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安祿山逃過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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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九齡說:“臣已經在張守珪的奏表中做了批複。臣寫道春秋時齊國大將穰苴,殺了驕橫的監軍莊賈,吳國的孫武殺了不聽號令的宮女,都是維護軍紀嚴明的需要。如果張守珪已經下達了,因安祿山逞強好勝,擅自輕敵冒進,造成作戰慘敗,而處決安祿山的軍令,則安祿山是不能被免死的。”
    李隆基說:“你把張守珪的奏表拿來,朕看一下。”
    張九齡從左衣袖口袋裏,取出那份奏表,雙手遞給了李隆基。李隆基將奏表展開,快速閱讀了一遍。
    李隆基把奏表放到麵前的書桌上,然後說:“安祿山是有一些軍事才能的,你讓中書舍人起草一道敕令,免去安祿山的官職,讓他待遇同普通士兵,權力依然擁有以前所任將領的權力。”
    張九齡語氣堅定地說:“安祿山違背軍令,擅自冒進,導致作戰失敗,按照大唐律法,不能不處決啊。再說了,我剛才看到囚車裏的安祿山,總感覺有謀反之相,如果不殺,將來恐怕會成為大唐的禍患。”
    李隆基微笑著說:“張愛卿啊,你想多了,一個連民族歸屬感都沒有的人,能掀起什麽風浪啊。張守珪在奏章裏說安祿山原名叫阿葷山。他的父親是粟特人,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他母親是突厥人,帶著他改嫁了一個姓安的突厥人。粟特諸國在大唐西域西部,比突騎施還往西呢。安祿山的父親大概是在兵荒馬亂中,到了大唐東北邊境之城營州的。張守珪還說安祿山精通六藩語言,他長期混跡在幾國邊界,沒啥民族歸屬,不像是漢人中常有人去思考"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你別像晉朝的王夷甫看石勒那樣去看安祿山,那樣豈不是冤害了忠良人士嗎?”
    張九齡看到李隆基說了這麽多,言語裏對安祿山很賞識,還略有對他年幼時經曆的憐憫,就知道李隆基不殺安祿山的想法難以改變,就不再執意主張處決安祿山了。
    張九齡輕輕地說:“既然陛下愛惜安祿山的才能,要赦免他的死罪,臣隻能希望他能感念陛下的仁慈,在今後的軍事生涯中,為大唐盡心盡力。”
    李隆基自信地說:“軍中之人,大多數講義氣,朕赦免他的死罪,保留他將領的權力,他一定會感激朕的。大唐又要多一位忠勇的大將了。”
    就這樣安祿山逃過一劫,隻是待遇降低到士兵的標準,但仍然行使同原來一樣級別的將領職權。
    時間到了五月初二,王忠嗣回到了東都紫薇城裏麵的家中。王忠嗣的宅子就在皇子公主生活城的最北部。李亨帶我們五護衛,去王忠嗣家做客了。
    王忠嗣邀請李亨在他家院子西部的亭子裏聊天。我們五護衛在亭子南麵站崗。王忠嗣的妻子安排一位宮女端來了茶水,和大棗等幹果。
    他兩人的談話我聽得一清二楚,其他四護衛也能聽到,畢竟是我們五護衛離著他們很近。
    李亨說:“你還生皇甫惟明的氣嗎?”
    王忠嗣說:“我剛被王昱和皇甫惟明舉報私通突厥時,是很恨皇甫惟明的。現在恨得清了,我大不了不和他來往了啊。他也是為了向他的義兄表明立場,舉報我的人主要是他義兄王昱。我兩年前的一天,酒後對人說王昱是中宗時的左拾遺,前幾年升到戶部郎中,都是任的文官,現在出任劍南節度使,不知道能否快速適應掌管一方軍政大權的新職務。結果此話傳入王昱耳中了,我聽說是有人說我看到王昱升為一方軍政大臣,而感到遺憾。”
    李亨歎息道:“唉,真是人言可畏啊。你以後說話可是要注意了,想好了誰值得你掏心窩說話,再說了隔牆有耳,你和知心朋友說話也得注意旁邊的人偷聽。”
    “唉,是啊。我兩年前從河西討擊副使、左威衛將軍、代州都督等職務,貶為東陽府左果毅,就是因為得罪了王昱造成的。我沒想到皇上挺信任王昱。”
    “這些事都過去了,想些開心的吧,你還年輕,早晚有再升遷的機會。”
    “嗯,多謝忠王殿下開導我啊。”
    他們兩人端起茶杯開始喝茶了。
    李亨和王忠嗣今天都是穿得白色常服,這白色一袍布料很薄,看上去寬袍大袖的很飄逸。王忠嗣那張略顯剛毅的方臉,嘴唇上已經留胡須了,那一字胡有些濃密,兩端還有向下長的短胡須。他下巴上沒有留那種“山羊胡”。王忠嗣的胡須打理得很整齊,顯得比以前成熟穩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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