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再次被歡聲笑語霸屏。
    而網友的整活能力也是一絕，直接順著程碩的思路開始搞抽象。
    “沒毛病，就是冷門學校，我身邊也沒有朋友在上，每年報的人也少。”
    “我之前想考來著，可聽說考上後祖墳會冒青煙，怕祖墳著火我就放棄了。”
    “性價比不高，一個冷門學校的分數都夠上兩個大專了，誰去上啊。”
    “考上清華北大是光宗耀祖的事，我不叫光宗，也不叫耀祖。”
    “笑死，還是第一次聽到把考不上說得那麽清新脫俗的。”
    “那可不，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永遠是他們得不到的學生。”
    “……”
    彈幕熱鬧不已。
    而程碩的回答也引起了周圍家長的哄笑。
    沒人認為他是真不知道，隻認為他搞氣氛故意這麽說。
    也確實如大家猜想的那樣，程碩就是不樂意聊天聊得好好的突然上教育課。
    心生向往是好事，借此樹立目標也沒問題。
    可自己做不到的事讓孩子去做，那他就不樂意聽了。
    上輩子他沒能成為世界首富也挺遺憾的。
    怎麽？
    讓程小樂那小屁孩去完成？
    這不扯淡嘛！
    所以，他才用這樣的方式讓九號媽媽丁靜閉嘴。
    可丁靜不知是情商低，還是根本不能理解他的用意，在笑過之後居然還對程碩說，“小樂爸爸，就是因為難考，所以身邊的人才鮮少能考上。”
    “你家小樂那麽聰明，讓他去考，等他考上了，你身邊就有人上那學校了。”
    聽到這話，程碩真的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就是覺得她對孩子說那些話不合適，自己才整這麽一出。
    結果不僅對她沒用，結果還反彈到了自己身上。
    這特麽找誰說理去？
    關鍵是人家的態度還很客氣，讓他想說兩句重話都做不到。
    憋得他難受。
    他不說話，但丁靜卻沒閑著，“人這一輩子遺憾很多。”
    “難免會把自己未達成的夢想讓孩子去幫忙實現。”
    “這也是人之常情，對吧。”
    很可惜，她口中的人之常情卻沒有得到該有的回應。
    其他家長都不理她。
    開玩笑，這不就是把‘自己不會飛，讓孩子飛’換了個說辭？
    這不純純找罵嗎？
    即便是心裏有這種想法的家長，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宣之於口。
    但凡承認這一點，網友能把他們噴成篩子。
    到時候得不到支持票，直接卷鋪蓋走人。
    誰才不會傻到去觸這個黴頭。
    見沒人理她，丁靜隻能看到程碩，“小樂爸爸，你也有類似的遺憾吧？”
    人家都指名道姓了，程碩也不能假裝沒聽見。
    他點了點頭，“對，還挺多，三四個吧。”
    得到這個回答，丁靜瞬間來勁，“那讓你家小樂幫你完成啊，他那麽聰明。”
    這話從丁靜嘴裏說出來怎麽聽怎麽不是滋味。
    可程小樂卻是當了真，小臉特別嚴肅，“爸爸，你有什麽遺憾？”
    “也是沒上清華北大嗎？”
    這兒子雖然嘴毒了點，但也真是懂事得讓人心疼。
    自己剛才之所以會胡扯繞開話題，有個原因也是不想兒子過早的考慮這些。
    一年級就有個一年級的態度。
    考慮什麽上大學。
    不過，既然兒子這麽問了，他也不會糊弄過去，“什麽清華北大，你看你爹我是那塊料嗎？”
    這可是實話，上輩子成績最好的時候就隻希望能考個一本。
    清華北大是他能奢望的？
    自己沒那本事，他自然也不會給兒子定那麽高的目標。
    哪怕借著彌補遺憾的由頭，也不行。
    “那是什麽呀？”程小樂很認真的問。
    見狀，程碩也認真起來，“老爸我有四個遺憾，我可以相信你能幫我完成嗎？”
    見程碩也搞這一套，有些網友也開始有意見。
    但好在程碩的群眾基礎很穩固，而他之前的做法也並未讓網友失望過，以至於更多人都在期待他會又搞出什麽反向操作。
    程小樂自然不清楚老爸的套路。
    他隻是很認真的聽著，並擺出了一副相信我一定能做到的嚴肅表情。
    與此同時，不管是周圍的選手還是直播間裏的網友，都豎起了耳朵。
    “第一個遺憾，你爹我沒上過大學。”
    這個遺憾很正常。
    畢竟沒上過大學的人還挺多。
    跟直接說沒上過清華北大比起來，這個簡直不要太正常。
    程小樂聽完也馬上拍著胸脯保證，“爸爸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考上大學。”
    可兒子才立下fag，程碩就打斷他，“等等，你先別著急努力，聽我說完。”
    程小樂點點頭，“好，你說。”
    “第二個遺憾，我高中也沒考上。”
    “啊？！”
    程小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又快速說道，“那我先努力考個好高中...”
    “努力先放一邊，你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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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碩第二次打斷他。
    這把程小樂都搞得有點懵，不知道老爸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隻能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我的第三個遺憾，初中沒畢業。”
    “嗯？！！”
    程小樂的額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他的語氣都遲疑了，“那，我先努力初中畢業？”
    這還用努力嗎？
    九年義務教育不是包畢業的。
    “現在努力還是有點早。”
    聽到老爸還說早，程小樂是徹底懵逼，“還早啊？！”
    程碩點點頭，“我的第四個遺憾，小學畢業證還丟了。”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先拿到小學畢業證。”
    程碩的語氣一本正經，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言語中更是有種交付重擔的使命感。
    本來，大家都以為程碩又在胡說八道搞氣氛，可一結合丁靜剛才的行為。
    很多家長突然發現，程碩才是那個最清醒的人。
    哪怕是兒子主動要求，他依舊選擇一步一個腳印慢慢來。
    沒有急於求成，也沒有順勢而為。
    和丁靜那樣什麽都強加給孩子的做法比起來，他的做法更讓人認可。
    很多家長看程碩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都說他不靠譜。
    其實他才是那個最靠譜的人。
    很多家長都悟了，可直播間裏的網友卻還隻顧著看樂子。
    “哈哈哈哈，原來你才是那個九漏魚啊。”
    “你就一個遺憾，小學畢業證一丟，後麵三個跟你無關。”
    “幼兒園肄業，鑒定完畢。”
    “要不，你再找找出生證是否還在？”
    “太損了，有你們這樣的粉絲真是他的福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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