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盟固基奠備敵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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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引魂燈的紫焰在枯骨林上空拖出蜿蜒軌跡,那詭異的紫色光芒如同一根根扭曲的絲線,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瘮人。
    臧天羽的指腹摩挲著冰魄簪上細密的符紋,指尖傳來冰寒而細膩的觸感,那些浮屍衣襟上繡著的雲紋劍徽還在眼前晃動,雲紋的線條仿佛活了過來,在他的視網膜上不斷閃爍。"天機閣、流雲宗、赤霄門......"他默數著辨認出的門派標誌,血眸魔瞳殘留的刺痛感突然加劇,那刺痛如同一根根細針,直直地紮進他的眼眸深處。
    臧天羽從枯骨林匆匆趕回門派,剛到山門前就看到:"師兄!"山門前湧動的火把照亮蘇師姐月白色的裙裾,那月白色在火光的映照下,仿佛染上了一層暖橘色的光暈,蘇師姐捧著琉璃盞的手在顫抖,燈油濺落在腕間燙出紅痕也渾然不覺,滾燙的燈油接觸到肌膚的瞬間,發出細微的“滋滋”聲。
    三百弟子列成的劍陣隨著她的呼喊齊齊轉向,寒鐵相撞的錚鳴如同一陣尖銳的風暴,驚飛滿山夜梟,夜梟的叫聲在夜空中回蕩,仿佛是來自幽冥的哀號。
    唐玄風搭著臧天羽的肩膀踉蹌落地,袖中抖落的青銅算籌在青石板上叮當作響,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山門前格外清晰。"蘇姑娘若再往前半步,就要踩碎我的巽位陣眼了。"他笑著咳出半口淤血,指間卻飛快掐出封山訣。
    臧天羽望著蘇師姐鬢邊晃動的並蒂蓮發簪,那是上個月剿滅魔修時他親手雕的,發簪上的蓮花紋路在火光下隱隱閃爍著微光。
    她指尖凝出回春術的碧色光暈要為他療傷,那碧色的光暈散發著柔和而溫暖的光芒,卻被他反手扣住命門:"先給玄風解封靈咒,他氣海裏還剩三根鎮魂釘。"
    晨霧漫過演武場時,那乳白色的晨霧如同一層薄紗,輕柔地籠罩著整個演武場,臧天羽正用冰魄簪挑開最後一塊鬆動的地磚,冰魄簪與地磚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昨夜用血眸魔瞳巡視山門,竟在祖師像底座下發現暗格,三百枚蝕骨香凝成的冰晶整整齊齊碼在鮫綃裏。"倒是比醉仙樓的廚子切得齊整。"他彈指點燃冰晶,青煙中浮現出錢長老與李堂主密談的虛影,青煙帶著一股淡淡的刺鼻氣味,鑽進他的鼻腔。
    "臧師兄!"負責藥圃的圓臉少年舉著株七竅生煙的靈參追過來,靈參散發出一股清新而獨特的草藥香氣,"按您新改的輪值表,今日該陳師姐當值,可她說要練您賜的《破雲劍訣》......"
