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的白光散去時，莫凡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荒蕪的戈壁中。遠處地平線上，幽冥峽穀的輪廓已經變成了一道模糊的黑線。
    "至少傳送出三千裏。"青瑤的虛影浮現，環顧四周後說道，"這裏應該是混沌界的"枯骨荒原"。"
    莫凡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九轉玄丹的改造已經完成，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一寸肌肉中蘊含的爆炸性力量。更奇妙的是，體內五大聖獸血脈在天尊精血的調和下，形成了一種全新的能量循環。
    "試試現在的實力。"青瑤建議道。
    莫凡點頭，目光鎖定百丈外的一塊巨石。他沒有動用任何功法，隻是簡單的一拳轟出。
    "轟！"
    拳風所過之處，地麵被犁出一道深溝。巨石瞬間炸裂，碎片飛濺到數百丈外。這一拳的威力，已經堪比普通星絡境巔峰修士的全力一擊。
    "單憑肉身就有這等實力..."青瑤讚歎道，"若是施展法天相地..."
    莫凡心念一動，體內力量奔湧。他的身形開始膨脹，轉眼間化作三丈高的巨人，體表浮現出金色紋路，隱約構成一副戰甲的形狀。
    "這是...天尊金身？"青瑤驚訝道，"不對，是簡化版。你現在的狀態，應該叫"偽金身"。"
    莫凡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維持這個狀態，大概能堅持半個時辰。實力...接近玄照境初期。"
    他解除變身，恢複常態。雖然實力大增，但黑袍人臨死前的話讓他心生警惕。
    "那個組織不會善罷甘休。"莫凡取出玉簡再次查看，"他們稱那位"主人"為"夜尊"..."
    青瑤的虛影微微顫動："夜尊...難道是..."
    "你認識？"莫凡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常。
    青瑤沉默片刻，搖頭道："不確定。混沌界曆史上，至少有三位天尊用過"夜"字封號。但最有可能的，是三千年前失蹤的"夜冥天尊"。"
    莫凡正要追問，突然神色一凝，猛地轉頭看向東方。
    "有人來了，至少五位星絡境。"
    青瑤的虛影立即回到聚魂仙棺中。莫凡收斂氣息，迅速藏身於一處岩縫中。
    不多時，五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不遠處。他們穿著統一的暗紅色長袍，胸前繡著一輪黑月圖案。
    "黑月印記..."青瑤在識海中低語，"果然是夜冥天尊的人。"
    為首的是個麵容陰鷙的中年男子，他取出一麵銅鏡，注入靈力後，鏡麵顯示出模糊的畫麵。
    "幽冥古墓的禁製被破了。"他沉聲道，"老三的生命印記也消失了。"
    "會不會是那個小子幹的？"另一人問道，"情報說他進了古墓。"
    陰鷙男子冷笑："一個塵芥境的小輩？老三可是玄照境。多半是觸動了什麽禁製..."
    他話未說完，銅鏡突然劇烈震動，鏡麵浮現出莫凡的影像！
    "這是...血脈共鳴？！"陰鷙男子大驚，"他體內有天尊精血！快，發信號！"
    莫凡知道不能再隱藏，身形如電般衝出，一拳轟向最近的那名修士。對方根本來不及反應，胸口就被洞穿！
    "敵襲！"陰鷙男子暴退數十丈，同時捏碎一枚玉符。一道黑光衝天而起，在高空炸開，形成一輪黑月圖案。
    莫凡知道這是求援信號，必須速戰速決。他直接開啟偽金身狀態，三丈高的身軀如戰神降臨，一拳一腳都帶著毀滅性的力量。
    剩下四名星絡境修士結成戰陣，卻依然節節敗退。陰鷙男子咬牙取出一張黑色符籙，咬破舌尖噴上一口精血。
    "請天尊法旨！"
    符籙燃燒，化作一隻漆黑大手拍向莫凡。這一擊已經觸摸到玄照境中期的威力！
    莫凡不閃不避，雙臂交叉硬接這一掌。"轟"的一聲巨響，他雙腿陷入地麵直至膝蓋，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眼神更加淩厲。
    "怎麽可能？！"陰鷙男子駭然失色，"他硬接了天尊法旨！"
    莫凡趁機突進，一拳擊碎戰陣防禦，兩名星絡境修士當場斃命。剩下兩人肝膽俱裂，轉身就逃。
    "想走？"莫凡冷笑，雙手結印，"萬象天引！"
    強大的引力場將兩人硬生生拽回。陰鷙男子見勢不妙，突然掏出一把匕首刺入同伴後心，借血遁之術瞬間遠遁。
    "夠狠。"莫凡皺眉，看著最後那名被同伴背叛的修士，"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那修士慘笑："黑月教眾...寧死...不..."他突然咬碎藏在牙中的毒囊，轉眼間化作一灘黑水。
    莫凡搜了幾人的身，隻找到幾塊刻有"夜"字的令牌。更麻煩的是，遠處天際已經出現數道遁光，至少有兩道氣息達到了玄照境！
    "不能硬拚。"青瑤提醒道，"你現在的狀態，對付一個玄照境初期還行，兩個以上必敗無疑。"
    莫凡點頭，取出一張遁地符拍在身上。就在追兵即將到達時，他的身形緩緩沉入地下...
