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這麽好看的嗎？】
    【這顏值，有點逆天了感覺。】
    【這進化路線真有說法吧，我要去試試了。】
    【它的頭冠好像落雲翼天鵝啊。】
    老周呆呆的望著進化完畢的冠仙鵝，嘴巴也張的大大的，臉上寫滿了匪夷所思。
    他狠狠的打量了一番，左看右看，不論咋看，都無法相信麵前的冠仙鵝是剛才那隻邋裏邋遢的大鵝。
    冠仙鵝注意到老周那驚異的眼神，猛然意識到了什麽，趕忙查看起自身的變化。
    在看到自己身上這柔軟如雪的羽毛時，下意識伸長了脖頸，眼睛眨了好幾下，才敢確定不是幻覺。
    原本灰褐色的腳掌，此時變得十分白淨，趾間的蹼膜如透明的琉璃，它試著走了兩步，姿勢雖顯得笨拙，卻因它這般外表而顯得輕盈優雅。
    它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晃了晃腦袋後，又快步來到湖邊，就著老周手機發出的燈光來映照自己的整體相貌。
    剛一看到全身，它徹底愣在原地。
    幾秒後，一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傳了出來。
    【這是真的醜小鴨變天鵝了啊。確實挺離譜的。】
    【要我的顏值突然變成這樣，我指不定也要哭出來。】
    【燁大師是真的狠啊，我現在很好奇，有沒有讓人變好看的進化方案啊？】
    老周見狀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冠羽鵝的脖子：“行了啊，不要哭了，都變好看，還有啥好哭的，你說是不？”
    冠羽鵝轉過腦袋，豆大的眼裏噙著淚花，不顧自身形象，拚命的往老周的懷裏鑽，嘎嘎大叫。
    雖然外表樣貌變了，可它的聲音依舊如大鵝那般，是個破鑼嗓子。
    老周左手拍著冠羽鵝安慰它，右手舉著手機，感激道：“燁大師，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的話，它說不定還會抑鬱乃至去尋死呢。”
    “你看這進化方案是你出的，這材料也都是你出的，我要不給你刷個超級火箭吧……”
    話還沒說完呢，陸燁便直接打斷了他：“刷禮物就對我太不尊重了，我說了，這些東西都是我出的，你受著就行，畢竟這是我的本職工作，你說是不是？”
    老周略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在強求，再次道謝。
    “你先安慰它，我來講講這次的進化路線。”
    “好嘞。”
    陸燁擺正身姿，清了清嗓子，開始介紹道：“這個進化方案需要的材料大家都看到了，就那六樣東西，總價值不過幾千塊。但我需要告誡大家的是，和之前的元寶樹一樣，這個進化方案也是有一定的門檻的，希望大家不要隨意嚐試。”
    【？？？你怎麽不早說啊，我家霧羽絨鵝已經喂了。】
    【哈哈哈，你們下手都這麽快的嗎？不是說這物種很稀少嗎？】
    【稀少歸稀少，但不是說沒人有啊，總有人會去嚐試的。】
    【你們難道是第一天看燁大師直播嗎，自己太衝動了，別怪他沒說清楚。】
    陸燁也是注意到了彈幕，又解釋道：“當然，如果沒達到所需的進化條件，這些材料喂了對霧羽絨鵝來說也隻是補品而已，不會對它們的身體造成危害的。”
    說完，他嘴角掛著一絲壞笑，似乎是早有預料。
    不等那些已經嚐試的觀眾們罵街，他接著說道：“所謂的門檻，一共有兩個。第一個很簡單，隻要霧羽絨鵝達到21級及以上。”
    “第二個，就是需要它是霧羽絨鵝和落雲翼天鵝結合的下一代。”
    【什麽，落雲翼天鵝？沒跟我開玩笑吧？】
    【我記得那玩意兒曾經拿過寵獸顏值大賽的冠軍吧？】
    【你跟我說這是落雲翼天鵝的後代？這麽歪瓜裂棗，我想不通啊。】
    落雲翼天鵝，公認的以顏值為主的寵獸，血脈都為b和c級，一般售價是10萬聯邦幣左右，常見於眾多寵獸觀賞園和寵獸保護區內。
    由於它的數量比較多，也比較常見，所以大家都認識這類寵獸，知道它們的樣貌很是出眾。
    因此，當觀眾們聽到這家夥是落雲翼天鵝的後代時，自然是不願意相信，認為是陸燁在瞎扯。
    老周也聽愣了，腦海中大鵝原本的樣貌揮之不去，同樣也是不相信的。
