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什麽？”
    感受著‘八尺瓊勾玉’那明顯的視線，葉馗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但是‘斐伊川’完成演化消失了。”
    看到麵前的葉馗，‘八尺瓊勾玉’頓了一下後，輕聲開口：“而羽蛇，卻並沒有成為神明。”
    “什麽意思？”
    聞言，葉馗猛地眯起了眼睛。
    ‘八尺瓊勾玉’所說的狀況，跟他通過‘陰陽寮’了解到的‘斐伊川’，截然不同！
    “你是不是也以為，‘斐伊川’的存在，對於扶桑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
    “這一狀況，並沒有錯，但卻並不完整。”
    金色光輝閃爍，再度開口：“‘斐伊川’的存在，是帶來了不小的威脅，但真正的危險，卻是‘斐伊川’演化完成消失！”
    “我說過，‘斐伊川’是羽蛇正在演變的神國，而演化完成消失，就代表著羽蛇徹底完成登階，成為神明。”
    清脆的聲音平靜響起，其中蘊含的意思，卻叫人不寒而栗。
    “我曾經並不清楚神國的狀況，還是在跟羽蛇的對抗中，才逐漸了解到相關的情況。”
    “羽蛇想要將神國演化完成，登階成為神明，除了一些我不清楚的必要因素外，還必須要直麵它內心深處，那些真正的絕望和恐懼。”
    “‘斐伊川’戰場中，羽蛇信仰崩塌，成為‘禦魂神’的俘虜，是它第一次感受到深深的絕望。”
    “羽蛇和我清醒後，感受世界劇變，‘禦魂神’消失，帶給了它極致的恐懼。”
    “‘百鬼夜行’最後一戰，我站在了羽蛇的對立麵，與它為敵，險些將它殺死，同樣給羽蛇帶來了極大的陰影。”
    “羽蛇必須要直麵，甚至解決這一切，才能夠完成登階，如果它自己做不到，就隻能借助外力的幫助。”
    “所以，便有了關於‘斐伊川’最大的謊言！”
    “等我察覺到這一切，想要對抗這一切影響時，卻已經來不及了，我最終能做的，隻有極力淡化‘斐伊川’的存在。”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的判斷準確無誤。”
    “直至你的出現……”
    金色光輝，再一次照耀在了葉馗身上。
    “這……”
    葉馗眼神中閃過了一抹錯愕。
    他沒有想到，在‘八尺瓊勾玉’這裏，自己聽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斐伊川’故事。
    這一個詭域中，竟然還隱藏著如此隱秘！
    ‘斐伊川’內的場景，倒是真的可以跟‘八尺瓊勾玉’所表達的狀況，一一對應！
    自己未曾經曆過的那個現代都市場景，恐怕就是‘八尺瓊勾玉’口中，他們剛剛蘇醒時，感受到世界劇變的恐懼。
    而‘斐伊川’內，那一直無法改變的結局，似乎也有了答案。
    最關鍵的是。
    葉馗終於知曉了自己在‘斐伊川’場景外，見到的那一張背後帶有翅膀陰影的猙獰巨口，代表著什麽。
    那是羽蛇的象征。
    但問題是……
    “如果這一切真的照你所說的話……”
    葉馗微微皺眉：“我幫助羽蛇完成了神國的演化，可是，我並沒有見證羽蛇所有的恐懼與絕望……”
    “沒錯，這是我同樣不解的地方。”
    ‘八尺瓊勾玉’閃爍了一番。
    它定定的看向葉馗：“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或者說，你到底在‘斐伊川’裏，做了什麽？”
    “才會使得‘斐伊川’直接演化結束消失？”
    “什麽？”
    聞言，葉馗一愣。
    他沒有想到，這一狀況，最後竟然還跟自己有關係。
    不過未等葉馗開口說些什麽。
    ‘八尺瓊勾玉’的聲音便再度響了起來。
    “不過那些都不重要。”
    它散發的光芒，猛然刺眼了幾分：“最重要的是，‘斐伊川’神國演化完成後，羽蛇並沒有完成登階，成為神明。”
    “這是讓我鬆了一口氣，卻也充滿擔心的地方！”
    ‘八尺瓊勾玉’清脆的聲音中，隱隱帶著幾分恍惚：“按照我曾經了解到的狀況，神國演化完成，會有神明結晶凝結而出，幫助神明登階。”
    “但……‘斐伊川’演化完成，我卻並沒有發現神性結晶。”
    “不單是我，我發現，就連羽蛇，都不清楚自己的神性結晶去了哪裏，甚至，它好像都不清楚相關的事情。”
    “就好像……相應的記憶，隨著神性結晶的遺失，一同從它腦海中消失了一般。”
    “呃……”
    聽著‘八尺瓊勾玉’的話語，葉馗猛然一滯！
    沉浸在自己情緒中的‘八尺瓊勾玉’並沒有發現葉馗的異樣，它充滿擔心的聲音，還在繼續響起。
    “盡管羽蛇沒有成為神明，是一件值得無比慶幸的事情，但咱們卻不能有絲毫怠惰與放鬆。”
    “因為神性結晶還……”
    “等一下！”
    就在這時。
    葉馗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他從口袋裏，掏出了那枚中央有著一條宛若液體流動般金色細線的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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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
    ‘八尺瓊勾玉’一愣。
    它視線投向那枚凹凸不平，布滿牙印劃痕，破爛到令人心酸的骨片，茫然開口詢問：“是什麽玩意？”
    “啊？”
    聞言，葉馗也愣了一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骨片，曾經骨片上的那一道裂痕，不知何時早已經愈合。
    見狀，葉馗好似想到了什麽。
    “再等一下！”
    他衝著‘八尺瓊勾玉’擺了擺手後，捧起那枚堅硬到了極致的骨片，再度啃了起來。
    “哢嚓哢嚓——”
    令人牙酸的聲音在鉛灰色的空間內不斷回蕩。
    ‘八尺瓊勾玉’呆呆的盯著前方的葉馗，金色光芒逐漸開始驚恐的亮了起來。
    不過很快，那枚骨片，便被再度被葉馗啃出了一道裂痕，金色液體不斷蔓延，開始緩緩溢出。
    “你瞅瞅……”
    葉馗用盡全身力氣，控製著自己的衝動，努力抬起頭看向了‘八尺瓊勾玉’。
    而在這一幕出現的瞬間。
    整片鉛灰色空間，便宛若電壓不穩般，開始爆閃起來！
    “神性結晶！”
    一道刺耳的尖叫聲，猛然從那一處不斷閃爍的金色光輝中，震駭顫抖傳出！
    但下一刻。
    “吸溜——”
    隨著一聲再也按耐不住的狠狠啜飲聲響起。
    整片鉛灰色空間，驀的陷入了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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