    "讓膳房用寒玉盒裝三斤晨露送過去。"臧天羽扯下腰間玉牌拋給他,玉牌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線,發出輕微的破空聲,"告訴陳師妹,劍訣第三式需佐以月見草汁,若申時前能貫通經脈,我親自陪她喂招。"
    唐玄風啃著糖漬梅子從藏書閣轉出來時,糖漬梅子散發著甜甜的果香,正撞見臧天羽在訓誡堂畫陣法圖。
    朱砂筆懸在羊皮卷上方寸許,血眸魔瞳開合間流轉著暗金紋路,暗金紋路閃爍的光芒如同流動的星河。"護山大陣要嵌三十六道陣眼,你當自己是千手觀音?"他甩出算籌釘住西南角,算籌在空中劃過,發出“咻咻”的聲響,"坎位用活水替代靈石,讓蘇姑娘帶人挖條暗渠。"
    臧天羽筆鋒猛地頓住,看到羊皮卷上“修真聯盟”幾個朱砂字時,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安和疑惑,朱砂在坤位暈開血點。
    昨夜蘇師姐替他包紮時說的話突然在耳邊炸響:"錢長老送來請柬,說修真聯盟要重議誅魔榜。"他當時捏碎茶盞劃破掌心,才壓住脫口而出的"逆十字"三字。
    暮色染紅問心崖時,那如血的暮色將整個問心崖染成了一片絢爛的紅色,臧天羽獨自站在新栽的鳳棲木下,鳳棲木散發著淡淡的木香。
    掌心傷口滲出的血珠滾落在樹根處,竟被吞吐靈氣的嫩芽盡數吸收,那一瞬間,仿佛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吸力。
    他望著山腳下蜿蜒如蛇的求道者隊伍,突然聽見蘇師姐的腳步聲混在風鈴聲中,清脆的風鈴聲伴隨著輕盈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藥王穀送來二十車玄鐵,說是抵三年前那批凝碧丹的賬。"她將盟約文書展開,指著角落的暗紋,那暗紋在暮色中隱隱約約,仿佛隱藏著什麽秘密,"但蓋的是王盟主的私印。"
    臧天羽的瞳孔驟然收縮。
    文書邊緣若隱若現的雲紋,與昨夜沼澤浮屍袖口的紋樣完美重合。
    他並指抹過血眸魔瞳,看見王盟主名字上糾纏的因果線裏,有根猩紅絲線正通向西北絕地。
    處理完門派內的諸多事務,臧天羽收到消息,星垂峰頂即將有大事發生,於是他趕忙前往。
    星垂峰頂的銅鍾敲響第九下時,那沉悶而悠長的鍾聲在空氣中回蕩,三十二家小門派掌門的飛舟已在天璣坪排成八卦陣型,飛舟的船身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臧天羽撫過青玉案上新刻的盟約印記,指尖沾了未幹的朱砂,那朱砂帶著一絲潮濕的觸感,"碧水門要靈田三頃?"他抬眸看向躬身行禮的黃袍老者,"拿你們後山那條玄鐵礦脈來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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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掌門有所不知......"老者額角滲出冷汗,袖中傳訊符突然自燃成灰,傳訊符燃燒時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他驚惶抬頭,正撞進臧天羽泛著血色的瞳孔,那些準備好的推托說辭瞬間凍結在喉間。
    唐玄風倚在鎏金柱後啃糖葫蘆,竹簽尖戳了戳蘇師姐的雲紋袖:"賭三顆上品靈石,這老頭撐不過半炷香。"話音未落,黃袍老者已哆嗦著捧出礦脈輿圖。
    臧天羽屈指彈出一縷血魔射線,輿圖上頓時浮現出礦脈深處湧動的紫晶靈氣,紫晶靈氣閃爍的光芒如同夢幻般的紫色星雲。
    "再加二十個懂《地元訣》的弟子。"臧天羽將輿圖拋給身後執事,血眸魔瞳殘留的金紋尚未褪盡,"午時帶人去驗收,記得給碧水門留三成玄鐵。"
    蘇師姐望著魚貫而入的各派使者,指尖輕點案上堆積的契書,契書紙張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
