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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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敬雲看著章丘的反應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大手一揮:“念在你多年以來兢兢業業的份上,罰俸三年,今歲的科舉事由,交於中書侍郎尚文擴,你可有怨言!”
    聽到這,章丘臉色劇變,這聖人是什麽意思,將科舉交給尚文擴,難道是要奪我的權!
    章丘臉色有些發白的應了一聲,隨後麵無表情的站回來自己的位置,心裏已經暗自思量該怎麽給這位中書侍郎一個教訓了。
    一個靠著祥瑞上位的中書侍郎,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殊不知尚文擴也是心中暗自叫苦,他雖然坐上了現在這個位置,但畢竟是初來乍到,在長安半點底蘊沒有,這要是把章丘得罪了,以後哪還有他的好日子過。
    可聖人都下旨了,他也不能抗旨不尊不是。
    想到這,尚文擴隻能施了一禮,先將這個差事應了下來,至於其他的隻能下朝後在做打算了。
    不管怎麽說,都要先把章丘穩住,作為官場不倒翁,他還是有眼色的,章丘真要整他,以他現在的實力,還真扛不住。
    畢竟唐仁跟自己的關係在暗,而且他也要去北庭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
    李敬雲再次將滿朝文武罵了一通,隨後看向幾名皇子,眼光在李雍乾身上停留的最長:“至於你們這些藩王,該回去就回去吧。”
    “臨走時給你們一個忠告,以前你們怎麽鬧我不管,但以後,我希望你們安分守己,大唐隻有一個太子,這個太子也隻能是李雍澤。”
    聽到這,幾人臉色一變,當即施了一禮:“兒臣明白!”
    耳邊回蕩著李敬雲的話,李雍乾的牙都快咬碎了,他也知道,此生自己是無緣帝位了。
    畢竟自己的人大多數都是亂臣賊子,就識人不明這一點,在皇家來說就是大忌。
    人都管不明白,還談什麽國家大事。
    心裏將古於意等人從頭到尾罵了一遍後,李雍乾也徹底死心了!
    一旁的李雍啟微微垂頭,掩飾住了眼中的那一抹寒芒。
    本來他心裏還有那麽一丁點的愧疚,但現在,那絲愧疚也隨著李敬雲的話徹底消散。
    憑什麽李雍澤生來就能得到一切,憑什麽我李雍啟就得臣服在他的腳下。
    既然父皇如此偏心,那便怪不得我心狠了!
    李雍樂看了眼李雍啟,隨後也低下了頭,臉上露出一抹狠色。
    李雍澤,唐仁就要死了,你也活不了多久,等著吧,我早晚殺了你!這皇位,是二哥的!
    至於李雍盛和李雍河倒是心頭高興,父皇為太子哥哥定下了名分,想必其他人能消停一些了吧。
    這時高進忠站了出來,大聲宣讀著古於意等叛臣的罪狀。
    “逆臣古於意,本受國恩,官至兵部左侍郎,卻不思回報狼子野心,逆謀已久。實乃辜負聖人之托,塗炭生民,天地不容,人神共憤。”
    “查其罪,上違君父,下害黎元,動搖國本,罪無可赦。若不重懲,何以儆效尤、安社稷?茲依國法,判逆臣古於意,斬立決,以泄民憤。”
    “其九族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無論長幼、尊卑,盡皆處斬,無分良賤。”
    “家產抄沒入官,祖墳鏟毀,以絕其根。”
    “布告天下,鹹使聞知。各地方官即刻執行,不得遷延、隱匿,違者同罪。”
    “叛臣柳思源……”
    ………
    將所有叛臣定罪後,李敬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散了吧!”
    “退朝!”
    “聖人萬歲萬歲萬萬歲!”
    隨著李敬雲退出大殿後,百官終於鬆了一口氣。
    “長安多少年沒有這種大案了!”
    “他們找死也別霍霍我們啊。”
    “唉……事都已經出了,說那麽多有什麽用,這段時間還是小心點吧,莫要觸怒聖人。”
    “那些人不少都是三皇子的……”
    話音未落,一名官員當即臉色驟變:“吳大人慎言!”
    聽著好友的提醒,吳姓官員看了眼不遠處的李雍乾,張了張嘴,隨後歎了口氣:“走吧!”
    李雍乾感受著群臣異樣的目光,當即臉色鐵青的走出了大殿。
    李雍乾剛走出殿門,就被高進忠攔了下來。
    對這個父皇身旁最親近的人,李雍乾不敢怠慢,當即施了一禮:“高公公!”
    高進忠見狀連忙伸出手將其扶了起來:“三皇子折煞老奴了。”
    “聖人讓老奴給您帶句話!”
    李雍乾聞言身形一震,當即臉色鄭重道:“公公請說!”
    “聖人說,念在父子一場,此次他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即日奔赴永州,無詔不得入京!”
    聽著高進忠的話,李雍乾臉上一白,隨後深吸了一口氣,滿臉苦澀的開口道:“請公公轉告父皇,兒臣明白了!”
    “經此一事,本王也知道自己不是當皇帝的料,以後不會再有其他想法,請父皇放心!”
    說完,李雍乾滿臉頹廢的向外走去,看著他佝僂的身影,高進忠麵色複雜的搖了搖頭,離開了這裏。
    另一邊,章丘剛走出承天門,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聲音:“右相!右相!等等下臣!”
    聽著尚文擴的聲音,章丘眯了眯眼睛,腳步不由放慢了一些。
    不過片刻,尚文擴就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肥胖的身體和滿頭的汗水讓其看起來有些狼狽。
    看著尚文擴這個模樣,章丘心底升起了一抹不屑之色,小地方就是小地方的,就算入了長安,也改不了身上的小家子氣。
    “怎麽,尚大人是到我這示威來了?”
    尚文擴擦了擦頭上的汗水,滿臉苦笑的道:“右相說笑了,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下臣也不敢在右相麵前放肆啊!”
    見尚文擴姿態如此之低,章丘的氣總算消散了一些:“尚大人找我何事?”
    尚文擴看了看周圍的百官,隨即湊上前小聲開口道:“右相,此事我事前絕不知情,我也不知道聖人為什麽會把科舉的事宜交由我來辦。”
    “聖人交給你的差事,盡心辦就好了,你跟我說的著嗎?”
    尚文擴聞言滿臉的苦相:“右相,你也知道,我不過是一地府尹,也沒見過什麽大場麵。”
    “可聖人將此事交於我,我也不能拒絕不是,科舉事宜下臣實在是不懂,就算交給了我,最後還是得靠右相指點。”
    “我啊,就是一個打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