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智破奸謀霧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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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還未散盡,絲絲縷縷的霧氣在眼前飄蕩,如輕紗般朦朧。
    臧天羽指腹緩緩撫過玉玨表麵暗紅紋路,觸手溫熱,紋路的起伏觸感分明。
    昨夜滲入的鮮血此刻在南宮秘紋中流轉,那殷紅的血線流動的樣子,在朦朧的晨霧中顯得格外詭異,竟與丹田處那枚吞吐星輝的紫色蛇卵產生微妙共鳴,他隱隱能感覺到丹田處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溫熱之感。
    “這玉玨和蛇卵之間的聯係越來越強了,不知道會帶來怎樣的變化,希望能助我解開家族的這些謎團。”臧天羽心中暗自思忖。
    "劉長老正在查昨夜墜星穀異動。"唐玄風突然按住他腕脈,靈力探查時眉心微蹙,"你丹田裏這異物......這血眸魔瞳是你當年在秘境中機緣巧合獲得,它能看透諸多隱秘,而這南宮秘紋,更是咱們家族傳承已久的神秘紋路,其中似乎隱藏著巨大的秘密。"
    話未說完,外頭傳來沉悶而厚重的銅鍾九響,鍾聲在寂靜的晨空中回蕩,嗡嗡作響。
    這是臧家緊急召集嫡係子弟的訊號,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底的暗芒。
    唐玄風心想:“這鍾聲來得突然,怕是又有新的麻煩了,得和天羽一起應對好。”
    宗祠正殿內,林管家垂首立於族譜長案前。
    他袖口沾著半片枯黃竹葉,臧天羽記得那正是昨夜黑袍修士遁走時撞斷的靈竹品種,枯黃的竹葉色澤黯淡,邊緣微微卷曲,透著一股衰敗的氣息。
    “這林管家果然有問題,袖口的竹葉就是證據,看他還能狡辯到什麽時候。”臧天羽心中冷笑。
    血眸魔瞳無聲開啟,那些南宮秘紋突然在視網膜上扭曲成三個字——聽潮崖。
    "昨夜孫家三條靈石礦脈崩塌,今晨卻送來聯姻請柬。"劉長老將鎏金請柬重重拍在案上,震得青銅香爐嗡嗡作響,那聲音在安靜的殿內格外刺耳,"說是願以三條新礦脈作聘禮,隻要臧家交出......"
    "交出我這個災星?"臧天羽冷笑截斷話頭。
    血眸魔瞳映出請柬上隱現的噬魂咒,那咒文閃爍著幽綠的光芒,散發著陣陣陰冷的氣息,若非他此刻已達煉氣中期,恐怕當場就要被咒術侵蝕心脈,他能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請柬上襲來,讓他的皮膚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孫家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設下陷阱,此仇不報非君子。”臧天羽握緊了拳頭。
    殿內頓時嘩然,嘈雜的議論聲在殿內回蕩。
    幾個年輕子弟突然起身,為首的紅衣女子眼眶發紅,聲音帶著憤怒和急切:"自從你從墜星穀回來,族中靈田已枯死三成!
    昨夜我親眼見你在後山......"
    "啪!"留影石摔碎在地的聲音清脆響亮,畫麵裏分明是林管家在靈泉投毒的景象。
    唐玄風搖著折扇輕笑:"三更天用傀儡符幻化成臧兄模樣,林管家這手移花接木倒是使得妙。"
    林管家臉色驟變,袖中鎖鏈剛要震動,臧天羽已鬼魅般閃至他身後。
    血魔射線穿透他右肩時,三條纏著怨魂的鎖鏈叮當落地,那金屬碰撞的聲音尖銳刺耳,與昨夜黑袍修士所用分毫不差。
    "執法堂弟子何在!"劉長老須發皆張,正要結印鎮壓,卻見林管家突然化作青煙消散,原地隻餘半截燃盡的替身草人,那草人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
    “讓這老賊跑了,不過他肯定還會露出馬腳的。”臧天羽有些懊惱。
    夜色如墨,濃稠的黑暗仿佛要將一切吞噬。
    臧天羽站在祖祠飛簷上,看著唐玄風用朱砂在東南角布下第七重禁製,朱砂的紅色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有唐兄在,布置的禁製應該能抵禦不少危險,可孫家的陰謀肯定不止如此。”臧天羽望著遠方,心中憂慮。
    血眸魔瞳掃過院牆外某處陰影:"跟了三個時辰,還不現身?"
