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西施，沒說話。西施繼續解釋“食品廠的事，你肯定也知道，不說有多忙，大家都憋著一股勁，往前衝。另外，還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啥事呀？”我一臉好奇。
    “董事長在談一個大項目。隻要這個項目談下來，公司的產值可以翻一番。”西施淡定地說。
    她雖不在公司，但對公司的事，依舊了如指掌。看起來，就像背後的實操人一般。
    我說“公司的事，我不懂，也不該參與。但我答應你，什麽時候結婚，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在一起，兩顆心，緊緊相連，這才是最關鍵的。”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何必暮暮朝朝。”西施念起了詩。
    我沉吟片刻，抑揚頓挫地念道“如果我愛你，就會愛你的全部，愛你的過去和未來，愛你的錯誤，也愛你的傷口；如果我愛你，就會愛你的歡喜，也愛你的痛苦，愛你的歡笑，也愛你的淚水；如果我愛你，就會愛你的一切，愛你的白天，也愛你的黑夜，我的愛讓我今天比昨天更愛你。”
    西施輕輕鼓掌“好詩，好詩。”
    我悄悄伸出舌頭，在西施的脖頸上，輕輕一舐，笑道“的確是個濕人。”
    西施反過身來，往我胳肢窩裏碰。
    於是，歡聲笑語，在空蕩蕩的房間裏，久久回蕩。離開之前，我拉著西施，倚於牆角，玩了一次壁咚遊戲。
    忙了這麽多天，西施也的確需要放鬆一次了。
    於是，房間裏飄蕩著荷爾蒙的味道。混雜其間的，還有西施頭發裏的香水味，以及她身體裏的異香。
    那天，在剛買下的毛坯房裏，我與西施完成了一次，決定未來命運的對話。
    又在對話的末尾，以幽默與搞笑的方式，收了尾。
    離開小區，我們去了西施家。當晚，我夜宿於她家。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段時間，西施忙於懸花菜，沒日沒夜。我對她的那許多許多的思念，在這一個晚上，全部得到了釋放，以及數倍的回報。
    因為太過勞累，次日，我睡過頭了。
    起床一看，已經八點半了，屋裏空空如也。
    我披衣起床，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趕往公司，在辦公室坐定，遲到差不多一小時。
    伏案忙工作，抬頭看表，已經十一點整。
    正欲去茶水間續茶，曹超含笑走來。
    他步伐穩健，麵容和藹，已頗有“曹總”之風範。
    我問“什麽風把曹總吹來了？”
    曹超往背後回望一眼“來找你們梅總聊個事。”
    原來如此。
    打過招呼，我隨他去吸煙區閑聊。“趙總出事了，你曉得不？”
    曹超吐了一口煙圈。從樓上望下去，可以看到公司正門，有一輛紅色小車，正在進入工廠。
    “沒聽說呢，怎麽了？”我搖頭稱不知。
    曹超說“趙總出去後，和朋友合夥辦工廠，以為手中有資源，有人脈和訂單，結果，他被合夥人坑慘了。”
    我望向曹超，他補充道“內褲都虧沒了。”
    我撣了撣煙灰，問道“不至於吧。”
    曹超說話向來愛運用誇張的修辭手法，或許趙總真的遇到坎坷了，但趙總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太可能被人騙成這樣吧。
    曹超說“趙總的事，現在知道的人並不多，我來找你，是想給你提個醒，上次，董事長還找我談話呢，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我一愣，問道“你是說西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話一出口，我就大搖其頭。
    曹超卻不理會，隻自顧自地說“或許，還有別人。總之，凡事多個心眼，總歸沒錯，小心駛得萬年船嘛。”
    “曉得了，謝兄長提醒。”盡管我不相信，“五朵金花”裏，會有人像曹超所言，在背後搗亂，禮節上的謝意，卻是必須的。
    下午上班，我打印了一份文件，去找梅小姐匯報工作。自打坐上“梅總”的寶座，梅小姐的穿著，既端莊自如，又時尚優雅。
    相比於當助理，明顯成熟了許多。抵達辦公室，梅小姐正坐在大班椅上，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闊太太的淡定。
    見我過去，梅小姐露齒微笑，起身讓座。談完工作，我扯了幾句閑，故意往趙總身上引。
    然而，每每欲抵達本質時，梅小姐就以四兩撥千斤的工夫，輕輕化解了。
    看得出來，她不願談論趙總，唯恐避之而不及。碰了釘子，我悻悻而歸。
    心裏麵，卻明曉了她的態度。回到辦公室，給唐總打電話。
    自從被惠子複仇，唐總差點被抑鬱了。後來慢慢好轉，出來宵夜唱k的機會，越少發了。至於皇朝酒店，再未涉足。
    不過，他對兄弟朋友的關心，仍一如既往。電話接通，問候完畢，我尚未開口相問，他主動提到了趙總，一個勁地歎氣“牌桌之上無父子，生意場上無夫妻。”
    再一追問，其情由與曹超所說相差不多。聊著天，唐總回憶起過往，我們幾個，一起在皇朝酒店唱歌喝酒的情形，好不瀟灑。如今，美景良辰已成為遙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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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歎完畢，問起唐總近況，他仍舊如故，閉門不出的時候居多。
    雖沒了收入進項，好在之前豪爽，結下了一班兄弟，三不五時，就有兄弟送些幹糧。他不肯見人，那些東西全通過快遞，送到唐總家宅。
    掛斷電話前，免不得互道保重。快下班時，我撥通曹超電話“晚上得閑不，一起去見見趙總？”
    曹超微微一愣，立馬答應下來“好呀，什麽時間，聯係好趙總了嗎？”
    我說“還沒呢，具體時間等我溝通好後，再向你匯報。”
    曹超說“哎呀，兄弟，你就莫調侃我了。”
    我放眼四顧，來到天台，隨即，給趙總打視頻，打了幾次，都不曾接聽。我暗想，也是，如今，趙總落魄了，不想請電話，倒也情有可原。
    於是，我給趙總發了條信息，沒說太多，隻表明一個意思，想去拜訪他。發完信息，我便在天台上徘徊。
    沿天樓柵欄走了兩個來回，手機終於彈出一條消息，沒有任何言語，隻是一個定位。
    我將情況向曹超說明，問他“下班就去吧。”
    曹超回了一聲好。下午五點半，曹超發來信息，讓我晚五分鍾下去，他先去停車場開車，在一樓會合。
    我問“你啥時買的車？”
    曹超說“昨天剛買的，本來想買了房再買車，小嫣不懷孕了麽，時不時地，要去醫院，她說自己開車，方便些。”
    我說真好。
    隔幾分鍾，我緩緩下樓，到了前台，遠遠地，就看到一輛銀灰色的奔馳，停在寫字樓門口。走至近處，曹超搖下車窗，朝我招手。
    我繞過去，鑽進副駕位。車是好車，坐在上麵很舒適。
    擋風玻璃處，擺著一對玩偶，一男一女，相依相偎，十分親密。仔細看，與曹超與小嫣的模樣，竟然有幾分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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