    “可是……燁大師，依照我這麽多年培育天鵝的經驗，一般它們的後代都是比較像母親一方的吧？就算像父親一方，可也不應該一點母親的基因都不沾吧？”
    頓了頓，老周繼續問道：“而且……普通的霧羽絨鵝和落雲翼天鵝之間，應該是有生殖隔離的吧？”
    【對啊，這兩個物種是有生殖隔離的啊。】
    【一個大鵝，一個天鵝，真的有生殖隔離？】
    【一個是雁屬，一個是天鵝屬，你們說有沒有生殖隔離？】
    “事實上，它們沒有生殖隔離。”陸燁神秘一笑。
    “雖然早在很久之前，就有專業人士證實過寵獸裏的大鵝和天鵝擁有嚴格的生殖隔離，我也看過那篇文章。隻不過文章的發布時間在落雲翼天鵝發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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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大家關注過落雲翼天鵝的相關研究，就會發現它的身體構造和其他天鵝屬寵獸有很大的區別。”
    “區別？有什麽區別？”老周繼續捧哏。
    “大家應該發現了，它的體態比一般的天鵝更加優美，” 陸燁緩緩說道，“這是因為它的頸椎骨數量比普通天鵝多出6至8節，這種演化讓它的胸椎結構向雁屬靠攏，胸骨突出的弧度與灰雁幾乎沒有差異。”
    【有點聽不太懂了。】
    【說的好專業啊，這才是我認識的燁大師。】
    【這些研究都是哪裏看到的，我咋沒看到過。】
    “關於這些研究，是齊嶽書教授發現的，隻是並未引起太多的關注。”陸燁繼續講解道。
    沒錯，這還真的是齊嶽書發表的論文，幸好當初陸燁因為好奇去搜了搜，因為這篇論文涉及生殖隔離，對他記憶猶新，正好在現在派上了用場。
    而且因為這邊不好求助小法，否則他真不知道該怎麽圓下去。
    “在他的論文研究顯示，落雲翼天鵝的線粒體dna中，有17.6的片段與雁屬寵獸高度同源，這在其他天鵝屬物種裏從未出現過。簡單來說，這貨骨子裏藏著半副雁屬的基因。”
    “齊嶽書教授還在論文中展示過，落雲翼天鵝和很多雁屬寵獸都能夠交配乃至產蛋存活下來，雖然文章沒有說明和霧羽絨鵝有關，但單論品種，絕對是不存在生殖隔離的。”
    【666，我還特地搜了一下，齊嶽書教授是在7年前寫的這篇論文，瀏覽量才1萬多。】
    【1萬多已經很不錯了好嗎，大部分專家學者的瀏覽量才不到2千呢。】
    【我靠，燁大師不愧學富五車，原來讀過這麽多論文啊。】
    “原來是這樣啊。”老周恍然大悟，“可是您又是怎麽發現它是落雲翼天鵝的後代呢？”
    “很簡單，因為它長得特別醜。”陸燁嘿嘿一笑，“一開始我看到它那麽醜的時候，還以為是自然遺傳問題，但後麵發現它醜的根本不成規律。”
    “啊？”老周有些沒太明白，什麽叫醜的不成規律？
    “簡單點說，就是醜在了不該醜的地方。”陸燁道，“普通霧羽絨鵝的羽毛分布有規律，絨羽密度隨季節變化，但它的背羽卻像雜草一樣亂長。”
    “這種斑禿式生長明明是天鵝幼年期換羽的特征，可它都兩歲了還在這麽長，說明基因調控出了問題。”
    聞言，老周拿出曾經霧羽絨鵝的照片，果不其然發現之前它背上的毛發頗有些坑坑窪窪的樣貌，倒沒有禿，隻是有的地方稀疏，有的地方濃密，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還真是！”老周驚喜道，“這個絕對沒錯。”
    “你也知道，這隻大鵝的等級比較高，沒有受到過其他寵獸的攻擊，雖說有點邋裏邋遢，但不會為此去故意毀壞形象，讓背羽雜亂無章。”
    【嘶，我這裏有兩隻霧羽絨鵝，它們的背羽非常整潔。】
    【那必須的，霧羽絨鵝都比較愛幹淨，背羽對它們來說就跟我們的頭發一樣。】
    【那它原來其實就是個地中海？】
    “不僅如此，另一個依據是，在進化後，它的頭冠，和落雲翼天鵝十分相像，幾乎達到了90的相似度，大家可以試著對比一下。”
    老周則將鏡頭對準了冠仙鵝的頭冠，讓觀眾們進行對比。
    很快，彈幕的驚歎聲此起彼伏。
    【我靠，還真是啊，長得太像了。】
    【這就跟複製粘貼在上麵一樣，有點離譜了。】
    【不說我還真沒發現，光顧著看它的羽毛去了。】