    "少主的洞察力越發精進了。"孫家族長從虛空中踏出,掌心懸浮著與玉玨同源的星紋,那星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聽潮崖之約若成,本座可助你煉化丹田蛇卵。
    否則......"他指尖輕點,遠處傳來祖墳方向隱隱的震動,那震動聲沉悶而壓抑。
    臧天羽瞳孔驟縮。
    “為了先祖的安寧,為了家族的榮譽,我必須去聽潮崖赴約,即便這是一場危險重重的陰謀。”臧天羽心中堅定。
    血魔射線即將迸發的刹那,唐玄風突然按住他肩膀:"子時將至。"
    臧天羽和唐玄風匆匆趕往聽潮崖,一路上,風聲在耳邊呼嘯,路旁的樹木在夜色中影影綽綽,如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臧天羽心中充滿了警惕和擔憂,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麽樣的危險。
    “希望我們能平安度過此劫,揭開孫家的陰謀。”臧天羽默默祈禱。
    唐玄風則想著:“到了聽潮崖,我一定要和天羽相互配合,不能讓孫家族長得逞。”
    聽潮崖的浪聲裹挾著腥鹹血氣,撲麵而來的海風帶著濃濃的腥味,吹在臉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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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天羽握緊已變成深紫色的玉玨,玉玨在手中冰涼而沉重。
    “玉玨啊玉玨,希望你能在關鍵時刻助我一臂之力。”臧天羽暗自說道。
    當月光攀上崖頂斷碑時,清冷的月光灑在斷碑上,顯得格外陰森。
    他看見本該沉睡在祖墳中的先祖殘魂,此刻竟被鎖在孫家族長手中的煉魂鼎內嘶吼,那淒厲的嘶吼聲讓人毛骨悚然。
    “可惡的孫家族長,竟敢如此殘害我族先祖,我今日定要讓你付出代價。”臧天羽怒目而視。
    "用南宮秘紋換你先祖安寧,這筆交易如何?"孫家族長腳下的陣法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刺痛了臧天羽的眼睛,無數怨魂鎖鏈從海底竄出,那鎖鏈摩擦海水的聲音沙沙作響。
    血眸魔瞳在這瞬間看清真相——那些鎖鏈末端,竟都係著臧家旁支子弟的生辰八字!
    唐玄風的傳音入密在此時刺入耳膜:"西南巽位,破陣眼!"
    臧天羽假意催動玉玨,卻在秘紋亮起的瞬間將全部靈力灌入右腳。
    “隻能賭一把了,希望能成功破陣。”臧天羽咬了咬牙。
    陣眼碎裂的轟鳴聲震得人耳膜生疼,他借著反衝力撲向煉魂鼎,血魔射線精準切斷三條主鎖鏈。
    先祖殘魂逸散的青光沒入他眉心時,他能感覺到一股清涼的力量湧入腦海,丹田處的紫色蛇卵突然裂開細紋。
    “這是先祖的力量嗎?蛇卵也有變化了,看來局勢開始對我們有利了。”臧天羽心中一喜。
    "小子找死!"孫家族長暴怒的掌風襲來刹那,勁風撲麵而來,讓他幾乎站立不穩。
    唐玄風甩出的三十六枚銅錢突然結成困龍陣。
    兩人借著陣法反噬之力遁入虛空時,臧天羽清晰看見林管家的身影在孫家陣營中一閃而逝。
    “林管家果然和孫家勾結在一起,絕不能放過他們。”臧天羽暗暗發誓。
    三日後族會上,當臧天羽拋出錄有聽潮崖景象的留影石時,林管家終於撕破偽裝。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插入自己天靈蓋,抽出的魂火裏赫然顯現孫家族長印記。
    "是老夫眼拙。"劉長老顫抖著捏碎傳功玉佩,精純靈力湧入臧天羽經脈,"即日起,藏經閣三層為你開放。"
    夜色深沉,靜謐的夜空中隻有繁星閃爍。
    臧天羽凝視著在靈泉中遊動的紫色小蛇,那小蛇遊動時,靈泉的水麵泛起層層漣漪。
    “這小蛇越來越神秘了,它一定是解開諸多謎團的關鍵。”臧天羽若有所思。
    這小東西竟能吞噬星辰之力,方才若不是它突然發威,恐怕撐不過孫家族長最後那道噬魂咒。
    "你的血眸魔瞳..."唐玄風遲疑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月光下他的影子比往常淡了三分,"近日是否看到重疊的星軌?"
