檮杌仰天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咆哮，暗紅鱗片縫隙間噴湧出粘稠如墨的魔氣。它俯下身軀，後腿肌肉如彈簧般壓縮，前爪重重刨地，山岩如同豆腐般被輕易撕裂，碎石飛濺間，那雙燃燒著黑焰的眼窩死死鎖定莫凡。
    "吼——！"
    凶獸突然暴起！十丈長的身軀快若閃電，蠍尾在空中劃出尖銳的哨音。莫凡躲閃不及，就被一股巨力撞飛數百丈，接連撞穿三座山峰才堪堪停住。
    "咳..."莫凡吐出一口淤血，低頭看向胸口——土元素護盾早已被打破，暗金色的鱗甲竟被撕開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傷口邊緣還纏繞著腐蝕性的黑氣。
    能夠讓白虎犧牲自己才封印住的凶獸，實力果然不能小覷，初次交手，莫凡便已落了下風。
    檮杌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那蠍尾突然伸長，尾針泛著幽藍寒光，如標槍般刺來！莫凡急忙側身，尾針擦著脖頸掠過，在後方山體上炸開一個直徑十丈的毒霧漩渦，岩石瞬間被腐蝕成蜂窩狀。
    "好險！"莫凡瞳孔驟縮，背後金翅猛然展開，"朱雀·焚天！"
    赤紅火焰從羽翼噴薄而出，化作漫天火雨籠罩檮杌。然而凶獸不閃不避，鱗片縫隙噴出的魔氣在體表形成防護罩，火焰竟不能傷其分毫！
    "怎麽可能？！"莫凡心頭一震。朱雀真火專克邪祟，竟對檮杌無效？
    凶獸趁機突進，獠牙大張咬向莫凡頭顱。千鈞一發之際，莫凡體內玄武血脈沸騰，脖頸瞬間覆蓋上厚重龜甲。
    “不動如山。”
    提升自身50的防禦，
    這個技能莫凡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原因無他，以他現在的肉身強度，正常情況下一般人很難破開他的防禦，更不會逼出這個技能了。
    可是，此時麵對的敵人並不是一般人。
    那是上古四大凶獸之一，以蠻力著稱的檮杌。
    "鏘——！"
    金屬碰撞般的巨響震得方圓十裏飛沙走石。檮杌的獠牙在龜甲上留下深深凹痕，卻未能完全穿透。莫凡趁機一記龍爪掏向凶獸腹部，五道青金色爪芒撕裂空間！
    "噗嗤！"
    暗紅鱗片四散崩飛，檮杌腹部被撕開五道血槽。但傷口處沒有流血，反而湧出更多魔氣，轉眼間就愈合如初。
    "該死的不死之身..."莫凡暗罵。
    檮杌吃痛暴怒，突然人立而起，前爪重重拍地！
    "轟隆隆——"
    整座虎形山脈劇烈震顫，無數尖銳的石筍從地麵暴起！莫凡急忙騰空，卻見那些石筍突然脫離地麵，如暴雨般射來。更可怕的是，每根石筍表麵都纏繞著白虎的殺伐之氣，足以穿透聖獸防禦！
    "青龍·風障！"
    莫凡雙爪畫圓，狂暴的龍卷風在身前成形。然而那些石筍竟如活物般改變軌跡，繞過風牆從四麵八方襲來！
    "噗！噗！噗！"
    三根石筍貫穿莫凡的翅膀和右腿，鮮血如泉湧出。最危險的一根直取眉心，被他險之又險地偏頭躲過，卻在臉頰上犁出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哈哈哈！"檮杌發出沙啞的怪笑，"區區雜種，也配用聖獸之力？"
    莫凡瞳孔驟縮——這凶獸竟能口吐人言！
    不等他反應，檮杌突然張開血盆大口，一團高度壓縮的黑色能量球在口中成形。球體表麵跳動著血色雷霆，散發出的威壓讓方圓百丈的空間都開始扭曲！
    "滅！"
    黑色能量球激射而出，所過之處連光線都被吞噬。莫凡渾身寒毛倒豎，這一擊若是硬接，必死無疑！
    生死關頭，他福至心靈地將四聖血脈同時催動到極致。應龍之速、玄武之禦、朱雀之炎、青龍之風在體內完美融合，體表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四色戰紋。
    "四象輪轉！"
    莫凡雙爪前推，四色光輪在掌心急速旋轉。黑色能量球與光輪相撞的瞬間——
    "轟！！！！"
    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衝擊波呈環形擴散，將附近十幾座山峰攔腰斬斷！待煙塵散去，莫凡單膝跪地，渾身是血，而檮杌同樣狼狽不堪，半邊身子的鱗片都已剝落。
    "有意思..."檮杌舔舐著傷口，黑焰跳動的眼窩中閃過一絲忌憚，"沒想到下界還有能傷到本座的存在。"
    莫凡強撐著站起，突然發現檮杌的注意力轉向了遠處的虎爪鎮。凶獸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弧度："不過...你還能保護他們嗎？"
    話音未落，檮杌突然調轉方向，朝鎮子狂奔而去！它每一步都地動山搖，速度卻快得驚人，轉眼間就衝出數裏！
    莫凡渾身毛發倒豎，四聖血脈在體內瘋狂奔湧。他能清晰感知到檮杌的意圖：這個被封印千年的凶獸，急需大量血肉來恢複力量，而虎爪鎮那些毫無防備的凡人，就是最易得手的獵物！
    "該死！"
    莫凡雙翼一振，正要攔截，身後卻突然傳來"哢嚓"一聲脆響。他猛地回頭，隻見白虎遺骸眉心處的源血晶體竟自行脫落，朝他疾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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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根本來不及反應，純白晶體已沒入莫凡胸口。刹那間，一股前所未有的殺伐之氣在體內炸開！不同於青龍的生生不息，白虎之力鋒銳無匹，所過之處經脈如被利刃切割。
    "啊——！"
    莫凡痛苦地蜷縮成一團，從半空中墜落。他重重摔在山脊上，砸出一個深坑。四大聖獸血脈與白虎之力激烈衝突，體表不斷浮現出龜裂的紋路，鮮血從裂縫中滲出。
    檮杌似乎也被這變故驚住，暫時停下動作。它歪著頭"看"向痛苦掙紮的莫凡，黑焰跳動的眼眶中竟流露出一絲人性化的譏諷。
    "堅持住...必須...控製住..."
