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徐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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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端起杯子,和梅小姐碰了一下,飲畢,我直勾勾地望著她:“我醉了。”
梅小姐微微起身,伸出手掌,拍了我一下,帶著嗔意道:“還沒開始喝,就醉了。騙誰呢?”
我說:“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梅小姐說:“你大才子一個,身邊美女如雲,追你的小姑娘,莫說也有一個班了吧。我這樣的半老徐娘,哪還入得了你的法眼。”
我說:“你非這麽說的話,我不也七老八十了。”
梅小姐握住酒杯,旋轉幾圈,又拿起來,將酒杯當作鏡子,照起自己的花容月貌來。
我趁機說:“魔鏡魔鏡請你告訴我,坐在我麵前的這位,十八歲的姑娘,來自何方淨土,為何如此嬌俏美麗?”
梅小姐嘴角上揚,眉頭漸漸舒展:“我聽人講起過,說範老師講話可好聽了,能說到女人的心坎上。以前,沒有切身體現,現在感受到了。佩服,佩服。”
我問:“聽誰說的啊。我的‘美名’傳得這麽廣了麽?”
梅小姐說:“我偏不告訴你。”
我說:“你看,你這個樣子,無論神態、語氣,還是心理,全是十七八歲的少女的情狀。”
梅小姐緊緊盯著我,問道:“這樣的話,你脫口而出,想都沒想,是不是經常說,成習慣了。”
我大喊:“啊。太冤了,可比嫦娥還冤。”
梅小姐換了一語腔調:“當真?”
我答:“君無戲言。”
梅小姐柔媚一笑:“好吧,明知你運用了太多修辭手法,我還是很開心。”
言畢,梅小姐舉起杯子,又和我碰了一次。這一次,我仍舊隻飲了小半杯。而梅小姐,一仰脖子,一杯酒就見了底。
看她豪飲的樣子,若我多勸幾次,怕她要深夜賣醉哦。
當然,我不會做這種事。
吹著夜風,吃了幾口菜,時機差不多了,我趁機問她:“有個問題,藏在心中,很久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緣。”
梅小姐夾起一塊黃瓜,丟進嘴裏,發出清脆的聲響。
嚼完黃瓜,她才說:“想問什麽,但說無妨。”
我低著頭,露出一嘴邪笑,接著問:“你這樣一個集美貌與智慧於一身的女子,為何……”
梅小姐一聽,立馬伸手,製止我。我以為,她怕我問這個問題。
誰知,她接嘴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我昂頭看著她,她眸子裏的光,漸漸清澈起來。
梅小姐放下筷子,給我倒了一杯茶,繼續說:“你不就是想說,為何一朵鮮花會插在牛糞上麽。”我說:“鮮花的確是鮮花,但我可沒說牛糞啊。”
梅小姐說:“沒關係啦,你不說,別人也會說。而且,不止一個兩個人,也不止一兩次。”
我飲了一口茶,溫柔地問:“能講講你們的故事麽?老王是怎麽把你追到手的。太厲害了。”
誰知,梅小姐的回答,再次出乎我的意料:“他自卑得要死,讀書時,見到我都臉紅,哪還敢起追求的心思。我倆啊,屬於女追男的非典型戀愛。”
我輕輕拍了一下桌子:“嘩,老王太厲害了,身上肯定有非凡之處啊。”
梅小姐說:“如果真要說他有什麽與眾不同,那就是,他太懦弱,太不走運了,讀高中時,同學們私下裏,都稱為他倒黴蛋。怎麽說呢,他是那種吃塊豆腐,也會被刺卡喉嚨的人。”
我說:“我也不走運,可生命中,就少了你這樣一位女同學。”
梅小姐舔了舔嘴唇,好像嘴角沾滿了糖,舔完唇,嘴角帶著淺淺的笑:“青春年少,我有些英雄情結。當然,我所謂的英雄情結,不是幻想被英雄拯救,而是要當英雄。”
我拱手抱拳:“梅俠女好。”
梅小姐沒理會我的調侃,她已經沉浸於回憶中:“看著他在泥沼中沉淪,我就難過,想把他拉出來。他十六歲生日那天,晚上,我請他吃了頓燭光晚餐。喝了一點酒,然後……”
講到這裏,梅小姐停頓了一下,端起酒杯,和我敬了一杯。
飲完杯,放下,他才接著回憶:“畢竟喝了點酒,然後,我們就那啥啥啥了。從那以後,他就成了我的人。哈哈哈。”
我朝她豎起大拇指,說:“果然是個大英雄,老王他真娘的幸運,不,幸福。”
梅小姐隱隱有了些醉意,臉頰泛紅,拍了下我的手臂,說道:“我也覺得,老王真幸福。上次釣魚,你也見過了。我對他的好,嗯,怎麽說呢,隻有你想不到,沒有我做不到的。”
上次去東莞野釣,梅小姐突然一身比基尼,並跳進水中,換了幾次泳姿,在我們麵前展示身材,的確讓人意料不到。
我說:“所以,我說老王幸福啊。這樣的好女人,我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偏巧,讓他遇上了。唉,說起來,這世界,真是沒天理。”
梅小姐雙肘撐在桌上,罩杯的位置,緊緊靠在桌子,擠出許多碧波蕩漾。我有些口渴,渴了一整杯茶,仍不解渴。
梅小姐說:“今晚喝多了,說句見笑的話。有時,我覺得,我真他奶奶的,有點賤。明明這麽好的條件,偏偏要嫁給他。而且,他越卑微,我越疼愛他。你說,這是不是畸戀?”
我在心裏嘀咕,你這百分百的畸戀啊。問題是,你自己知道,為何還要去犯呢?難不成,你以此為樂?當然,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些人,喜歡這樣的快樂。
比如,在歡愉之際,互相傷害,尋求快感之人,皆屬此類。
心中這樣想,自然不便照直講出來。
我嘴上講的卻是:“不說了麽,你是女俠,是英雄。”
梅小姐微微仰頭,眸含歡喜:“明知道你在胡說八道,卻偏偏聽得一本正經。唉,女人啊。”
我糾正她的話:“或許,我的確運用了些誇張的修辭手法,但再誇張,也能有底子作支撐。如果沒有底子,就吹彈可破了。”
說著話,我望了一眼梅小姐白皙的脖頸,又趕緊移開,好像多望一眼,目光就會著火,然後把我自己燃成一團火。
我望向她的意思,無非不過暗指,吹彈可破,即我所盯瞧之處。
聽完我的言語,梅小姐沒有理會,或者領悟到了我的意思,隻佯作不知,故意沒有接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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