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李一的滿月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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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宗的四位親兄弟,宋王李憲,申王李撝,岐王李範,薛王李業,在長安皇城裏的住宅,都在興慶宮周圍。四位王爺,除了長安皇城的這處住宅,在他們各自的封地,或者東都洛陽還有別的住宅。
    武惠妃生的小皇子已經滿月了,這一天玄宗在興慶宮大殿裏舉辦滿月宴。玄宗的四位兄弟,和姐妹們,還有其他王爺郡王,王公貴族們,朝中大臣們,受邀請者都來參加了這次宴會。
    這次宴會之所以選擇在興慶宮大殿裏舉行,一是因為這個剛出生一個月的小皇子,看上去很孱弱,不宜經過走一段距離抱到太極宮,大明宮;二是因為興慶宮周圍環繞著四位王爺的住宅,相互走動比較方便,更能營造一種兄弟間和睦的氛圍。
    興慶宮興慶殿的大殿,雖然比太極宮太極殿小,但是舉辦五六十人參加的宴會活動,還是綽綽有餘的。
    玄宗隻是邀請了關係親近的王爺,和他比較信任的大臣,王公貴族來參加這次宴會。
    興慶殿大殿中南北排列的桌子,又增加了一些,重新排列,組成了一個大的“口”字的形狀。
    王爺大臣們,王公貴族們,受到玄宗邀請的共有四十多人。四十多位賓客們圍坐在桌前。這次宴會沒有宮女載歌載舞。禦膳房炒了一些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分到很多盤裏,擺在每一個人麵前的桌麵上了。
    玄宗讓楊公公拿出窖藏的最好的美酒,來招待客人。玄宗坐在最北麵的桌子邊,左右由近到遠是四位兄弟,和姚崇、薑皎、劉幽求、魏知古、宋璟、張九齡、王毛仲。
    玄宗的妹妹、妹夫、堂兄弟、從兄弟等人,都坐在離著玄宗還要遠一點的位置。
    玄宗跟兄弟們,近臣們,有說有笑,開始推杯換盞地喝酒,大快朵頤地吃肉菜了。宮女們來回走動,給參加宴席的人倒酒。
    玄宗還請來了著名樂工李龜年演奏古箏唱歌助興。李龜年一襲白袍,麵容清秀帥氣,頭上一個發髻,皮膚白皙,略長的臉型,高鼻梁,紅薄唇,一副君子如玉,俊秀飄逸的形象。他雙手撩撥著古箏的弦,奏出有節奏的優美旋律,與此同時,他宛轉悠揚的歌聲回蕩在宴席間。
    宋王、申王、岐王、薛王,和玄宗的妹妹清陽公主,剛來的時候,就到興慶殿西端的西殿,奶媽的住處看望了小皇子。小皇子已經與武惠妃分開住了,奶媽和小皇子住在西殿,武惠妃住在東殿,中間隔著大殿。玄宗給奶媽配備了八位宮女,兩位太監,照顧飲食起居,幫忙照看小皇子。
    清陽公主的丈夫王守一,也來參加宴席了,他在離著玄宗很遠的南端坐著。
    王爺公主們都給小皇子送來了禮物,有人工縫製的彩色布老虎,彩色布公雞,繡著花草圖案的大肚兜……
    武惠妃坐了一個月的月子,可以活動了。她的哥哥,也來看望小皇子了。
    王皇後在八個宮女,一個小太監,四個護衛的陪同下,領著李亨來看望小皇子了。在興慶殿西殿的奶媽房間裏,奶媽剛給小皇子喂完奶,把他放到搖籃裏了。
    王皇後和李亨進入了小皇子和奶媽住的西殿。
    王皇後說:“小皇子睡了嗎?”
    奶媽屈膝行禮道:“奴婢恭迎皇後。小皇子喝完奶後,奴婢把他抱到搖籃裏,他睡著了。”
    李亨走到搖籃跟前,看著裏麵睡著的小弟弟:“母後,小弟弟太小了。”
    王皇後說:“他才剛滿一個月,隻是一個嬰兒。”
    這時候武惠妃一襲粉紅色棉衣袍進來了,她看到搖籃邊彎腰看小皇子的王皇後,就說道:“唉吆,我說怎麽在西殿門外,多站了七八位宮女,和四五位護衛呢,原來是王皇後過來了,真是稀客啊。”
    王皇後轉過身來:“惠妃,你也來看望小皇子啊?”
    “唉吆,我的小皇子,我來看望太正常了啊。”
    武惠妃在兩位宮女陪同下,走到搖籃邊:“奶媽你剛才喂小皇子奶了嗎?”
    “奴婢拜見惠妃娘娘,奴婢已經喂小皇子奶了。”
    “奶媽,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你怎麽沒有第一時間跟我打招呼呢?”
    奶媽深彎腰道:“是奴婢的錯,奴婢看到您一進門就和王皇後說話,所以沒來得及向您打招呼。”
    “奶媽,你給我聽著,我才是興慶宮的女主人,你要明白你是給誰看孩子。”
    “奴婢知道了,奴婢會謹記惠妃娘娘的教導。”
    武惠妃轉身彎腰看著搖籃裏的小皇子:“孩子,媽媽過來看你了,你父皇昨夜給你取名叫"李嗣一",母妃以後就叫你"李一"了。”
    李亨說:“惠妃娘娘你好,父皇給小弟弟起名叫李嗣一嗎?”
    武惠妃看著李亨:“是的,你也過來了。你年紀還小,連自己母親是誰都不知道,真可笑,你慢慢會知道的,有時間多去看望一下楊貴嬪吧。”
    王皇後在一邊聽了武惠妃這話,臉色鐵青:“亨兒,我們走,我們已經看望了小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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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皇後又跟武惠妃說:“本宮送給小皇子一件小衣服。”
    王皇後從白色寬大的衣袖裏,掏出一件暗黃色的小衣袍,遞給奶媽:“我給小皇子的衣袍,過三個月後穿就可以了。”
    奶媽不敢接受,她說:“王皇後,您給惠妃娘娘吧。”
    武惠妃說:“奶媽,我允許你收下了,你收下吧。”武惠妃又向王皇後說:“王皇後你既然送過來小衣服給李一,我就收下了。”
    王皇後說:“我是給小皇子的,禮物不重代表一片心意。亨兒,我們回太極宮,去你母妃那裏看望一下她。”
    李亨說:“好的,母後,我們走吧。”
    王皇後和李亨走出了興慶宮西殿,西殿有單獨的門通向院子,所以不用經過正熱鬧的大殿。
    武惠妃到了西殿門口衝著王皇後一行人說:“我就不送了,慢走。”
    王皇後和李亨,在八位宮女,一位太監四位護衛的陪同下,朝太極宮東宮之別殿走去。
    在路上,王皇後問李亨:“李亨,你們現在還是每天上一個時辰的課嗎?”
    “我們現在兩天上一次課,一次是一個時辰。”
    “為何現在上課時間少了呢?”
    “因為崔日用的老母親病重了,他辭官回家照顧母親去了,已經回家一個多月了。”
    王皇後說:“原來如此啊。”
    唐玄宗已經好久不寵幸王皇後了,也不跟她說朝廷的事了,所以她並不知道崔日用辭官回家了。
    李亨邊走邊說:“母後,父皇說到下一個月讓我們到崇文館去學習。”
    王皇後也邊走邊說:“是嗎?我聽說你父皇給永慕公主,聘請了一位教她識字,算數和禮儀的老師。到時候她也去崇文館嗎?”
    “兒臣聽說永慕公主,萬安公主兩位姐姐,也會在下一個月去崇文館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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