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兩人在希望之錘的指引下，來到一處山石區。
    不同形狀地山石堆砌在土地上，怪異的是這片區域沒有植被的存在。
    唯一一株便是生長在山石中央的古樹。
    其高聳入雲，一眼望不到盡頭，垂落的枝幹便有其他山林中古樹大小。
    在這片山林中稱得上是龐然大物。
    趙囚抱著一絲希冀，用生命之眼望去，無奈地搖了搖頭，依舊是沒有生命的存在。
    山石中有不少被開采出的洞穴，洞口平滑完整，好似天然形成一般。
    若不是絕對鋒利的東西，不可能開出如此完整的洞穴。
    希望之錘散發出淡淡光芒，不多時山洞中竄出一道白影。
    正是闊別已久的小靈。
    就當趙囚打算張開懷抱迎接小靈時，不遠處的洞穴中再次衝出幾道白影，看其樣貌，同小靈長的極為相似。
    它們鑽出山洞，站在山石上，好奇地打量著來客。
    小靈衝到趙囚肩膀上，小爪子指向山石上的同族，嘴角不停地笑。
    “唉。”趙囚無奈地歎了口氣，他不忍心將真相告知小靈，配合著其。
    他揉了揉小靈的腦袋，恭喜其找到了族群。
    也是此時趙囚才知道，小靈這一族不是誕生於蒼古，早在荒古時便存在。
    “去吧，難得尋到同族，好好聚一聚。”趙囚推了推小靈。
    難得小靈如此高興，他不忍心打破這份美好。
    帶著小花走到一旁的山石上盤坐下來，將時間交給小靈。
    “哥哥，我覺得這樣不好。”小花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
    她覺得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沉浸在這樣的泡沫中不是件好事。
    經過先前的驗證，她一直懷疑此地的一切都是假的，可無論是感知，還是視線都異常真實。
    至少她可以肯定此地不是幻陣。
    “小花，小靈她和你不一樣，給她點時間吧。”趙囚輕聲開口。
    精靈一族，哪怕已經凋零，但依舊有同族的成員存在，更是在小世界中便有一名成員。
    小靈則不同，自從他遇見其時，便是孤零零一個人，在藏寶城偶遇狐族時，她便有些興奮。
    雖然嘴上不說，但趙囚能感受到，小靈依舊渴望找到同族的成員。
    此地或許不是真實存在的，但與同族的交流是真的，給予小靈的情感也是真的，這就足夠了。
    他不相信小靈察覺不到這一切，可其依舊選擇相信，不就是源於對同族的渴望太過強烈。
    而他身為小靈的朋友，甚至是親人，怎麽忍心去打破。
    “小花，你說怎麽才能揭開這塊幕布？”趙囚不再糾結小靈的問題，而是思考這片世界。
    他感覺這片世界好似被一塊巨大的幕布所遮蓋，用小花的話說，便是一個巨大的泡沫。
    小花蹙眉微皺，露出思索地神色，此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無比艱難。
    此地給人的真實感，甚至超越了陣法，好似這一切本身就是真實存在的。
    就好比，讓她去證明一件真的事情是假的。
    趙囚並未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小花身上，他也在不斷思考對策。
    此處世界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他的認知，思緒如同一團麻繩。
    突然一個由翠綠葉片卷成的杯子遞到近前，裏麵盛放著甘露。
    趙囚抬頭看去，是一隻小狐狸，兩隻小爪子捧著紙杯，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謝謝。”他下意識地接過杯子飲用了一口，隻是尋常的露水沒有任何特殊之處，但他依舊表達感謝，不願將這份心意扔在地上。
    “哥哥，或許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她們的幫助。”小花抬手指向山石中的狐狸。
    “她們隻不過是可憐的夢中人罷了。”趙囚無奈地搖頭。
    “究竟是夢中人，還是主動沉浸在夢中呢？”小花指向不遠處嬉戲的小靈。
    聞言趙囚精神一震，確如小花所說，山林中打的生靈是否也像小靈一樣，知道這是一場夢，隻是不願意醒來。
    “一試便知。”小花起身就要向不遠處的小狐狸走去。
    “在等等吧，小靈還沒玩夠。”趙囚拉住小花，衝其搖了搖頭。
    見此，小花隻好停下腳步，折返坐到趙囚身旁，一起觀看起來。
    不知過了幾個晝夜，小靈領著一名較為年長的狐狸走到近前。
    其一身毛發黃的發亮，眼神中說不出的蒼老。
    其看向小靈時，眼神中才會閃爍出幾抹光芒。
    “族長謝謝你給了我一份美好的記憶，但此地終究不屬於我。”小靈快步衝向趙囚，蹭了蹭他臉頰。
    那老狐狸停下腳步，好似看著族中的晚輩奔向未來。
    他抬起爪子衝著眾人擺了擺，像是在道別一樣。
    “感謝你在小靈幼年時一路陪伴，能看到未來我們這一脈依舊延續，足夠了。”一股神識傳入趙囚的識海中。
    隻見老狐狸邁步向山石中走去，隨著其邁步，周圍的一切開始波動。
    高大的古樹褪去顏色，地上的山石化作泡沫，老狐狸也隨之消失。
    眼前的場景驟然改變，哪裏有什麽古樹、山林，不過是滿目瘡痍地大地。
    在小靈族群原本所在的地方，有著數顆晶瑩剔透地頭骨，規則地擺放在一起。
    小靈跳下肩膀，走到頭骨近前，俯下身子擺了擺，隨即將其葬入泥土中。
    她告訴趙囚，這是她們種族的一種天賦，可以讓死去之人保留一絲執念，這才有了這片世界曾經的模樣。
    當這種執念得到滿足時，自然而然就會消散。
    族長的執念便是看到後世種族的延續，隻是沒想到一等便是如此之久。
    趙囚揉了揉小靈的腦袋沒有多說什麽，由執念以及天賦構建出一片世界，這超乎他的認知。
    若是沒有小靈的到來，估計他和小花無法戳破這份鏡花水月。
    眼下的大地給了趙囚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才是他認知中的星魔海。
    眼下也該尋找那女子所說的墳墓所在了。
    不遠處幾具巨大的骨骼安靜地躺在地上，數十萬載地歲月也未能將其徹底磨光。
    隨著趙囚的靠近，巨大的骨骼化作飛灰，唯獨一根晶瑩剔透地尖骨落在趙囚身前。
    那是四目角獸的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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