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聽了以後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
    “王廠長，我能看看圖紙還有受潮的木材嗎？”
    王斌點點頭，“沒問題，我帶你去廠房。”
    王斌現在有點兒，死馬當活馬醫的感覺。
    如果來不及交付，就要損失很多錢。
    但是現在讓林川看看也無妨。
    林川跟著王斌去了廠房，王斌喊了一聲，“老方，你把這個大衣櫃的圖紙給我找來。”
    方興德是廠裏的老人了，自認是技術好，經驗老道。
    “廠長，圖紙。”他將圖紙拿過來，還看了林川好幾眼。
    王斌將圖紙遞給林川，然後朝著廠房裏放受潮木頭地方走去。
    林川拿著圖紙看了看，其實是典型的這個時代的組合櫃，整體就比較長，能占一整麵牆。
    最左邊是雙開門的衣櫃，中間是梳妝台的樣式，右側是單開門帶鏡子的單門衣櫃。
    不得不說，在這個時候，這種組合櫃是非常流行的，價格也高。
    林川又看了看王斌所說受潮的木頭，材質很好的小方，鑲嵌在衣櫃與梳妝台中間位置的。
    現在受潮變形，確實是不能鑲嵌了。
    其實如果王斌他們不著急用這個東西，完全可以廢掉雕刻成別的花樣做個床頭或者什麽的。
    王斌看林川似乎在思考什麽，他也沒去打擾。
    好半天，林川才開口，“王廠長，這個小方也不是不能改，稍微麻煩點兒。”
    王斌原本也沒抱什麽希望，琢磨著大不了賠錢進去，等木料來了重新弄。
    聽到林川一說，他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林川，你是說這個能改？”
    林川點點頭，“就是麻煩點兒。”
    一旁跟過來的方興德上下打量著林川，“我說小夥子，看你歲數不大吧，這木頭都變形成這樣了，你咋改？可不能開口說大話。更何況，家具廠可是講信譽的，寧願賠錢，也不能以次充好。”
    林川上輩子見過太多方興德這樣的人，他們年紀大了，自詡經驗最多，瞧不上年輕人。
    更多的是，不願意接受新鮮的東西。
    林川自然也不願與他爭辯太多，還是要看王斌幹不幹。
    林川拿起一根變形最嚴重的木頭，“王廠長，木頭變形嚴重，可以將旁邊的衣櫃和梳妝台重新切割來迎合這根變形的木頭，當然了，這些木頭還需要修整一下，要漂亮好看，盡量整齊，保證嚴絲合縫即可。”
    方興德在一旁嘲笑林川，“將旁邊的重新切了？原本都是規整的，這怎麽切？小夥子，一看你就不常做東西，幹的活也少吧？哪裏是按你想象來的。”
    林川笑道，“其實我們做家具出來，又何必一定是每根木頭都方方正正的呢？”
    上輩子他可見到太多創意性的家具，賣的好，效果也好。
    方興德了想說什麽，王斌擺了擺手，“林川，我聽懂你說的了，但是這個將兩側重新切，還要嚴絲合縫，這個怎麽弄？”
    林川很自信地說道，“我可以動手畫，王廠長你這兒的工人按照我畫的線刻出來就好。如果你怕效果不好，咱們可以試一組，你們看效果，如果可行，其他的也可以照做。”
    王斌暫時想象不出來能修成什麽樣子，但是看林川這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又有了信心。
    “行，林川，那你先試一組，我看看。”
    方興德看不上林川，總覺得他年紀輕輕的。
    “小夥子，你今年二十了？”
    林川說道，“二十二。”
    “二十二好，是個好年紀，不過年輕人說大話總歸是不好。”方興德說道。
    林川也不在意，“你說的對，年輕人更應該腳踏實地幹實事兒。”
    方興德沒再說話，他倒要看看，林川能將組合櫃改成啥樣。
    知道王斌著急，但是唐學真將人帶過來的，他不能不管啊。
    “我說大斌，你可真夠著急的，林川奔我來的，人家坐了那麽久的車，總要休息休息。”
    王斌一拍腦門兒，笑道，“抱歉抱歉，是我太著急了。林川，走，咱先去吃飯，然後好好休息，明兒再弄。”
    一行人到了國營飯店，王斌點了四個菜，紅燒肉，豬頭肉和肘子肉的大拚盤，白菜五花肉燉豆腐，花大蔥炒雞蛋。
    要知道，這可都是硬菜了，沒多少人家能吃上。
    林川折騰到現在也確實是餓了，也沒客氣。
    幾個人坐在一起，邊吃邊聊，氣氛還不錯，不過誰都沒喝酒。
    吃完飯以後，王斌本來要將林川帶回自己家的，畢竟第二天去廠裏方便。
    唐學真沒讓，“我還有事情要和林川商量，明兒一早，我給你送去。”
    林川就跟著唐學真回了他家。
    唐學真的家在糧油儲備局後麵的巷子裏。
    院子裏收拾的整整齊齊，也晾了一些東西。
    土豆幹，茄子幹，大蒜什麽的，一看也是過日子的人，什麽都準備了。
    一進門，唐學真的愛人羅雅竹正在那兒做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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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真，你回來了啊？”羅雅竹還沒看見唐學真後麵的林川，“我以為你今兒在錦城不回來了呢。”
    唐學真將林川拉過來，“開完會就往回趕了，雅竹，我給你介紹介紹，我跟你說的小兄弟，林川。”
    羅雅竹一轉頭，這才看見林川。
    “啊，就是你帶回來那兩個木頭小狗，就是這小兄弟做的。”羅雅竹很是熱情，“林川，快進來。你們吃飯了沒？我再添兩個菜。”
    林川趕緊說道，“謝謝嫂子，不用忙了，我們在外麵吃過了。”
    羅雅竹招呼著，“學真，你先給林川倒點兒水，抽屜裏好像還有核桃，你去找找。”
    屋裏麵正在寫作業的唐學真的一雙兒女也從屋裏出來。
    “這是林叔叔。”
    兩個孩子看起來很懂事的樣子，都喊了林叔叔。
    唐學真給林川介紹道，“這是我兒子，唐鵬飛，今年十二歲。我女兒，唐靜秋，今年十歲。我找你刻的兩個小狗就是給靜秋的。”
    唐靜秋眨眨眼，“爸爸，林叔叔就是刻了小狗的人啊。”
    唐學真笑道，“是啊。”
    唐靜秋笑起來，“林叔叔，你真的是太厲害了，小狗超可愛，我真的超級喜歡。”
    林川看著活潑的小姑娘，“回頭我找時間，再給你刻點兒別的。”
    唐靜秋很是高興，“謝謝林叔叔。”
    唐學真對唐鵬飛和唐靜秋說道，“你倆記住，林叔叔前兩天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咱們家的大恩人，無論什麽時候，你們都要記得這份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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