    臧天羽猛地轉頭,卻見好友已經翻上屋頂。
    那壺新啟的竹葉青在瓦片上泛著瑩光,像極了聽潮崖下破碎的月光,竹葉青淡淡的清香在空氣中飄散。
    臧天羽屈指輕彈酒壺,琥珀色的酒液在月下劃出弧光,酒液濺落在瓦片上,發出輕微的滴答聲。
    唐玄風仰頭接住酒釀,喉結滾動時脖頸處的星形胎記微微發亮,那是昨夜困龍陣反噬留下的印記。
    "你的影子。"臧天羽突然並指成刀,血魔射線擦著好友耳畔掠過。
    半片飄落的銀杏葉被釘在廊柱上,葉脈裏滲出的黑霧發出嬰孩啼哭般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驚悚。
    唐玄風反手甩出三枚銅錢,青光繚繞間竟在虛空布成簡易的鑒魔陣:"孫老狗倒是舍得下本錢,連噬魂蠱都拿來當眼線。"
    紫色小蛇突然從臧天羽袖中竄出,細密的鱗片閃過星輝,竟將那團黑霧囫圇吞下。
    兩人看著小蛇滿足地盤踞在瓦當上,不約而同笑出聲。
    簷角銅鈴無風自動,清脆的鈴聲在夜空中回蕩,驚散的笑聲裏藏著心照不宣的默契。
    晨光初現時,柔和的陽光灑在藏經閣三層的窗欞上。
    臧天羽正在臨摹南宮秘紋,墨汁混著精血在符紙上蜿蜒,那墨香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彌漫在空氣中。
    血眸魔瞳突然不受控地顫動——那些紋路竟與唐玄風脖頸胎記的輪廓完美重合。
    “這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和唐兄又有什麽關係?”臧天羽心中充滿疑惑。
    "少主!"執事弟子撞開木門的瞬間,那撞擊聲在安靜的閣內格外響亮。
    臧天羽指尖的符紙燃成灰燼,刺鼻的焦糊味彌漫開來。
    血魔射線本能地架在來人喉間,卻在看清對方手中碎裂的魂燈時驟然消散。
    十二盞本命魂燈在宗祠劇烈震顫,燈芯爆開的火星映出劉長老鐵青的臉,那火星閃爍的光芒在昏暗的宗祠內格外刺眼。
    昨夜當值的七名護衛化作幹屍倒在後山,每具屍體的天靈蓋上都插著半截替身草人。
    "是孫家的血煉傀儡術。"唐玄風用銅錢挑起草人殘片,朱砂繪製的咒文突然扭曲成毒蛇模樣,那咒文扭曲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但施術者用的是臧家嫡係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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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正東方向的魂燈突然炸裂,那炸裂聲震耳欲聾。
    臧天羽瞳孔中血芒暴漲,魔瞳視野裏浮現出千裏外的畫麵——孫家族長正將染血的匕首從某位旁支叔父心口拔出,刀尖還挑著顆跳動的心髒。
    "聲東擊西。"臧天羽咬破舌尖,精血噴在南宮秘紋上的刹那,藏經閣所有古籍無風自動,書頁翻動的聲音沙沙作響。
    “孫家欺人太甚,此仇不共戴天,我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臧天羽怒不可遏。
    紫色小蛇突然昂首嘶鳴,那嘶鳴聲高亢嘹亮,竟將漫天星輝凝成箭矢,隨著他揮袖的動作破空而去。
    千裏外的山澗傳來轟鳴,唐玄風腰間的尋龍尺應聲而斷。
    他望著尺身上浮現的"巽位三百裏"字樣,折扇突然展開成劍:"是時候給孫老狗回禮了。"
    兩人踏著晨露追至斷崖時,晨露打濕了他們的鞋麵,冰涼的感覺從腳底傳來。
    正撞見二十八個披著臧家子弟人皮的傀儡在布陣。
    血眸魔瞳映出傀儡體內流轉的星紋,臧天羽突然抓住唐玄風手腕:"借你三分靈力!"
