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陸燁一行人很快抵達了禦獸協會特殊行動分部駐地。
    這裏專門提供各種針對秘境的檢測設備，一般隻要有人從秘境出來後身體不適，都會被要求來到這裏進行體檢啥的，如果沒有問題再轉到普通醫院。
    因為這種特殊性，這裏的工作人員基本都包的嚴嚴實實的，跟那什麽生化研究基地似的。
    陸燁沒有讓大貓它們四個一起進去，也沒有將它們收回靈魂空間，而是讓曾瞬的助理安排將它們送回園區。
    至於那輛車也會被拖回去。
    之所以不讓小猿再開車回去，原因很簡單，這家夥在車上聽到陸燁可能遇難的消息，直接踩死了油門往這邊衝，已然到了吊銷駕照的程度，於情於理，它短時間內是不能再開車了。
    得虧路上沒出什麽事故，要是有的話，小猿和陸燁包被起訴的。
    送走了四隻寵獸後，陸燁在特殊行動分部進行嚴密的檢查，光是抽血就抽了快100毫升。
    做完所有的檢查項目，已然到了晚上，他的那些檢測結果還沒出來，隻能待在這邊過夜。
    他本想在這裏直播來著，奈何這裏沒有合適的設備，而他還穿著防護服，實在不好出鏡，隻能拍了個簡短的視頻向等待的粉絲們說明情況。
    這邊給陸燁安排的房間是豪華單人間，基本什麽都有，不會讓他無聊。
    就在他坐在床上休息時，房門被敲響，是曾瞬的聲音：“陸燁，睡了沒？”
    “沒啊，咋了？”陸燁站起身，來到門前，將門打開。
    除了曾瞬，還有任富春以及其他幾名工作人員，都穿著防護服，隻能通過透明麵罩來判斷他們是誰。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台檢測設備，陸燁看了會兒發現是檢測人體靈魂等階的儀器，這種儀器造價非常昂貴，一般一個城市都隻有不超過五台。
    “給你做個靈魂等階檢測。”曾瞬笑道，“希望你能配合。”
    陸燁連聲回道：“沒問題，當然沒問題了。”
    隨著工作人員將儀器推進房間裏，在檢測開始之前，任富春沉聲問道：“你現在的靈魂等階，自己清楚嗎？”
    “實不相瞞，我忘了告訴你們了。”陸燁聳聳肩，“自從秘境出來以後，我的靈魂等階從七階晉升到了八階。”
    “八階？”曾瞬和任富春同時一愣，“真的假的？”
    曾瞬雖然靈魂等階是九階，但不代表他能輕易看出每個人的靈魂等階，一般在七階以下可以判斷出來，高於這個就不好看出來了。
    而靈魂等階這東西一般不在必須檢測的清單之內，一是設備太貴，二是靈魂等階無法判斷是否被奪舍。
    這隻是任富春突發奇想的提議，但曾瞬非常重視，於是派人從禦獸協會總部拉了一台檢測靈魂等階的設備過來。
    “應該是吧？”陸燁裝作不自信的模樣，“我隻感覺自己的靈魂空間很充盈。”
    “你咋沒跟我們說呢？”任富春追問。
    “這不才反應過來嘛。”陸燁嘿嘿笑道，“快點測吧，今天給我累壞了都。”
    任富春白了他一眼，而後拿著儀器上的其他器件，放在了陸燁身上。
    幾分鍾過後，儀器嘀嘀作響，經過曾瞬的一番檢查，他頗為驚訝道：“還真的是八階。”
    任富春一臉的不信，跑到曾瞬身邊再檢查了一遍，“好家夥，還真是八階啊。你小子怎麽做到的……”
    然而話音剛落，他卻突然恍然大悟：“我好像知道是為什麽了。”
    “為什麽？”曾瞬好奇的看了過來。
    任富春解釋道：“他從天穹峰一號秘境出來以後，在三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從六階晉升到七階，而這座汙染秘境比天穹峰一號秘境更加特殊，且幾乎是同樣的方式，所以他在短短的幾個小時裏就從七階晉升到了八階。”
    聞言，曾瞬竟下意識的沉思起來，良久後才說道：“如果陸燁還是那個陸燁，那這個說法基本確定了。”
    “啊？”陸燁在一旁聽得一臉懵逼，他剛還在想該怎麽搪塞過去呢，想不到任富春已經幫他解釋清楚了。
    那可太好了，感謝任叔。
    “你現在感覺有什麽不適嗎？”任富春神情略顯凝重的問。
    “還好，沒什麽感覺。”陸燁愣愣的回道。
    “好，你先睡吧，明天我們看看檢查報告再說。”曾瞬和任富春跟陸燁聊了幾句後，便帶著儀器一起撤退了。
