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成大鑽石。”方稚道。
    湖厲挑了挑眉。
    對於這種薅票行為她早已司空見慣，倒是沒有太大的觸動。
    音書的特效禮物區主播常見套路，左右不過是要再刷點禮物，然後給跳一段舞蹈或者唱一首歌。
    她對這種形式說不上反感，但也談不上有多喜歡。
    【狐狸：要什麽禮物？】
    “要姐姐吹一口氣。他們都說萬物有靈，隻有感受到愛的存在，被愛的事物才會掙紮著瘋狂長出血肉。我想感受到，狐狸姐姐的存在。”方稚把手送到屏幕麵前。
    湖厲怔了一瞬，失笑出聲。
    這小孩也是奇怪，以為她不會薅票的時候，她張口就是狐狸姐姐我要買包包。
    以為她要薅票的時候，她又停下了。
    【狐狸：現在不薅，我後麵可不一定給你票了】
    方稚做沉思狀，良久長舒了一口氣，身體前傾，戴滿戒指的雙手撐住下巴：“雖然姐哥上票是自由的這句話已經被大家說爛了，但是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如果後麵薅不到狐狸姐姐的票的話，是我節目效果做的還不夠好，那我確實不應該得到票。”
    狐狸既然會支持塵染那麽久，那麽對方身上一定有足夠吸引她的特質。
    隻不過現在那個特質已經抵消不掉他直播狀態的下滑，以及和其他大姐談戀愛這種衝擊罷了。
    塵染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除了外在條件之外，就是粉絲天天掛在嘴邊的“體貼”。
    ——“不愛要票、更不吃曖昧票”。
    從能和大姐談上這一點來看，後者完全是無稽之談。
    方稚不相信，既然榜二能被他吃成愛情票，沒道理榜一狐狸沒有被他曖昧經濟維護過。
    那麽對狐狸來說，吸引她的大概就是淡然的“不愛要票”這一點了。
    當然如果她估算錯誤，說這話也沒什麽壞處。
    起碼現在彈幕已經開始感動了。
    【狐狸：呼呼】
    方稚看到這條彈幕，笑得見牙不見眼，雙手交疊捂住心口：“感受到了，姐姐藏在風中的輕吻。”
    等她的手從胸前拿開，掌心出現的是一雙水晶鞋。
    “送姐姐一雙任何時間都可以帶你離開的鞋，就像你送我的這場風，你的靈魂永遠自由。”
    【啊啊啊這句話我好喜歡】
    【知知怎麽永遠都這麽溫柔】
    湖厲收起了原本的輕視。
    她第一次，認真的審視坐在電腦對麵的人。
    在想她說的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但想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魔怔了。真心又如何，假意又如何。
    她來玩直播，難道真是為了那莫須有可笑的真情流露嗎？
    她要是為了那些假象，根本就不會忍受塵染那麽久。
    【狐狸：如果我當時送的是禮物呢？可以合成的是什麽？】
    方稚笑著掏出一枚超大號的鑽戒：“是這個，然後播放婚禮進行曲。”
    這種確實有節目效果，也是觀眾們喜聞樂見的。
    但她突然就不想這樣做了。
    她想，狐狸如果真的沒有一絲一毫傷心，就不會讓她去連塵染。
    她支持了塵染那麽多錢，那麽長的時間，就像是養花人，每天精心澆灌，最後發現自己養的花不知何時從根部已經腐爛。
    有憤怒、有無可奈何，還有自己心血付諸東流的難過。
    沒有人付出時間和精力是為了追求這樣的結局。
    【咦？所以知知為什麽改了呀感覺變成鑽戒也很好笑hhhh】
    【……或許，因為剛剛的那件事】
    【蛙趣，愛慘了這個知】
    【狐狸：謝謝】
    方稚倒抽一口冷氣，右手捂住嘴，左手給自己臉上飛快地貼上鑽石裝飾：“姐姐你居然對我說謝謝，下一句是不是就是再見了你要去奔向你更愛的人了？
    “隻留下我一個人在機場安檢口，帶著你給的滿手大鑽戒和這輩子花不完的錢，看著你決絕的背影，鑽石一樣晶瑩剔透的淚珠咕嚕咕嚕的滾落一地。
    “我哭了，我哭的無聲而慘烈。白色的裙子被機場的空調吹起漂亮的弧度，像是下一年就要隨風逝去一樣。
    “我就這樣逆著人流退出你的生活，三年之後，你幡然醒悟你最愛的那個人其實是我，毅然決然拋棄白月光回國尋找我這個替身。
    “但是你動用所有勢力，把a市底朝天翻了個遍兒都沒能找到我的身影。於是你站在落地窗前一聲令下，‘給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瘋稚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
    “然而就在這時候，你插著口袋的手被人拽了拽，你低頭看去，發現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揪著你的衣角對你說‘阿姨，你能做我媽媽嗎，老師說開家長會必須兩個媽媽都到場’……”
    【我草哈哈哈哈哈哈太典了太典了】
    【有時候懷疑知知是不是某個作者的馬甲，怎麽這麽會啊，張口就是老爆梗文了】
    【繼續說啊，你快繼續啊！筆給你你快寫，我今天就要看到】
    【雙女主 帶球跑 替身 霸道總裁 豪門世家，好好好，多來愛看】
    【狐狸：繼續】
    “姐，不能繼續了，汽水她家已經準備打過來了，我得省著點眼淚等下做懲罰的時候哭。”方稚笑嗬嗬道。
    湖厲聞言，也沒忍住勾起嘴角。
    這絲滑切換的薅票。
    不過也確實到了上分時間，兩人光顧著做節目效果，都沒有怎麽拉票，所以比分沒那麽好看。
    【狐狸 贈送 主播 瘋稚知我 逐浪丘比特x1x2……x5】鑽）
    【未雨 贈送 主播 瘋稚知我 獎杯x1】50鑽）
    【瘋吹兜兜響 贈送 主播 瘋稚知我 鈔票槍x1】288鑽）
    ……
    【吉光片羽 贈送 主播 瘋稚知我 嘉年華x1x2……x5】鑽）
    “謝謝狐狸姐姐送來的5個逐浪丘比特，謝謝阿羽寶貝的5個嘉年華，謝謝我寶們的禮物大全，特效太多了我都快看不過來了。”方稚訝然，“阿羽寶貝你居然還在？我以為你已經掛機了。”
    而且沒記錯的話今天不是周末吧，這人不應該泡在實驗室裏嗎？
    【吉光片羽：在等實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