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麗枝，試圖逗她一樂：“我沒問題，隻要你不害怕就行。”
    麗枝的心思，還在壁虎上呢，張嘴就說：“你家又沒壁虎，我怕什麽？”
    我略帶笑意，答道：“世界上最讓人害怕的，不是壁虎，也不是老虎，而是人。”
    麗枝這才意會過來，嗔怪我一句：“想啥呢。你不是那種人。”
    我說：“看你被壁虎嚇得那個樣子，逗你開心一下。”
    麗枝臉上的蒼白漸漸褪去：“還得請你幫個忙？”
    我說：“隻管開口，願為姑娘效勞。”
    麗枝吞吞吐吐道：“睡……睡衣，我的睡衣，還放在浴室。能不能……你能不能幫你去取過來？”
    我說沒問題啊？朝她伸手：“鑰匙呢？”
    麗枝望了望雙手，又摸了摸口袋，均沒找到鑰匙，歎氣道：“完了，我走得太急，忘了帶鑰匙。”
    我說：“去找素琴吧。”
    麗枝點頭說好，猶豫一下，又說：“你能不能幫我去取？”
    我說好。
    剛要開門，又被麗枝叫住：“我和你一起下去吧，一個人呆在屋子裏，我害怕，隔壁有壁虎。”
    我說：“行，聽你的。”
    我笑著把門打開，走到門口，卻見麗枝家根本沒關門。
    麗枝躲在我身後，望見屋內的燈光，才想起似的：“對了，我一害怕，逃了出來，根本沒關門。”
    我正欲進去，她再次把我喚回去：“算了，浴室的睡衣，就別取了，不知道壁虎有沒有碰過那套睡衣。還是換一套吧。”
    我問：“換哪套，放在哪？”
    麗枝說：“掛在衣櫃裏，靠床那一麵，黑色那套。”
    我笑問：“還沒別的要交待嗎？”
    麗枝認真想了想，才搖了搖頭，馬上又急切地說：“對了，鑰匙，幫我把鑰匙帶過來。”
    我應承下來。
    進到屋裏，鑰匙就掛在進門口的牆上。
    拿了鑰匙，打開衣櫃，裏麵有股潔潔丸的淡香。
    衣櫃不大，很快就找到了麗枝所說的睡衣。黑色絲綢，連體睡裙，肩上，是細細的吊帶。
    抱著光潔絲滑的吊帶睡衣，我突然有些激動。
    睡衣在手，我暗忖，不需要帶罩杯麽？如此一想，便去搜索。
    衣櫃最上麵一層，擺著幾款罩杯，顏色式樣各不相同。但都中規中矩。
    我正欲伸手隨意取一件，又想起，麗枝沒作交待，貿然行事，實在太荒唐。
    於是，輕輕拉上衣櫃的門。
    轉身時，我特意望了一眼那張席夢思。窗戶邊，掛著一塊粉紅色的簾布。
    窗外，有一道暖黃色的光，照在床鋪上，留下一層朦朧的詩意。
    我回到家，把衣服和鑰匙遞給麗枝。
    麗枝抱著睡衣，走到陽台上，又回頭望我，神色略顯躊躇。
    我明白她擔心什麽，跑去洗手間，敞開門：“放心吧，這裏沒壁虎。”
    麗枝微微點頭。我出了洗手間，給她騰位置。
    走到陽台上，麗枝喚住我，帶些羞澀，又有些為難地說：“你就待在陽台上，別走開，好麽？”
    我說：“好，我就待在陽台上，當好警衛，直至你洗好澡出來。”
    麗枝輕聲答：“謝謝。”
    麗枝進到浴室，過了一會兒，聽到水聲嘩啦啦響，我才放下心來。
    想起她的樣子，我笑了笑，沒想到，麗枝對壁虎的恐慌，竟然到了如此嚴重的地步。
    女人衝澡，往往最費時間。我答應了麗枝，就得站好這班崗。
    閑著無事，我拿出一支煙，點燃。煙霧升騰而起，近在咫尺的淋浴聲，難免讓人心思恍惚。
    想了會兒心事，刷了些視頻，樓下的街巷，愈發安靜。
    接近半小時後，洗手間的門終於開了，麗枝穿著黑色睡衣，走了出來。
    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哪一個女子，浴後從洗手間出來的樣子，就算我見過不同角度的朱玲瓏，也沒有見過她初浴推門而來的模樣。
    黑色睡衣，讓麗枝的身材，顯然無比曼妙。我一時看得有些呆了，趕緊別過眼去。
    麗枝道了聲謝謝，臉上微微泛紅。她問我要了一個袋子，將換洗的衣服裝進去。
    回到客廳，坐下來，相顧無言。
    隔了許久，我才打破沉默，問起她瑜伽館的事。
    聊起瑜伽，麗枝來了勁頭。麗枝坐在沙發上，我坐在桌子旁邊的沙發上。我倆麵對麵，她穿著吊帶睡裙，下身剛剛沒過膝蓋。
    看著俏麗而又帶些擔驚受怕的麵寵，我立馬又想起，去她家衣櫃，幫她取睡衣的樣子，沒給她帶罩杯。
    舊衣服，她已經放進袋子裏。那麽，此刻的麗枝，就與夏娃無異了。
    沒戴罩杯，倒正常。可她，會不會，也沒……
    如此一想，我不免雙頰泛潮。
    好在麗枝沒注意到我的異樣，她沉浸在自己的講述中。麗枝在瑜伽館裏，遇到的各式女人，她們跟麗枝講起家長裏短。
    好幾個女子，是被人藏在屋裏的“嬌”。
    其中有一對男女，年齡相差達到了18歲。
    我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又給她續了滿滿一杯水。第二杯水喝完，麗枝看了看時間，緩緩起身，伸了個懶腰。
    我想，她有了離開之意。我就可以休息了。這一番折騰，我困了。
    講完那些金屋藏嬌的故事，麗枝話題一轉，提到了d姐。
    言語中，對d姐多有讚美之詞。麗枝開的瑜伽館，就是d姐的產業，她是她的房東。講些好事，倒也正常。
    誰知，她講著講著，就提到了我。
    “d姐對你是真好啊。”麗枝望我一眼，由衷地說。
    我說：“d姐人好，對誰都這樣。”
    麗枝說：“才不是呢？她看你的眼神，和別人完全不一樣。我是女人，相信我，這一點還是看得很準的。”
    我說：“那這一次，你肯定看錯了。”
    麗枝沒再和我爭辯，反而說：“遇到一個女貴人，真不容易哦，你得好好把握機會。”
    聽她這麽一說，我陡然想起d姐。
    她提醒過我，對麗枝不可全信，要提防著點。然而此刻，麗枝卻讓我靠近d姐。
    我正不知如何開口，麗枝的話題，再次乾坤大挪移：“今晚，能請你到我家過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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