    “厲害啊燁大師。”老周簡直比看到冠仙鵝進化還要震驚，觀眾們的反應和他如出一轍。
    這時，陸燁發現了彈幕列表裏的一條彈幕。
    【齊嶽書：陸燁，我要連線，你同意一下。】8
    陸燁挪動鼠標到對方的頭像上一看，謔，好大的認證藍標。
    不用說，這就是他本人了。
    不過陸燁對齊嶽書的到來沒有任何驚訝，反倒是在申請列表中找了一下，然後接受了他的申請。
    隨後，老周的連線畫麵被壓縮成一半，另一半則出現了齊嶽書的麵容。
    他依舊身著一件深色的中式長衫，臉上則是疑惑的表情。
    “齊教授。”陸燁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沒想到您也來了。”
    齊教授？老周心中疑惑，好奇的點進去一看，頓時就愣住了。
    【等等，齊嶽書？我沒看錯吧？】
    【臥槽，還真是他啊，禦獸總刊的十大編輯之一？】
    【燁大師這影響力有點逆天了，一句話就給大編輯整來了。】
    大部分觀眾雖然沒聽過齊嶽書的名號，可是禦獸總刊這玩意兒屬實是傳播度極廣，一說是編輯，那瞬間就理解了。
    “我過來就想問問你。”齊嶽書沒有寒暄的心情，沉聲問道：“這個進化路線，你在之前就有試驗過嗎？”
    “沒有。”陸燁淡然搖頭，“這是我當場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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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場配置的？？？”齊嶽書瞬間不淡定了，“你確定你沒開玩笑？”
    “直播間現在50萬的觀眾呢，我怎麽會開玩笑呢。”
    齊嶽書難以置信的問道：“你是怎麽做到的？”
    “很簡單啊。”陸燁笑了笑，“既然霧羽絨鵝擁有落雲翼天鵝的基因，那隻需要在保證充足的進化能量的情況下，給它喂服能夠激發母性基因的藥劑就可以了。但為了不讓能量過於飽和，我選擇了比較保守的材料。”
    按照話語的邏輯，他將自己的想法詳細講解了一遍。
    聽完後，齊嶽書的臉上完全被震驚所填滿：“你，你難道就不怕這次的試驗失敗嗎？”
    “我說了嘛，這是保守一點的材料，隻有針對它們的後代才會生效，就算失敗了，對它來說隻是吃了些營養品，不會有什麽問題的。”陸燁語氣輕鬆道。
    齊嶽書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自己的情緒。
    沉默良久後才問道：“所以，這個品種，你有給它取名嗎？”
    【取名？等等，什麽意思？】
    【臥槽，也就是說，這是新發現的寵獸物種？】
    【所以燁大師偷偷摸摸的幹了件大事？】
    “根據我的寵獸百科的）想法，我給它取名為冠仙鵝。”陸燁輕聲回道，“感覺比較符合它的外表。”
    “竟然這麽正式？”齊嶽書奇怪道，“我還以為，以你的性格，會給它取名為陸燁鵝呢。”
    “？？？”陸燁腦門上蹦出三個巨大的問號，“為啥我要用自己的名字給它的品種命名啊。”
    “而且我記得按照禦獸協會的規則，不允許這麽亂起名吧？”
    “害，我隻是覺得而已嘛。”齊嶽書隨意解釋一嘴，而後對老周說道：“對了，老周，我這邊已經聯係了禦獸協會，明早會有一批專業人士去你那裏，需要收錄關於新品種的信息，登記到禦獸協會的官網上。”
    “啊，好的。”老周回過神來，“我一定會保護好它的安全。”
    話剛說完，他便想拍一拍冠仙鵝的腦袋，卻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方不見了。
    他心裏悚然一驚，忽然聽到一陣嘎嘎聲，連忙抬頭看去。
    隻見冠仙鵝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了湖對岸，也就是景區天鵝所在地，隱隱約約能看到它正對著看呆了的天鵝們展現自己那堪稱完美的身姿。
    “特麽的，就知道你丫的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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