在一旁就一整個是黑人臉問號，沒眼看。想踹他一腳。
    林溪無奈的摸了摸少年的臉，輕聲問：“還好嗎？能自己走嗎？”
    “能。”他乖乖應道。
    最後的最後……
    憋著一口氣累死累活扶人的林楓在心裏惡狠狠吐槽：你能？你能個屁！
    “……”
    林溪的本意是送他回家，之後再去曲家一趟，看有沒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
    然而沒走成。
    周川的酒量依然差。
    但顯然比第一次好多了。
    和上次醉了之後倒床就睡不一樣，這次他殘存著幾分清醒，抱著林溪的腰，不讓她走。
    林楓實在看不下去，呲了呲牙，跑出去玩了。
    林溪被周川纏著，根據兩次經驗，得出一個結論，喝醉後的周川是個小話嘮，特別能說。
    有點什麽小秘密都給抖出來了。
    就比如說，他見到付遠被前女友追著打的那件事。
    “姐姐，我比他好。”
    “年紀小的也會疼人。”
    “不比年紀大的差……”
    他有些執拗的貼了過去，聲音裏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撒嬌意味，“我是幹淨的，是你的。”
    “獎勵我一下好不好？”
    “你親親我，摸摸我……”
    他的聲音愈發低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近乎呢喃：“姐姐說一聲愛我好不好？”
    “不說也沒關係……”
    “我愛你，我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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