    紫色小蛇順著相觸的肌膚鑽入唐玄風經脈,竟將他脖頸胎記映得宛如星圖。
    唐玄風悶哼一聲,甩出的銅錢突然化作流光,精準刺入每個傀儡的膻中穴。
    "破!"
    隨著臧天羽的暴喝,傀儡們同時炸成血霧,那血霧彌漫開來,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血魔射線織成的巨網將逸散的魂魄盡數收攏,南宮秘紋在網中流轉,竟拚湊出孫家秘密據點的方位。
    "看來要提前收網了。"唐玄風擦拭著濺到眼角的血珠,指尖忽然凝出冰棱刺向身後。
    虛空扭曲處傳來金鐵交鳴聲,半片染血的衣角緩緩飄落,那衣角飄落的聲音輕柔而詭異。
    臧天羽盯著衣角上熟悉的竹葉紋,掌心玉玨突然發燙,那熱度讓他的手掌微微刺痛。
    “這竹葉紋和林管家有關,看來他們的陰謀越來越清晰了。”臧天羽心中有數。
    血眸魔瞳穿透雲層,隱約看見千裏外有三十六艘赤焰飛舟正撕開雲層,舟首鑲嵌的煉魂鼎泛著不祥的血光,那血光在雲層中格外醒目。
    暮色四合時,昏暗的天色漸漸籠罩大地。
    臧家護山大陣突然無端震顫,那震顫聲沉悶而壓抑。
    值守弟子看見天邊晚霞詭異地聚成骷髏形狀,陣眼處的靈石接連爆裂,那爆裂聲清脆響亮。
    紫色小蛇在臧天羽肩頭焦躁地遊走,鱗片摩擦間濺起細碎的電弧,那電弧閃爍的光芒在暮色中格外明顯。
    "來了。"唐玄風將新煉製的困龍陣盤按進地脈,轉身時袖中滑落的龜甲赫然裂成凶卦。
    他望著臧天羽瞳孔中流轉的星軌,突然將半塊玉佩塞進好友手中:"若是子時陣破......"
    臧天羽反手扣住他手腕,血魔射線在兩人交握處結成同心印:"沒有若是。"“我們一定能守住家族,絕不讓孫家的陰謀得逞。”臧天羽眼神堅定。
    夜色驟然沸騰。
    三百裏外的雲層深處,孫家族長撫摸著煉魂鼎中哀嚎的魂魄,猩紅披風在罡風中獵獵作響,那風聲呼嘯,披風舞動的聲音格外響亮。
    十二名化神期死士在他身後結成血煞陣,腰間懸掛的魂幡裏隱約傳來臧家先祖的怒吼,那怒吼聲低沉而悲憤。
    "傳令。"他屈指彈碎掌心的傳訊玉簡,碎屑化作萬千血鴉撲向臧家方向,"寅時三刻,本座要看到臧天羽的脊椎掛在聽潮崖的斷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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