    三日後，枯骨荒原邊緣的一座小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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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凡戴著鬥笠，坐在茶館角落。這三日他晝伏夜出，終於甩掉了追兵。此刻他正在聽茶館裏的修士談論最近的新聞。
    "...聽說沒有？幽冥峽穀那邊出大事了！"
    "怎麽了？"
    "據說黑月教死了好幾位高手，連玄照境的長老都隕落了一位！"
    "嘶...誰這麽大膽子敢惹黑月教？"
    "不清楚，但有傳言說，是有人得到了幽冥天尊的傳承..."
    莫凡低頭喝茶，掩飾眼中的精光。看來消息已經傳開了，這既是麻煩，也是機會。
    "接下來去哪？"他在識海中問青瑤。
    "去玄靈府。"青瑤答道，"那裏有我一位故人，能幫你徹底煉化天尊精血。而且..."
    她頓了頓："也是時候告訴你一些事情了。"
    莫凡正要追問，突然感應到幾道隱晦的神識掃過茶館。他不動聲色地放下茶錢，起身離開。
    走出茶館不久，他就發現自己被跟蹤了。對方很謹慎，始終保持百丈距離，但逃不過莫凡敏銳的感知。
    拐進一條小巷後，莫凡突然加速，幾個起落就甩掉了尾巴。但就在他準備出城時，城門口的一幕讓他停下了腳步——
    三名黑月教修士正在盤查過往行人，為首的赫然是一名玄照境中期強者！更麻煩的是，他們手中拿著一麵寶鏡，每個經過的人都要被照一下。
    "照骨鏡。"青瑤沉聲道，"能看穿偽裝，檢測血脈。"
    莫凡退回暗處，思索對策。硬闖風險太大，但留在城中遲早會被發現。
    "或許..."他摸了摸儲物戒，取出一枚得自幽冥古墓的玉簡，"可以試試這個。"
    玉簡中記載了一門秘術——"斂息化形訣"，是天尊用來隱藏身份的。雖然隻是粗淺掌握，但應該能瞞過照骨鏡。
    莫凡找了個隱蔽處，按照秘術改變氣息和容貌。片刻後，一個麵容蠟黃的中年修士走出暗巷，大搖大擺地向城門走去。
    "站住。"黑月教修士攔住他，舉起寶鏡。
    鏡中顯示的隻是一個普通塵芥境散修的形象，沒有任何異常。為首的玄照境修士皺眉看了看，最終揮手放行。
    莫凡順利出城，走出十裏後，立刻施展遁術遠離。然而他沒注意到，城牆上有一雙眼睛始終盯著他的背影...
    三千裏外，莫凡停下休息。他剛解除偽裝，突然渾身汗毛倒豎！
    "警覺性不錯。"一個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莫凡猛地轉身，看到一名拄著拐杖的老嫗不知何時站在三丈外。她穿著粗布麻衣，看起來就像個普通村婦，但能無聲無息接近現在的莫凡，怎麽可能是普通人？
    "前輩有何指教？"莫凡暗中戒備，隨時準備爆發全力。
    老嫗笑了笑，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青瑤那丫頭，眼光還是這麽毒。"
    莫凡瞳孔一縮："您認識青瑤？"
    "何止認識。"老嫗的拐杖輕輕點地，一道隔音結界展開，"老身玄靈府三長老，道號"靜月"。青瑤，出來吧。"
    聚魂仙棺微微震動，青瑤的虛影浮現，神情複雜："靜月師叔..."
    "三千年了，你終於回來了。"靜月老嫗歎息道，"府主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
    莫凡聽得一頭霧水，但直覺告訴他，一個重大的秘密即將揭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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