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收起你的彎彎繞吧，那是你佛的說法，可惜，我從不信佛。”
    “因緣所生義，是義滅非生。滅諸生滅義，是義生非滅。”
    話音一落，遠處的鍾聲無籟自鳴。
    蕩向唐仁的金字瞬間四散而去，消失在空中。
    看到這一幕，眾人頓時懵了。
    渡業猛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錯愕。
    渡言喃喃開口道：“這是……佛鳴？”
    “這怎麽可能？”
    “什麽是佛鳴？”
    “佛鳴就是佛家認同了所說之人的話。”
    “嘶，這位唐大人所殺生靈沒有千萬也有百萬了吧，這樣也能讓佛家認同？”
    看著渡業意外的表情，唐仁冷笑了一聲，當即大步向前：“佛說的我不敢苟同，我信奉的是，殺一是為罪，殺萬是為雄，殺得九百萬，是為雄中雄。”
    “以殺止殺，才是大道！”
    “轟！”
    “轟！”
    “轟！”
    話音一落，天空中突然響起三道響雷，隨即喊殺聲四起，讓飛渡寺這個佛家之地充滿了肅殺之氣。
    不過瞬間，一道道黑色的魂體突然出現在唐仁身後，密密麻麻的飄浮在半空，揮舞著手中的刀劍，以唐仁的意誌為準，殺氣騰騰的看向渡苦。
    “嘶～天地共鳴？”
    “這是天地共鳴？”
    “不是天地共鳴，是天地異象。”
    渡言心中振奮，自己的決定真是太對了。
    桃花精看著那道宛如魔神的身影，方才被抓的委屈頓時消散，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容，就算大兄沒了修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渡苦看著唐仁身後密密麻麻的魂體，本來就悲苦的表情更加悲苦，都快哭了。
    渡業看到這一幕，心境同樣亂了，隻能低頭誦經，手中的撚珠快速攆動，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看著渡業的模樣，唐仁冷笑了一聲，走到他身前三步站定：“更何況，我唐仁一路單槍匹馬走到現在，極道之境的龍王我都宰了，何懼區區佛言，想用這破我心境，老家夥，你有點想當然了吧。”
    “既然你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也有句偈語送你！”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話音一落，巨大的鍾聲猛然響徹天際。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眾人再次被震得瞠目結舌。
    “嘶～要不要這麽誇張。”
    “天地共鳴和佛鳴這麽好引動的嗎？”
    就在眾人震驚之時，又一道鍾聲響起，聽著耳邊的巨響，眾人已經有點麻木了。
    “這又是啥意思？”
    “佛鳴雙響，佛鳴雙響，怎麽可能呢？不應該啊！”
    “殺意如此重的人，也會引動佛鳴。”
    就在這時，一直靜坐的普法身形突然一震，隨即再次恢複了平靜。
    一直低頭的渡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漸漸的，他平和的表情越發猙獰，隨後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金剛寺的人見狀大驚，紛紛驚呼出聲：“師伯！”
    隨即快步上前將其扶下。
    看到這一幕，眾人議論紛紛：“娘的，說話也能把人說吐血了。”
    “往日隻是聽人說說，見倒是第一回。”
    “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位唐大人，就算修為盡失也一樣讓人忌憚啊。”
    “嗬嗬，相比於震驚，這道揭語更讓人玩味。”
    “什麽意思？”
    “那個和尚說的是身體如同菩提樹，心靈好似明鏡台，需時時勤快擦拭，不讓塵埃沾染上來。”
    “而唐大人說的恰好相反，說的是菩提本就不是樹，明鏡也非台上物。世間萬物皆空無，塵埃能往何處附？”
    “哈哈，這是破了這老和尚的佛心啊。”
    渡言微微一笑，他沒想到，唐仁竟然對佛家有如此深的了解，更沒想到，身為佛家有名的禪師，本想破了唐仁的道心，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竟然反被唐仁破了佛心。
    嘿嘿，這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啊。
    唐仁身前，渡業佝僂著身子，口中喃喃自語道：“菩提本無樹，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何處惹塵埃……”
    “難道我之所悟，都是錯的？”
    “錯……錯錯錯……我是錯的？”
    渡業每說一個字，臉上的表情就猙獰一番，明顯已經瘋魔了。
    看著渡業的模樣，一旁的金剛寺僧人滿臉悲苦，隨即對著唐仁怒目而視。
    唐仁見狀笑了笑：“如果這老家夥不來惹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還有，我勸你們把眼神收一收，不然，我不介意將他們挖下來。”
    “上一個這麽看著我的人已經死了，此次入京我不想多添殺戮，其實你們應該多跟你們的師傅師伯學一學。”
    “他們，就從不會將自己的情緒寫在臉上。”
    說著，唐仁看向渡業，表情玩味的道：“老和尚，你著相了。境隨心滅，心隨境無。真自當之，無有代者。一念離真，皆為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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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咚”
    “咚”
    鍾聲連響三次。
    渡業聞言心中一震，喃喃自語：“一念離真，皆為妄相。”
    “妄相嗎……”
    說到這，渡業陷入了沉思，表情漸漸變得迷茫，片刻後，他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亮色，隨即緩緩站直了身子，眼神複雜的看向唐仁，雙手合十，恭身朝唐仁行了一禮。
    “是貧僧著相了，謝大師解惑！”
    唐仁撇了撇嘴：“我不是什麽大師，但你這禮我受了，從今日起，關內道不允許金剛寺有關的僧人踏入。”
    “因為我不喜歡，這也是你們應該付的代價。”
    說著，唐仁身後的魂體漸漸消散，隨即快速朝斷刃內注入。
    感受著殺氣的滋養，斷刃頓時顫抖了起來，傳出一聲聲清鳴。
    因為斷刃在唐仁衣服裏的緣故，在外人看來，那些魂體好像在湧入他的身體一般，黑紅相交的殺氣飄浮在他的周身，猶如實質。
    看到這一幕，一名百姓突然喃喃自語道：“殺神……”
    聽著他的話，周圍的百姓不由讚同的點了點頭。
    “沒錯，相比於妖屠，殺神更適合唐大人！”
    “殺的九百萬，是為雄中雄！如此重的殺氣，唐大人理應稱為殺神！”
    唐仁聽著百姓的議論，不由嘴角抽提，妖屠？殺神？這都什麽爛名字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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