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你舉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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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建軍眼神死死掛在那個大布包上。
    打開包,先鋒青年/小/將已經拿出了裏麵的木盒子,並暴力撬開。
    “!!!”
    十來個人圍了過來。
    “是金條和玉飾!”
    “好多金魚金龜。”
    “我認得這個,這些是古錢幣。”
    “看,下麵墊的是什麽,好像是賬本!”
    白建軍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什麽賬本???”
    他湊過去,壓下想要搶東西的衝動,以為有詐。
    但當他親眼看到那熟悉的賬本後,臉色瞬間灰敗。
    那賬本裏詳細記下了近五年,哪月哪日,他與顧慶豐貪了多少糧票肉票。
    中間還記有許多人的名字,那是他利用副廠長的身份收受好處的名單。
    他不知道賬本為什麽會出現在包裏,還被人一起拿到麵前來,白建軍現在腦子隻有三個字:他完了。
    定睛一看,存折賬本還在,五千三百塊錢現金卻不翼而飛。
    什麽先鋒好青年,就是一堆偷拿了他的錢,想要占為己有的賊。
    這些黑烏鴉得了好處不饒人,拿著賬本和存折想致他於死地。
    白建軍想罵人,又氣又懼,卻始終不敢質問那幾千塊現金的去向。
    陸春豔身體僵住,眼睛頻頻看向白建軍。
    很久之後,賬本被合上,房間響起一聲冷哼,“證據確鑿!你們還有什麽話可說的?”
    分頭行動果然沒錯,要是讓顧慶豐那家子裏應外合,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先鋒/小/將和為首的公安視線對上,齊齊回頭給了自己人一個眼神。
    得到暗示,有三個人退出了房間,朝顧常青家快步跑去。
    氣氛沉默,遲遲沒人說話。
    白清洛看過賬本,知道顧常青一家跑不了,索性繼續留下看戲。
    她很想看看原文裏一生順遂的白家,會走向什麽結局。
    許久,白建軍閉上眼,聲音沉啞,“是我幹的,此事,我老婆孩子並不知情,請你們放過他們。”
    瞞不住了,沒有後招,陸春豔明白這一點後,捂嘴,痛哭出聲。
    屋漏偏逢連夜雨。
    公安上前,舉起了證件。
    “白建軍,陸春豔,根據調查,你們涉嫌拐騙兒童,並且可能構成虐待罪和故意傷害罪。請配合我們的工作,跟我們走一趟接受進一步調查。”
    白建軍癱坐在地,眼神渙散。
    他回來時有看到公安和先鋒隊在筒子樓那邊排查,但他沒放在心上。
    要是他能多留個心眼,要是他在聽到白悅那些話後,沒有繼續吃飯,而是立即動身,送走那些東西。
    這一切,是不是就都不會發生了!?
    他晃悠悠站起來,“賬本我認了,但你說的拐騙虐待,抱歉,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
    沒有回頭路,他盡量把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
    “媽媽。”白悅哭著撲到陸母懷裏。
    陸春豔梗著脖子,“就是!什麽拐騙,我們隻是抱錯了孩子!她那麽頑皮,不打怎麽聽話?誰家孩子沒被打過?你們純屬是汙蔑,是造謠!”
    公安上前出示證據:“這份是受害人的驗傷鑒定,傷情判定為重度傷害。還有這張,是你們十年前帶白清洛去測驗血型的單子,據調查,你們夫妻二人是有獻血證件的。”
    一般那證上都會明確標明他們的血型。
    “那也不能證明我們虐待了她,小孩子頑劣不堪,不打怎麽成才?孩子又不是我們故意抱錯的。”
    陸春豔抱著白悅直流眼淚。
    她後悔那麽輕易放過白清洛了。
    當年,就應該再讓她淹死一次的,那顧常青能救她一次,還能救第二次不成?
    陸春豔悔恨不已,胸口悶得想塞了棉花一樣。
    白悅窩她懷裏,魂不守舍,眼淚汪汪。
    自知死到臨頭,白建軍看了眼老婆和兒子,決定一人承擔。
    “白清洛身上的傷都是我打的,與我老婆孩子無關。養了十年,我老婆怎麽可能對她沒有感情?是她硬要斷親,鬧著要去找親生父母,我心裏難受,覺得養了個白眼狼,才一時衝動,打了她幾下。”
    公安:“打了幾下她身上怎麽會有那麽多舊傷。”
    白建軍冷笑,“那孩子也不知道隨了誰,從根上就是壞的。她從小就愛偷我錢,動不動就耍賴惹我,逼我給她買好看的衣鞋,買肉吃,不買就發瘋亂打人。她都打我了,我還能不打她?我隻恨自己心不夠硬,沒直接打死她!”
    家屬院住了很多人,這會兒,聞著味兒就過來了。
    “發生什麽事了,圍這麽多人?這不是副廠家嗎?老天奶啊,是公安和先鋒。”
    “什麽副廠,馬上就不是了。那黑心肝的遲早得瘟災,夫妻合夥做假賬,我都偷聽到了。也不知道貪了我們老實工人多少錢票。”
    “白副廠肯定貪得更多!旁邊顧家,一個采購部的,都搜出來了兩千五百多張肉票,還有一捆一捆的大黑十!”
    “要不是公安先鋒都在這,我現在就想回家擼鍋鏟去打死他們這兩家黑心水的。”
    ……
    白清宇接受不了事實,跑了出去。
    他神經兮兮地環顧四周,聽著那些看熱鬧的人對他家指指點點。
    眼神鄙夷,鼻子冷哼,表情不屑,各種各樣的目光,與以往形成了強烈對比,刺激得白清宇眼睛都充滿了血絲。
    他拿著掃把又揮又吼:“滾!都給我滾!”
    “抓得好!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敢打我,看我拳頭不。”
    話到一半,公安押著白建軍夫妻出來了。
    白清宇壓著心中起伏的怒氣,質問公安:“是不是白清洛那個女人叫你們過來!?故意傷害,虐待?拐騙兒童?嗬,這些我們可不認,有本事你叫她出來跟我們對證!”
    &nd,老子非剁了她不可!
    公安表示:“證據確鑿,容不得你們抵賴。”
    白悅看上去麵無血色,宛如一具行屍走肉。
    聽到白清宇喊話,她才回過神:“對!是白清洛!一定是白清洛幹的!”
    好心人先鋒青年,疑惑發問:“舉報人不是你嗎?白悅同誌,你不要害怕,像你這麽有革/命/覺悟的,組織一定會保護你的,請你勇敢一點,站出來。”
    “???”白悅嘴巴張大。
    為什麽要陷害她?
    他們為什麽要說出如此歹毒的話?
    “白悅,原來是你!”白建軍看掃把星一樣看過來,眼神狠毒,看死人的目光。
    陸春豔嘴唇顫抖,一口氣卡在胸口,“悅悅,真的是你嗎?”
    “爸,媽,不是我!”白悅一整個大震驚,什麽?我舉報的?我怎麽不清楚?
    “你腦子有毛病是吧,白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這樣很正義,很偉大啊,啊!?”白清宇怒火中燒,一巴掌打過去。
    他揪著白悅的頭發,眼神裏仿佛淬了火,“白眼狼,我就知道你回來,不安好心。你記恨我們不小心丟了你,所以故意回來報複我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