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薛王替舅舅求情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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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說:“陛下,微臣今天來,一是想念陛下,想和陛下聊天增進兄弟之情。二是,因為我舅舅王仙童的事。”
玄宗說:“朕已聽聞五弟的舅舅王仙童,被監察禦史舉報到紫薇令姚崇那裏,原因是王仙童欺壓百姓,觸犯了多條律法。朕已經下敕令讓姚崇,和盧懷慎一定要查明此事,不能無辜冤枉了王仙童,他可是薛王的舅舅。朕令姚崇和盧懷慎查實後,如果發現是監察禦史誣告王仙童,一定要嚴懲禦史誣告之罪。”
薛王說:“臣的舅舅王仙童為人耿直,得罪了一些地方官員,他們就誇大甚至捏造了一些事實,跟禦史舉報了我舅舅,希望姚崇能明察此事。如若臣的舅舅果真略有犯法,希望陛下能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玄宗為難地說:“朕念及兄弟之情,這件事肯定是要過問,但紫微令姚崇這樣的宰相可是鐵麵無私的啊,還有那一個黃門監盧懷慎,也是剛正不阿的宰相,他們都是完全依照規則辦事的。朕可以跟他們打聲招呼,但倘若在朝堂之上,為此事爭執起來,朕也不好去指責他們秉公執法啊。朕先問一下他們具體調查結果吧,看看能否大事化小。”
薛王喝了一口茶:“微臣謝謝陛下了。”
“朕希望王仙童是被冤枉的,假如他是被冤枉的,朕一定會嚴懲舉報他的監察禦史。”
薛王說:“臣難以忘記陛下剛登基之時,我們五兄弟和從兄李守禮,一起在此殿內彈奏樂曲、唱歌、吟詩作對、共飲美酒、共同品茗的情景。”
玄宗說:“是的,朕也難以忘記,那時候朕在退朝以後,同兩位哥哥和兩位弟弟,還有從兄李守禮,一起玩擊球,鬥雞。兄弟們有時會一起出皇城,在護衛們的簇擁下,到集市上去購物,或者一起乘坐幾輛完全一樣的馬車,到近郊打獵。那時候我們在宮中跪拜相見,並無君臣之禮,都是行家人之禮。”
薛王說:“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病了,禦醫給開了藥方,三哥雖已貴為皇帝,卻親自給我生火熬藥。那次您欲使木柴火更旺,口對爐底吹火的時候,胡須竟然被火燒焦了一些。”薛王說著說著眼睛竟然有些晶瑩紅潤了。
玄宗說:“那次你病了,朕真是著急啊,急切盼望你好起來,朕做這些何足掛齒啊。你如今還能念念不忘,朕感到很欣慰。朕準備擴建興慶宮,把圍牆拆除了,把環繞興慶宮的兄弟四人的王宅,也包括進來,建成一個更大的興慶宮。這樣一來,兄弟們相互見麵的幾率就大了,來回走動,共同聚會就更方便了。過幾年朕還要在興慶宮西南端,建一座兄弟們共同聚會飲酒作樂的樓閣,這座樓閣的名字朕已經想好了,就叫"花萼相輝樓"。”
“花萼相輝樓?好聽的名字,寓意美好,象征著我們兄弟五人之間的情誼。”
“五弟,朕由於政務繁忙,多日不見大哥和二哥了,他們可好?”
“托陛下鴻福,他們身體很棒,大哥縱情酒色,二哥生活奢靡。正月十七日時,我去找二哥玩,二哥坐在他府上的中堂正中間,令幾十位年輕宮女,緊緊靠在一起,圍了七八圈,他說被眾多宮女們圍著很暖和,年前的冬天就是這樣度過的。”
“二哥可真會玩啊。朕的四弟如何?五弟你這些天見過他嗎?”
“四哥在三天前去了東都洛陽,他說要到洛陽的岐王宅,搞一次文人墨客的聚會。”
“朕的四弟就喜歡結交文人墨客,搞文學聚會。”
“是的,四哥就是有搞文人墨客聚會,與文人墨客一起飲酒吃肉,飲詩作賦的習慣。三哥您能力出眾,做大唐皇上,是社稷之幸,百姓之福。我們兄弟四人和從兄李守禮等諸王們,在陛下的庇蔭下,享受榮華富貴,欣賞歌舞升平,因此我們都很感激陛下。”
玄宗說:“朕還是對兄弟們照顧不周啊,有些事心有餘而力不足,畢竟政務繁忙,不能如往日一樣悉心照料各兄弟們了。五弟,今日在三哥這裏吃飯吧,朕讓禦膳房炒幾道好菜,我們兄弟二人共同喝酒,吃肉,品茗。”
薛王說:“謝謝陛下盛情邀請,隻是臣正因舅舅王仙童之事困擾,心裏焦急,飲酒易過量。臣可否過幾日再與陛下共飲美酒吃肉,共同品茗?”
玄宗說:“好吧。既然五弟現在不便與朕一起喝酒,吃肉,品茗,那就等朕日後另行安排吧。興慶宮擴建完工後,朕會請兄弟們來此殿,共飲美酒,共享美食,共享絲竹之悅耳,共賞舞女之漫舞。”
薛王說:“謝謝陛下安排這樣的慶祝活動,讓兄弟們歡聚一堂。為了不打擾陛下休息,臣先告辭了。”薛王起身欲走,玄宗起身說:“既然五弟執意要走,朕就不再留五弟一起吃飯了。朕送一下五弟吧。”
薛王朝大殿的南門走去,玄宗跟上來送他。這時候玄宗的貼身護衛們,也早吃完飯了,都跟著玄宗一起,送薛王到大殿門口。
薛王回頭行拱手禮:“陛下,您回殿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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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宗說:“朕就不遠送了,隻在此目送你。”
薛王說“謝陛下關心”,他轉身離開了,在院子裏等候薛王出來的四位護衛,陪同薛王一起出了興慶宮大院的西門。
二十天之後,在公元七一四年三月二十二日的早朝上,紫微令兼兵部尚書姚崇,站在中間一排官員首位,握著笏板說:“陛下,昨天黃昏時分,臣在四方館的住處,接到阿史那獻派輕騎兵送來的戰報。閏二月中旬,西突厥十姓酋長都擔發動叛亂,磧西節度使阿史那獻率兵討伐。阿史那獻於三月十二日攻克碎葉等鎮,生擒都擔並將其斬首,招降了都擔的部落共二萬餘人。”
唐玄宗高興地說:“阿史那獻這一仗打得好。阿史那獻,是西突厥興昔亡可汗阿史那元慶之子,武後時期,阿史那元慶被酷吏來俊臣誣殺。阿史那獻被流放到崖州,十一年後才被召回。中宗為了製衡突騎施對西域的威脅,冊封阿史那獻為右驍騎大將軍,興昔亡可汗,鎮守庭州。太上皇主政時,任命他為招慰十姓使,磧西節度使。阿史那獻對大唐還是比較忠心的。”
唐玄宗又問姚崇:“朕十天前,讓你和盧懷慎,複查薛王的舅舅王仙童的案子,你們複查得如何啊?”
姚崇說:“陛下,經臣查實,王仙童在長安城內外,欺壓百姓,橫行霸道,私自向一些商販收取所謂的"管理費"。”
盧懷慎也說:“陛下,經查實,王仙童令手下打過很多百姓。他手下的打手曾打死過人,但被他向地方官府施壓,把事情壓了下來。”
玄宗坐在龍椅上臉色難看地說:“既然王仙童所犯案件,都是真實的,還有什麽好包庇的呢?依法懲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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