    離開房間後，任富春苦笑道：“這小子運氣還真好，本來才六階而已，就這麽幾個月，竟然到了八階，這算不算是禦獸紀元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也是最年輕的八階禦獸師。”
    “算啊，怎麽不算？”曾瞬悠悠的歎了口氣，語氣中隱隱帶著點羨慕，“但有一點你說錯了，這可不是什麽運氣。當初要是沒有六階的話，他可能已經死在了天穹峰一號秘境，這相當於在地府門前走了兩遭。”
    “說的也是。”任富春點點頭，轉移話題道：“如果明天檢查什麽的都沒問題，要放他回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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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不能了。”曾瞬當即搖頭，“龍應鴞不是說了嘛，得觀察一段時間再說，至少一周吧，不然出去之後真的有問題，咱們得問題可就大咯。”
    “哎，也隻能這樣咯。”
    待他們走後，房間裏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重新回到床上，開始刷抖樂的抽象搞笑視頻。
    之所以不做別的，因為他知道房間裏絕對放著監控，用來監視他。
    這算是理所當然了，畢竟他們還沒完全相信自己就是本人。
    眼下其實還有一個需要擔心的事，小法和尼古拉斯還待在他的靈魂空間裏。
    一般陸燁的寵獸都是放養在園區裏的，在特殊情況下才會到靈魂空間裏，比如小法，誕生三個月以來，在靈魂空間的時間不超過三天時間。
    當然，放靈魂空間裏，寵獸們一般不會有什麽事，畢竟有靈魂能量的滋養。
    但是小法不一樣，眾所周知，它是有強製學習綜合症的，如果不能學習吸收知識的話，它會陷入某種極為空虛的狀態，相當於精神方麵出問題，哪怕在屬性發生極大變化後，它的症狀沒有減輕，反而越加嚴重。
    至於尼古拉斯，它對待在靈魂空間是沒什麽感覺的，反而覺得挺舒服，待上一周都不會有問題。
    不過，對小法來說，它其實是個可移動的知識庫，畢竟它來自獸弦星，掌握著一些異獸的知識。
    現在靈魂空間裏的場景是這樣的：
    小法正極力控製自己的軀體，嘴裏念念有詞，都是些高深的理論，普通人壓根就聽不懂。
    尼古拉斯則離得遠遠的，表情有些不爽的睡大覺，顯然，它已經被小法煩的不行，然而實力上的差距讓它不敢說什麽，隻能離得遠一些。
    就在它快要睡著的時候，一陣莫名的陰風吹到了他的臉上，睜開眼一看，小法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它。
    尼古拉斯身體猛地一顫，下意識的蜷縮著尾巴，往後退了幾步，想和小法保持安全距離，它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要幹什麽？”
    “我想問問，你們異獸從小是怎麽學習的，比如識字或是自然教學什麽的。”小法眼瞳中的兩團金色火焰熊熊燃燒，隱隱帶著一股壓迫感，讓尼古拉斯不敢跟它對視。
    “額，我想想……”尼古拉斯大腦急速運轉，將自己記憶裏的東西一股腦的吐了出來，足足說了十幾分鍾，說的都要口幹舌燥了。
    “原來如此。”小法對知識的接受程度非常高，消化速度也飛快，僅僅是幾分鍾後，又再次問道：“那你們異獸有數學這門學科嗎？你們屬於是智慧型寵獸，經過了上千年的發展，應該誕生了不少數學科學家吧？”
    尼古拉斯細想了一番：“好像沒有，我們異獸最多就會一點加減乘除，其他的就沒學過了。”
    “連分數和小數都沒有嗎？”小法微微皺眉。
    “有的有的，這個肯定有。”
    “那幾何知識呢？有沒有勾股定理之類的？”
    “額，我不太清楚。”
    “連這個都沒有？”小法眉頭皺的更深了，“代數呢？用字母來代表數，通過式子去表達數量關係這些內容，你們有涉及嗎？”
    “呃呃，這個我真沒聽過。”尼古拉斯見小法表情不對，隻好賠著笑臉說道。
