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平的目光冷冽，如同寒冬裏最鋒利的冰棱，落在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芥川一郎身上。
    他邁步走了過去，腳下的皮鞋踩在狼藉的地板上，發出輕微卻令人心悸的聲響。
    最終，他的腳停在了芥川一郎的胸口。
    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地踩了下去！
    “哢嚓……”
    隱約的骨裂聲伴隨著芥川一郎壓抑不住的悶哼響起。
    方平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聲音裏不帶一絲溫度。
    “說，你們有什麽計劃？”
    芥川一郎的臉頰因為劇痛而抽搐著，汗水混合著血水浸濕了他的頭發，狼狽不堪。
    他死死地咬著牙，渾濁的眼睛裏除了痛苦，竟然還殘存著一絲凶狠的倔強。
    他偏過頭，選擇了沉默，仿佛無聲的挑釁。
    方平的眼神驟然變得更加冰寒。
    很好。
    他抬起腳，沒有任何預兆地，猛然跺下！
    目標，芥川一郎的右腿！
    “哢——！！！”
    這一次，是清晰無比、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斷裂聲！
    “呃啊啊啊——！”
    芥川一郎終於控製不住，發出了一聲淒厲如同野獸般的痛吼。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整張臉因為極致的痛苦而扭曲變形，幾乎失去了人樣。
    然而，即使痛到這種地步，他依然緊緊閉著嘴巴，沒有吐露半個字。
    方平的眉頭微微皺起，對這家夥的硬骨頭略感意外，但耐心也正在快速流失。
    他不再看芥川一郎，那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鋒，緩緩轉向了跪在不遠處，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的葉天陽。
    方平邁開腳步，一步一步，朝著葉天陽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葉天陽脆弱不堪的神經上。
    “我給你一個機會。”
    方平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壓。
    “回答我的問題。”
    “否則……”
    他沒有說完，但那未盡之語帶來的恐懼，比任何直接的威脅都要沉重。
    葉天陽渾身抖得如同篩糠，膝蓋碎裂的劇痛還未平息，此刻又被死亡的陰影徹底籠罩。
    他看著如同魔神般走近的方平，嘴唇哆嗦著，試圖搬出自己最後的依仗。
    “我……我是葉家的人！”
    “你動了我，要考慮清楚後果！”
    他的聲音因為恐懼和疼痛而尖利嘶啞，充滿了色厲內荏的味道。
    方平的腳步頓了一下，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近乎嘲諷的冷笑。
    “葉家？”
    下一秒，他猛地抬腳！
    “哢嚓！”
    又是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脆響！
    這一次，是葉天陽試圖撐地的左邊胳膊！
    “啊——！！！”
    葉天陽再次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地，疼得幾乎要暈厥過去。
    冷汗如同瀑布般從他額頭滾落，瞬間打濕了身下的地板。
    方平緩緩收回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語氣冰冷。
    “我最討厭別人說廢話。”
    “說點我感興趣的。”
    葉天陽疼得渾身抽搐，眼淚鼻涕不受控製地流淌下來，哪裏還有半分平日裏大少爺的體麵。
    劇烈的疼痛幾乎要將他的意識徹底摧毀。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臉色同樣凝重的阿力快步走了過來。
    他蹲下身，看著痛苦不堪的葉天陽，沉聲道。
    “葉天陽，我勸你趕緊坦白！”
    “力哥我耐心有限，方先生更是如此，別逼我們用更不客氣的手段！”
    阿力的聲音帶著一種江湖人的狠厲，配合著方平帶來的巨大壓力，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方平見葉天陽還在猶豫，似乎在權衡著什麽，眼神微微一冷。
    他的腳，輕輕地抬起，落在了葉天陽那條剛剛被踩斷、扭曲變形的左臂斷口處。
    隻是輕輕地放著，並沒有用力。
    但這個動作本身，所帶來的心理壓力和對即將到來的、無法想象的劇痛的恐懼，瞬間擊潰了葉天陽最後一道心理防線！
    “我說！我說！！”
    葉天陽徹底崩潰了，聲音帶著哭腔，語無倫次地尖叫起來。
    “別……別踩！求求你！我說！”
    他深吸了幾口氣，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把那些話說出口。
    “是……是黑龍會的人！”
    “他們……他們要把我們國家的幾個科學家……偷渡到倭國去！”
    “我……我隻是個中介人！負責牽線搭橋……拿點好處……”
    話音落下，包廂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阿力的臉色瞬間劇變，眼中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憤怒火焰！
    “什麽？！”
    他猛地揪住葉天陽的衣領，怒吼道。
    “你這個賣國賊！你竟然敢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
    那些可是國家的棟梁！是民族的未來！竟然被這種人當做貨物一樣交易出去！
    方平的臉色也微微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他也沒想到，這所謂的大家族子弟，背地裏幹的竟然是這種刨國家根基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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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怪芥川一郎會出現在這裏，難怪葉天陽會如此巴結他。
    阿力氣得渾身發抖，猛地鬆開葉天陽，迅速從兜裏掏出了一個磚頭般大小的黑色“大哥大”。
    在這個年代，這可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但此刻阿力卻顧不上這些。
    他飛快地按著數字鍵，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阿力對著話筒，語氣急促卻帶著無比的恭敬。
    “喂，趙老……是我，阿力……我們這邊抓到了兩條大魚……涉及到了黑龍會和……和科學家被偷渡的事情……對，葉家的葉天陽也摻和在裏麵……是，是！我們等您指示！”
    掛斷電話，阿力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但臉上的怒意和凝重絲毫未減。
    包廂裏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大約十幾分鍾後。
    包廂厚重的門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
    十幾個身材魁梧、穿著統一黑色西裝、神情肅穆的壯漢魚貫而入。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身上帶著一股鐵血肅殺的氣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領頭的一個壯漢目光掃視一圈，最後落在阿力身上，微微躬身，沉聲說道。
    “力哥，趙老讓我們過來，把這裏所有人都帶回去。”
    阿力點了點頭，指了指地上如同爛泥般的芥川一郎和葉天陽。
    那十幾個黑衣壯漢立刻上前，動作麻利地不知從哪裏摸出了幾個厚實的麻袋。
    他們沒有任何憐憫，粗暴地將還在呻吟的芥川一郎和葉天陽，連同之前被方平打暈的幾個黑龍會嘍囉，一股腦地塞進了麻袋裏。
    然後，像拖死狗一樣，將麻袋拖出了包廂。
    外麵隱約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
    透過敞開的門，可以看到一輛半舊的皮卡車停在ktv後門附近。
    那些黑衣人將幾個麻袋扔進了皮卡車的後鬥裏。
    方平看了一眼空蕩蕩的、隻剩下狼藉和血腥味的包廂，目光平靜無波。
    他對阿力示意了一下。
    兩人不再停留，快步跟了出去，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夜色深沉，隻有ktv閃爍的霓虹燈，還在徒勞地試圖點亮這片被陰謀和背叛籠罩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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