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變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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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周瑾韻對陳彥說,她需要考慮一下。
陳彥欣然答應了周瑾韻的話語,隨即他提出了第二個條件:
考慮的話,可以。
但前提是,在考慮的期間,你必須得給小宿當陪練才行,否則免談。
沒有辦法,周瑾韻答應了陳彥讓自己給宿鴻禛當陪練的要求。
畢竟是她有求於人。
隻不過讓身為織夢樓首座弟子的周瑾韻,來舉薦宿鴻禛,實在是會冒著一定對她自己的名望和蜃樓宮的名望造成損失的風險。
所以她必須得更加謹慎一些才行。
於是,事態便變成了像是今天這樣。
陳彥,宿鴻禛還有周瑾韻三人,仍然都滯留在這江渡郡當中。
訓練結束後,陳彥走到庭院當中。
隻有周瑾韻一個人,正坐在樹下。
見陳彥從屋內走出,周瑾韻連忙站起身來。
“前輩。”
這位織夢樓的首座弟子恭敬行禮道環視了一圈:
“小宿他人呢?”
“回前輩的話,他當前還在後院練劍。”
周瑾韻回答道。
雖說當前陳彥的神識範圍,已經可以完全覆蓋整座江渡郡,能夠洞察到這座城池中的任意風吹草動。
可任何上三境修士,在大多數時間內都會選擇收攏神識。
那種所有事物都完全在自己掌控當中的滋味自然很爽。
但即使是上三境修士,也終究會覺得疲憊。
“你覺得他進步怎麽樣?”
陳彥問。
“進步很快。”
周瑾韻回答道,隻不過她的表情,卻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可不是什麽客套話。
在她給宿鴻禛陪練的這些日子裏,周瑾韻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宿鴻禛的劍術進步。
但是……是很奇怪的進步。
五大宗門當中,數淩霄觀的門下弟子,最擅長用劍。
其次便是空山宗的乙白峰弟子。
但這不代表著蜃樓宮沒有技藝精湛,修為高深的劍修弟子。
放眼辰平洲西域,除了蜃樓宮之外,還有幾個頂尖修仙門派。
曆史悠久的玄生宗,便是其中之一。
而玄生宗,又以劍閣聞名天下。
玄生劍閣,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辰平洲西域的劍修代名詞。
可在過去的百年時間內,辰平洲西域的諸多修仙門派,也舉辦過不少次的論道大會。
在論道大會上,玄生宗的劍閣弟子,也會經常與蜃樓宮出身的劍修過招。
玄生宗,無一勝績。
周瑾韻曾經在蜃樓宮中,接觸過不少劍修。
盡管今年才剛剛十四歲,身為織夢樓首座的她,也曾經與那些劍修切磋過。
在不動用幻術的情況下,也是勝多輸少。
她很清楚,那些劍修的劍有多麽淩厲。
而宿鴻禛不一樣。
當宿鴻禛第一次朝著她揮劍的時候,周瑾韻就知道,這是一個菜鳥。
揮劍毫無章法,甚至就連發力的方式都不會。
周瑾韻可以在不動用自身真氣的情況下,輕鬆應對貫氣境初期的宿鴻禛的全力進攻。
可最近,她越來越感覺不對勁了。
盡管她仍然可以不動用真氣,來擊敗宿鴻禛。
但的確也是變得越來越吃力了。
可是當她試圖想要分析一下,宿鴻禛到底是哪裏變強了的時候,開始認真起來時,周瑾韻卻發現,宿鴻禛沒有任何進步。
仍然是毫無章法的揮劍,發力也很別扭。
但他就是在變強,就是能開始逐漸的令自己感到棘手。
周瑾韻完全無法理解,這是為什麽。
“那你覺得,他什麽時候可以擊敗你?”
陳彥問道。
聞言的周瑾韻稍微沉默片刻,然後搖頭道:
“晚輩乃是蜃樓宮織夢樓首座弟子。”
此言中意,便是前輩未免太過於看輕了自己,再怎麽說自己也是五大宗門的首座弟子。
而且,還是織夢樓的首座弟子。
織夢樓對於蜃樓宮的意義和重要性,是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言外之意,便是宿鴻禛這輩子,也別想擊敗自己。
“是嗎?”
陳彥笑道:
“你覺得,小宿的身法如何?”
“很精妙,無論是速度,還是閃躲,變向的技巧,都遠超這世界上九成以上的貫氣境修士。”
周瑾韻說道:
“敢問前輩,宿鴻禛的身法可是您親自傳授?”
“不。”
陳彥搖了搖頭:
“那是他前幾天,自創的身法。”
“前輩莫要說笑……”
周瑾韻說著,隨後突然一怔。
不對。
這麽說來的話,宿鴻禛所施展的身法,的確有蹊蹺之處。
回想起今日他朝著自己揮舞手中的劍,襲來時腳下所踏的身法。
以及最開始的時候,他所施展的身法。
再將其都聯係起來……
宿鴻禛的身法,並非是越來越熟練。
而是身法在進化!
周瑾韻在這之前,竟然完全沒有留意過這一點。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當前的宿鴻禛就隻是個十三歲的孩子,而且修為境界也才剛剛貫氣境中期。
要是說曆史上有哪位大能,能與宿鴻禛聯係起來的話。
那唯有那位一邊自創功法,一邊修練,在二百年的時間內便踏入登仙境的空渺真人,燕雲河了。
“要是沒什麽事的話,今天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陳彥緩緩轉身,並且邁開腳步。
“前輩。”
身後的周瑾韻,出言叫住正在離開的陳彥道。
“怎麽?”
陳彥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願意,以我蜃樓宮織夢樓首座弟子的身份,舉薦宿鴻禛參加五年後的天頂山問道。”
……
墨虛山,烏石鎮。
這座城鎮位於墨虛山中央的盆地,乃是由墨虛山周邊的修仙門派以及散修們所共同建立。
往來的修士們,會在這裏交易法寶,靈藥,妖核,丹藥,以及各種符籙,還有功法的手抄本。
偶爾也會舉辦拍賣會。
因此,烏石鎮也會經常吸引一些墨虛山範圍以外的修仙者前來這裏。
所以現在,烏石鎮也變得越來越繁華。
烏石鎮的中心是一座茶樓,也是鎮上最高的建築物。
街道上人聲鼎沸,往來者皆身穿道袍。
茶樓上,一位身著素色道袍的年輕修士坐於窗前,望著鎮上往來的修仙者們,悠哉悠哉的緩緩品茗。
他的腰間,佩戴著一枚無字的蜃樓宮令牌。
突然,他端起茶杯的手一頓,然後放下茶杯,抬起修長的手指掐算片刻——
“咦?”
這位身著素色道袍的年輕修士眯了眯眼睛,然後輕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