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懷疑他們是集體上門訛錢，這誰聽了不生氣啊？
    “你什麽意思？是說我們裝病上門訛你嗎？”
    “雖然你這藥不要錢，沒效果我們可以接受，但這擦完以後關節痛得越發厲害，這就不能忍了。”
    “你就欺負我們這些農村人沒讀過書不懂，你找人試藥，出了任何問題，當然得找你負責，難不成我們給你試完藥還得自己花錢去醫院看病？”
    “就是，難不成你想效仿三十多前的雞家，拿我們當實驗品，死活不管？”
    提到三十多年前雞家幹的那些事，別說是那些上門討說法的村民了，就是廠裏的職工和領導都憤怒了。
    雖說試藥全憑自願，但那得留在醫院隨裏觀察，以防不測。
    李濤打著藥廠的名義，給人發完藥後續就不管別人死活了，不是想效仿雞家是什麽？
    廠長臉色黢黑，嗬斥道。
    “李濤，你既然承認那些藥是你給的，你確實有義務負擔他們的醫藥費。”
    李濤看著那烏泱泱一大片人，額角的青筋突突的跳。
    “廠長，我隻送出去了三十瓶，這裏最少有六七十個人，每個人都來找我要醫藥費賠償，我上哪弄那麽多錢去？”
    還說不是來訛他的！
    一群刁民！
    一個大嬸站出來：“是你說外敷不傷身，我才敢給自家人用的，誰知道你造的藥一效就算了，還讓我們都病情加重！”
    一個跟大嬸同齡的婦女站在她的身邊附和。
    “就是，反正都是試用一下，你也沒說一瓶藥隻能一個人用啊！”
    “反正我們現在這麽多人都用了你的藥，出現了更嚴重的問題，你得負責！”
    隨著她們二人的話音落下，身後一大片的人齊齊舉拳高呼。
    “負責！負責！負責！”
    車間主任：“李濤，之前是怎麽警告你的？這藥你隻能拿回去自家人試用，出了任何問題，你自行承擔。”
    “你私自把沒有臨床數據的新藥發給普通民眾也就算了，居然沒給她們安排病房！”
    “不管你發出去了多少瓶，可是造成了這麽多的患者病情加劇，都是你的責任！”
    “而且你給藥廠帶來了這麽大的負麵影響，也讓藥廠以後還怎麽生存？以後還有老百姓敢買我們藥廠生產的藥嗎？”
    李濤很是不服氣：“既然是為廠裏試新藥，那這些費用當然得由廠裏來出，憑什麽讓我個人負責？”
    這時，一直沒出聲的秦思邈揚聲說道。
    “因為這些藥的配方是我的，隻有原藥方的持有者，才有資格代表藥廠進行臨床試驗，你一個竊賊小偷，憑什麽要求藥廠為你買單？”
    嘩！
    一石驚起千層浪。
    廠職工：“什麽？這藥方原來是偷人家的？”
    研發部科員：“就說他這種草包怎麽可能同時完成兩款藥物研發？”
    付教授：“丟人啊！”
    唐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意料之中。”
    前來討說法的村民聞言頓時就怒了。
    “什麽？藥方居然還是偷的？我說他怎麽那麽好心挨家挨戶的去發藥，合著這藥名不正言不順啊！”
    “這不是臭不要臉嗎？偷別人的東西還指望廠裏能幫他善後，咋不上天呢？”
    “這個野崽一看就不像好人，我就講嘛，藥廠找人試藥怎麽不是在醫院，而是跑到村子裏去吆喝，搞了半天這是拿我們當白老鼠了。”
    一時之間，村民們氣得方言都飆出來了，指著李濤破口大罵。
    李濤先是震驚，隨即又作出一副受了大冤枉的樣子，不可置信的看著秦思邈。
    “你說藥方是我偷你的，你有什麽證據？”
    秦思邈淡淡睨他一眼：“你以為，你那麽容易就能撿到薛林的小本子，而且，那麽巧，那本子上還記錄了藥方的關鍵信息？”
    李濤麵色一僵，眼睛下意識的去看薛林。
    薛林麵不改色的看著他：“我們早知道你想偷藥方，不過就是將計就計罷了，那天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吃了自己製的強身健體丸就送醫院急救的事情你忘了？”
    “我記得廠長當時就告訴你，這些藥你要試隻能自己試，不能拿無辜老鄉開刀，你當時也答應了，沒想到你轉頭就拿著你那些沒合格的藥膏到處分發，還好意思讓廠裏給你出錢？”
    李濤仿佛遭到了巨大的背叛，滿臉受傷的看著薛林。
    “小薛，虧我每天跑到天台去幫你搬東西打掃衛生，為了請你吃飯我還讓愛人割了兩斤肉，結果你就這麽對我？”
    “你說這些藥方是她的，那又有什麽證據？不能她紅口白牙一張一合，就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吧？”
    他目光挑釁的看著秦思邈，國內可沒有什麽專利法，他就不信，對方還能拿出證據。
    秦思邈早算到他會這麽說，當即便拿出自己這兩天配製好的藥膏。
    “這才是正宗的風濕止痛膏，我可以賭上自己的名譽，擦上後五分鍾之內就會有效果，之後，你們還可以去醫院檢查，若是病症沒有減輕，隨時可以來藥廠找我負責，我叫秦思邈。”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
    “反正去醫院也還要檢查，再排隊，少不得還要費些時間，不如，現在就試試？萬一有效，最少馬上能止痛。”
    有一個人動了心思，其她人也就跟著動搖了。
    況且，藥廠領導還站在這呢，萬一有個什麽，他們這麽多人總不能抵賴吧？
    這麽一想，立即就有人站出來，願意第一個試一下。
    秦思邈讓薛林去研究室把做好的成品全都拿下來，薛林立馬就去了。
    不多時，他提著一大袋裝好的藥膏瓶下來了。
    秦思邈：“我先申明一下，這藥是治風濕骨痛的，若不是因為風濕骨痛而難受的，就不要來試了，以免發生用錯藥的後果。”
    那些嫂子們紛紛圍上來，七嘴八舌的說道。
    “我們就是風濕骨痛，本想著那姓李的膏藥能管點用，沒想到就痛得更厲害了，這來的一路上，痛得我們真是半死不活。”
    要不是想討個公道，她們早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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