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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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粥和腸粉,你的最愛。”西施把餐包放在桌子上,關切地問。
我淡淡地說:“不想吃,沒食欲,氣飽了。”
“誰惹你生氣了。”西施嘻嘻地笑道。
接著,又伸手,去試我額頭的溫度。
“還好,沒發燒。”她鬆了口氣,“快來吃吧,別生氣了,好不好,謙。”
說著話,西施將她拉到餐桌前,在椅子上坐下,她則打開盒子,夾了一塊腸粉,往我嘴裏送:“來,乖阿謙,好寶寶,吃一口。”
西施聲調溫柔,舉止可愛,我心一軟,被她打動了,終於不再和她拗性子,伸嘴過去,接過那口腸粉。
中午飯都沒吃呢,的確有些餓了,隨後,我從她手中搶過筷子,自顧自吃起來。
西施坐在對麵,安靜而溫和地望著我,目光裏,全是柔情蜜意。
這時,電話響了,西施的手機。她望一眼手機,略一遲疑,便跑到陽台接聽。
不知為何,她說話很小聲,和平時大相徑庭。我側耳聆聽,卻隻聽到嗯啊哦好一類的字詞。
回屋時,西施的神色明顯有些不自在。
我問她咋了。
她咧嘴笑道:“沒事,沒事,來,吃飯吧。多吃點,你都瘦了。”
那天晚上,西施留宿於我的租房,這是她的第一次。
當燈光熄滅之後,她極盡溫柔,變換各種樣子,欲讓我高興。然而,我腦海中,總會浮現出,大霞給我看的照片。
那張照片,我讓大霞發給我了,此刻,就躺在我手機裏。想起照片,我就覺得怪異難過。
因而,不管西施如何用心用情,我始終心不在焉。
表現在行動上,更像例行公事,應付任務,隻圖交差了事。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或許壓力太大。”我仰躺著,淡淡地說了這麽一句話。
西施用一隻手,在我的胳膊上不停地摩梭,試圖傳達這樣一個意思,知道我累了,她不怪我。
黑暗中沉默了一會兒,我們閉上眼,準備睡覺。
初次住我家,西施到底不習慣,許久都沒睡著。我側躺著,明明沒睡著,卻一動不動,佯裝入了夢鄉。
不知過了多久,西施翻身起床,推開門,穿過客廳,去了陽台。隔了不久時,我聽到火柴劃拉的聲音,接著,便聞到淡淡的香煙的味道。
這時,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聲,來信息了。是西施的手機。西施沒有動靜,她或許沒聽到。
我悄悄翻過身,實在沒忍住,悄悄拿起手機,摁亮屏幕,看到這樣一條信息:親愛的,晚安。
發信人是個英文名,叫托尼金。
托尼金,金同學?我不斷地念叨著這兩個名字,不可能是巧合吧。
早上,我被鬧鍾叫醒,西施正睡得香甜。
我不忍吵醒她,悄悄起床,洗漱完畢,下樓買了可頌和熱牛奶。推門進屋,西施已經醒來,正穿著睡衣,從臥室出來。
她頭發蓬鬆,額頭被蚊子咬了一個包,紅色的印痕,很是突兀。
我忽然很愧疚,喊了一聲對不起。
西施撲過來,在我懷裏蹭了蹭。
“去刷了牙,吃早餐吧,我特意買了你愛吃的可頌麵包。”我柔聲道。
“謝謝謙謙。”西施嫣然一笑,“頭發好癢,我去洗個澡先,你等我呀。”
我說去吧,沒問題。
西施將手機放在餐桌上,便去了洗浴間。
我拿起手機刷早間新聞。偏偏,這個時候,西施手機響了,是個電話,我怕有急事,我湊過去,看到屏幕上顯示,托尼金來電。
冷靜了一會兒,我拿起手機,走到洗浴室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來電話了,要不要接啊?”
西施正在刷牙,聲音含混不清,大約是說:“接吧,萬一是工作上的急事呢。”
我說聲好,退回房間,按下接聽鍵:“你好,哪位?”
誰知,托尼金說:“對不起,打錯了。”
話音一落,就掛了電話。我怔在那裏,怨氣一點一點在心中積聚。
二十分鍾後,西施用毛巾包著頭發,從洗浴間出來。
“誰打來的電話啊。”人還在陽台上,西施便問起電話的事。
我答:“托尼金。”
啊。我注意到,聽到這個名字,西施愣了一下。
她有些不安,來到餐桌,打開牛奶,喝了一口,才像無意般的問:“他說啥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從自己手機裏,調到那個張照片,舉起手機,將屏幕送至她眼前:“是這個托尼金吧,老同學了。”
西施觸目驚心,往後退了一步,隨後,向我發起了質疑:“你跟蹤我?”
我笑了:“你承認了,對吧。”
西施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徹底失去了理智,對著西施怒吼:“那是哪樣,非要上了床,被抓了現行,你才肯承認嗎?”
“不可理喻。”西施抓起手機,破門而出。
西施走後,我沒去上班,假也沒請,人生第一回曠工。那感覺,怎麽說呢,真是無比酸爽。
我待在出租屋,大門不邁。吃了一包方便麵,喝光了冰箱裏儲存的三支啤酒,以及一支二兩五的小小白。
差一點嘔了,所幸沒嘔成功。抽了剩餘的一盒半香煙,屋裏子,彌漫著刺鼻的香煙味道。
濃得嗆人的味道,驚憂了周邊的鄰居。晚上,隔壁的麗枝,最先察覺到異樣。
她拉動風鈴,欲問問我什麽情況。但我沒出現在陽台上。她不甘心,又跑來敲門。
敲了幾次,我都不開。她便發信息,一連數條,看得出來,是真的關心。
我感動於她的關懷,回了兩條,略帶調侃:“夫妻吵架,無須擔心。”
麗枝收到信息,回複一個偷笑的表情,又安撫一番,才安靜下來。
隔天,我雖去上班,但心思全不在工作上,當然,有了工作,也不會有狀態。所幸,也沒什麽急事,非得在這一天處理完畢。
身邊同事也好,梅小姐也罷,甚至連雷姨或者董事長,都像密謀好一般,不給我安排差事。
大家各忙各的活,好像我不存在一般,我成了隱身人,穿行於辦公室,食堂和後花園,卻無人感知到我的存在。
我樂得如此,恍惚了一整天。
期間,杏花發來問候信息,語多關切,嫂子長嫂子短。連遠在老家老宋,不知從哪裏,得知我的情況,打了一個視頻電話,我沒接,他便發信息。
一條又一條,一條比一條字多。看著那一大段一大段文字。
我認輸了,歎氣道,好,你字多,你贏了。
回了兩句,也隻是勉強應付。
臨近下班,曹超發來消息,約我去夜市“放縱”,不醉不歸。
我打出一個“好呀”,略一思忖,又撤了回來:不了,困得要命,隻想回家睡大覺。
我當然不困,也想一醉方休,或者什麽都不顧了,好好放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