    它深知小法不會傷害自己，可心裏總是無端恐懼，也許是源於血脈與種族的雙重威壓，亦或是上次小法帶來的那早已深深刻進了它的身體記憶裏的知識之劍，都讓他它本能懼怕。
    “連這個都沒有嗎……”小法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放在人類這邊，已經可以算是文盲了。”
    文盲？尼古拉斯眼睛一瞪，它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種稱呼了。
    要知道，它在異獸部族內，說不上是頂級學霸，好歹也是個高材生啊，從來隻有它說別人是文盲，沒有人敢說它是文盲！
    它微微一笑道：“我承認我們異獸在數學方麵沒什麽天賦，可我們更崇尚文學，比如文史和藝術方麵，我們都很在行的。”
    小法想了想，眼中的火焰微微晃動，開口道：“既然你們在文學方麵擅長，那你在哪方麵更突出些？”
    尼古拉斯略帶得意地說道：“繪畫方麵，我可是頗有造詣。在我們部族裏，我的畫也是被不少同類稱讚的。”
    小法眼睛一亮，饒有興致道：“巧了，繪畫我也略有了解。不如咱們就這方麵好好交談一番？”
    尼古拉斯心中雖滿是狐疑，但對自身的繪畫功底它還是挺自信的，它在繪畫方麵深造過幾十年，不可能比小法這種什麽都學的還要差吧？
    於是它點頭應下：“行。”
    小法目光專注，率先發問：“聽聞有一種繪畫技巧，通過細膩地運用光影對比來塑造立體感，你知道叫什麽，又該如何運用嗎？”
    尼古拉斯腦袋瞬間空白，很是茫然道：“那是什麽東西？”
    見它這般回答，小法略顯失望的搖頭：“看來你們沒有形成一個繪畫體係，而是莽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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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古拉斯想解釋回答，可正如小法所說，它們異獸繪畫都是看感覺的……怎麽好看怎麽來。
    小法對此沒有什麽多說什麽，而是認真的說道：“不如我教教你吧，更多的繪畫技巧。”
    尼古拉斯見他這般表情，心裏有些不太情願，但最終還是點頭道：“行，我已經很久沒有畫過了，你不要覺得我麻煩。”
    “放心，我隻是做個教學。”小法道，“就看你的悟性如何。”
    “好……”
    由於這是靈魂空間，無法帶進來實物，小法便打了個響指，一團團金色的火焰出現，然後轉變為了各種顏色，在它手裏來去自如，如同顏料一般，在空中勾勒出簡單的光影示意圖。
    “這叫‘明暗五調子’，光源、亮部、灰部、明暗交界線、反光……我們來通過控製色階過渡讓平麵產生立體錯覺。”
    它抬手又畫了個逐漸縮小的圓：“透視原理聽說過嗎？近大遠小、空氣透視，比如畫遠處的山要用冷色調和模糊邊緣。你們畫星空時會用點彩技法嗎？就是把不同顏色的光點並列，讓視覺自動混合成新色彩。”
    “嗯……”尼古拉斯有些為難。
    “算了，我們還是從更簡單的開始吧。”
    擁有上帝視角的陸燁看到這一幕後，自己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說實話，小法這種教學欲望實在有點恐怖了。
    如果是他的話，估計會很不耐煩。
    “尼古拉斯，你先堅持一段時間，等曾瞬他們這些九階禦獸師走了，我就把你和小法送回去。”他心裏無奈道。
    沒辦法，這裏有曾瞬等人看著，若是貿然放走小法，必然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要是被抓到那就更不好了。
    所以盡量穩妥一些比較好，一旦九階禦獸師離開，他當即會把小法放出來。
    以小法的能力，十分鍾不到就能帶著尼古拉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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