    靈參幼苗在琉璃罩中舒展葉片,映得她鬢邊並蒂蓮發簪泛起柔光:"藥王穀又送來三百車腐土,說是給鳳棲木做養料。"
    "讓外門弟子把腐土鋪在問心崖西側。"臧天羽突然扣住她手腕,借著整理契書的動作在她掌心畫符,"今夜子時,帶二十個木靈根弟子去澆灌。"
    唐玄風吐掉山楂核,青銅算籌在掌心轉成殘影:"西北絕地的瘴氣正在南移,錢長老的飛鶴傳書比平日快了半刻。"他忽然壓低聲音,"王盟主送來請柬時,腰間掛著塊雕逆十字的玉佩。"
    臧天羽指節敲擊青玉案的節奏微變。
    晨霧中那截通向西北絕地的因果線突然在眼前浮現,與王盟主玉佩上的紋路完美重合。
    他霍然起身,血眸魔瞳開合間掃過滿殿契書,所有寫著"修真聯盟"的朱砂印突然滲出黑氣,那黑氣散發著一股腐臭的氣味。
    七日後,修真聯盟總部的九轉乾坤鏡前,臧天羽玄色大氅上的暗金紋路與鏡中靈光交相輝映,鏡中靈光閃爍,仿佛是一個神秘的世界。
    他抬手拂過鏡麵,昨夜用血魔射線刻錄的門派發展圖頓時化作立體虛影:靈田裏新栽的鳳棲木吞吐月華,那柔和的月華灑在鳳棲木上,仿佛給它們披上了一層銀紗;煉器室中玄鐵鍛造成的劍胚泛著紫芒,紫芒閃爍,如同神秘的火焰;三百弟子列陣演武激起的氣浪掀飛屋瓦,氣浪呼嘯而過,發出巨大的聲響。
    "上月收編的七個小門派,貢獻了二十三種獨門心法。"臧天羽的嗓音裹著血族特有的蠱惑力,指尖劃過的數據流光纏繞在趙道友的玄鐵重劍上,數據流光閃爍,仿佛是流動的星辰,"而聯盟去年損失的靈石礦......"他故意停頓,看著王盟主攥緊雕逆十字的玉佩。
    唐玄風突然從後排竄出,青銅算籌叮叮當當鋪滿整個星盤,清脆的聲響在議事廳中回蕩,"按這個增速,年底前我們能反攻西北絕地三次!"他笑嘻嘻地撞了下趙道友的胳膊,"聽說趙兄新得了柄破魔戟?
    正好幫我試試新改良的巽風陣。"
    王盟主手中茶盞突然迸裂,滾燙的茶水尚未落地就被臧天羽用冰魄簪凍成冰珠,冰珠在空氣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盟主小心手滑。"臧天羽拈著冰珠走近,血眸魔瞳映出對方瞳孔深處轉瞬即逝的猩紅,"三日後運送的玄鐵需要聯盟令旗開路,還請盟主......"
    "令旗卯時便送到貴派!"王盟主猛地起身,玉佩撞在桌角發出脆響,那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議事廳中格外刺耳。
    趙道友的大笑聲響徹議事廳時,誰都沒注意到有縷黑氣從玉佩裂縫鑽入地底,那黑氣如同一條黑色的毒蛇,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黑暗中。
    臧天羽在聯盟總部察覺到諸多異樣後,匆匆趕回星垂峰,一回到峰上就直奔護山大陣中樞。
    夜色籠罩星垂峰時,那深沉的夜色如同一塊巨大的幕布,將整個星垂峰包裹其中。
    他劃破指尖將血珠滴在陣眼,血珠接觸到陣眼的瞬間,發出輕微的“滴答”聲,血眸魔瞳突然捕捉到千裏外某處爆發的能量波動——正是白日裏趙道友展示破魔戟的位置。
    "師兄。"蘇師姐的聲音混著鳳棲木的清香傳來,"新弟子在暗渠發現些東西。"她展開的鮫綃上,三百枚蝕骨香冰晶擺成逆十字形狀,每片冰晶裏都封著隻振翅欲飛的血蟬,血蟬在冰晶中掙紮,發出微弱的嗡嗡聲。
    臧天羽突然輕笑出聲,掌心騰起的血焰將鮫綃燒成灰燼,血焰燃燒時發出“呼呼”的聲響,"告訴玄風,明日開始教新弟子《破魔心經》第一式。"他望著西北絕地方向翻湧的雷雲,血眸魔瞳中暗金紋路瘋狂流轉,那暗金紋路的流轉仿佛是一場激烈的風暴,"該給我們的"盟友"準備些驚喜了。"
    山風卷著初雪掠過演武場,那凜冽的山風帶著初雪的寒意,將最後一絲血腥氣吹散在星垂峰的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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