    莫凡咬緊牙關，《萬獸聖體訣》運轉到極致。他隱約明白白虎的用意——與其讓源血隨遺骸消散，不如賭一把，助自己這個身負三聖血脈的傳承者一臂之力。但這份力量太過霸道，稍有不慎就會爆體而亡！
    就在這危急關頭，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在莫凡腦海中響起：
    "屏息凝神，引殺氣入丹田。"
    這聲音...是青龍？！莫凡心頭劇震，但此刻無暇多想，立刻照做。他將肆虐的白虎之力強行導入丹田，與玄色內丹相融。
    "轟！"
    內丹表麵浮現出第五道紋路——一道鋒銳的白虎爪痕！五聖血脈終於達成微妙平衡，莫凡體表的裂痕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吼！"
    檮杌似乎感應到威脅，不再觀望。它縱身一躍，龐大的身軀卻快如閃電，直撲遠處的虎爪鎮！
    "休想！"
    莫凡猛地躍起，正要追擊，白虎遺骸卻突然"活"了過來！晶瑩的虎骨綻放出刺目白光，一個騰躍攔住莫凡去路。
    "你——"莫凡又驚又怒。
    白骨森森的虎首低垂，空洞的眼窩直視莫凡。雖然沒有語言，但莫凡清晰接收到了一道意念：
    "鬼鴞...危險...先解決..."
    莫凡心頭一震。白虎遺骸竟能感知到他體內潛伏的魔祖意誌！而且從反應來看，它對鬼鴞的忌憚甚至超過檮杌！
    "不行！"莫凡怒吼，"鎮上的人會死！"
    莫凡直接召喚出分身，與白虎遺骸纏鬥在一起。
    而他則強行突破遺骸阻攔，雙翼鼓動間已飛出百丈。然而檮杌速度更快，眼看就要抵達鎮子上空！
    莫凡想要阻止，明顯已經來不及。
    如果讓檮杌吸食了小鎮居民，屆時局麵將會更難對付。
    千鈞一發之際，天邊突然亮起一點銀光。
    "錚——！"
    清越的劍鳴響徹雲霄。那道銀光初時細如發絲，轉瞬間便化作橫貫長空的匹練，精準斬在檮杌前爪上！
    "嗷！"
    凶獸吃痛，前衝之勢戛然而止。銀光去勢不減，在山脈與小鎮之間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如同一條分界線。
    "越界者，死。"
    清冷的男聲從雲端傳來。莫凡抬頭望去，隻見一名白衣男子踏劍而立，銀發如雪，麵容俊美得不似凡人。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處一道銀色劍紋，正散發著淡淡光輝。
    "你是......"莫凡眯起眼睛。
    男子沒有回答，而是劍指一引。插在地上的銀劍嗡鳴著回到他手中，劍身如水，映照出檮杌猙獰的身影。
    "玄天劍宗，淩霜。"他淡淡開口，"奉師命前來加固封印，看來...來晚一步。"
    莫凡心頭一震。玄天劍宗——印象中好像是隱世的劍修門派，傳說他們不問世事，隻在天元大陸麵臨滅頂之災時才會現身。
    檮杌被那一劍激怒，渾身鱗片倒豎。它張口噴出一道漆黑火柱，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腐蝕出嘶嘶白煙。
    淩霜不慌不忙，銀劍在身前劃出完美圓弧。劍光如水，竟將黑火一分為二，從兩側掠過。
    "凶獸交由我對付。"他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去救人。"
    莫凡深深看了這位突然出現的劍修一眼，不再猶豫，轉身朝虎爪鎮飛去。身後傳來驚天動地的打鬥聲，劍氣縱橫間，整座虎形山脈都在震顫。
    當莫凡趕到鎮子上空時，居民們已經亂作一團。那位與他交談過的老者正組織著剩餘的老弱婦孺往礦山隧道撤退。
    "所有人！跟我來！"莫凡降低高度，用靈力擴大聲音，"山裏有避難所！"
    人們驚恐地望著這頭會說話的"靈獸"，一時不敢上前。還是那位老者率先反應過來："聽它的！快走！"
    在莫凡指引下，鎮民們跌跌撞撞地鑽進礦洞深處。他最後看了一眼遠處激烈的戰況——淩霜的劍光如銀河傾瀉，竟暫時壓製住了檮杌。但莫凡清楚，單憑一人一劍，不可能真正消滅這頭上古凶獸。
    "必須盡快融合白虎血脈..."莫凡感受著體內仍在躁動的力量，目光堅定起來。
    他轉身進入礦洞，在確保所有鎮民安全後，尋了一處僻靜角落盤膝而坐。五聖血脈齊聚，《萬獸聖體訣》終於可以衝擊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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