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問問嘛？至於這麽嫌棄？
    可為了維係這清淡的父子關係，李二陛下還得好聲好氣的忍著。
    “父皇，我找他還有點事情商議。”
    “那就一邊等著去，先讓夜小子教我一曲！”
    天大地大，現在夜小子也得先給他用用，這二胡拉起來比弦子帶勁。
    “唉~”李二陛下低聲下氣走一旁坐下。
    夜小子那抖動的肩膀明顯是在笑，卻裝出一副正經調音色的樣子，著實可恨！
    “我就會一曲兒，您老得保持心情舒暢我才能拉，可行？”
    “放心，我現在心情舒暢的很！”
    李淵信誓旦旦的保證，王夜衝一旁帶著笑話眼神的李二陛下道：
    “那，皇叔，笑一個？”
    “去！”
    李二陛下沒好氣的轉頭，不看這故意調笑自己的小混蛋。
    誰知李淵非常不滿的瞪著他道：“讓你笑一個怎麽了？”
    聽到父皇吩咐，李二陛下頗為憋屈的露出一個比酷還難看的笑。
    見狀王夜笑笑，取出一個墨鏡戴上。
    二胡他就學了三首曲子，都是能將人情緒極度渲染的曲，排第一的當然二泉映月。
    也沒猶豫，二胡獨有的音色奏響，一股股悲涼之意如水般緩緩衝擊。
    他的腦海中也不由浮現起一幕幕悲劇，連餓三天的野外生存，殘酷訓練時的累到完全不想動的累，還有出任務時遇見戰亂國家的殘垣斷壁和家破人亡。
    他沉浸入自己的小世界，雖比不上阿炳，可絕對比那些當成藝術去演奏的大師要有感染力。
    因為阿炳演的是自己的人生，藝術家演的就是一個傳世的名曲，少了人生感悟，多了些畫蛇添足的樂器、場麵。
    李淵與李二陛下最初的笑臉，開始隨著一股股如浪潮般的悲涼變化。
    他們都是經曆過隋末各種慘相的，一幕幕悲涼的景象開始不自覺的在腦海中回放。
    漸漸地李淵開始抽泣起來，李二陛下眼眶紅了。
    隨著二胡那獨有的悲涼不斷衝擊，兩位的眼淚終是沒有攔住，決堤般洶湧而出。
    隨著曲子彈奏大半，李淵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二郎也眼眶通紅的看著自己。
    就是這一對眼！父子二人似是心有靈犀，再也沒忍住的痛哭起來。
    “二郎~我.”李淵似有千般苦說不出口，最後化為一句悲呼：“二郎啊！”
    “父親，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李二陛下急忙上前攙扶，他哪能不知道父親心中的悲涼。
    正當兩人情緒高漲之時，二胡的聲音停了，再不停王夜該哭了。
    他雖然知道這曲子殺傷力巨大，可也沒想到父子二人上演一出互送走的情節。
    這是幹嘛呢，要把對方送走？
    悲涼曲意突然的停止，這臭小子還在一旁看起了父子相擁的熱鬧。
    兩人意識到失態，李二陛下趕緊扶李淵坐下，隻是那種環繞的悲涼始終難以消散。
    “夜小子，這曲子叫什麽？”
    “二泉音樂，這曲子有些悲涼，正可謂千般人有千般苦，誰聽感悟都不一樣。”
    “好曲子，我、算了，一切都過去，這曲子確實不適合我學。”
    李淵的回答讓李二陛下鬆了口氣，幸虧沒真想學，這曲子學了還了得。
    不過這小子為什麽會這麽悲涼的曲子，難道？
    “夜小子，以前的苦難不要多想，多想想你現在是大唐風光無限的齊王！”
    “噗！”王夜此時有種搬石頭砸自己腳麵上的感覺，李二陛下不會想的是自己父母雙亡吧？
    真沒這事啊我的皇叔！
    可現在要怎麽告訴他？我父母沒事，隻是在另一個時空？
    “皇叔，你想多了，萬事往前看這我還是知道的。”
    兩人被這番話一陣感動，還以為這小子是借此安慰自己呢。
    李淵有些可惜，這二胡名曲隻會勾起自己的傷心往事，不由感慨：
    “這來這二胡我是不能學了，還是彈我的三弦吧！”
    “父皇不是最喜歡琵琶嗎？”
    李世民有些詫異，自己這父皇琵琶彈奏的那麽好，怎麽還換樂器了。
    李淵也不想換，他對琵琶的執著還是很強的。
    “夜小子派的曲子中沒有琵琶！我見那三弦還算眼熟，就選了它。”
    “夜小子，就不能多給太上皇一些琵琶的曲子？”
    “皇叔都開口了，一定安排好。這樣吧，回頭我多給青蓮一些曲子，到時候太上皇自己挑。”
    他倒不介意哄老頭，主要老頭確實給自己帶了不少人來。
    李淵讓自己的貼身太監，用瓶子愣是在西市換了好多外族婢女，自己一個沒留全送王府了。
    “好好，如此甚好。”李淵十分滿意。
    其實王府傳下來的有琵琶曲，隻是多是些小娘子演奏才有韻味的曲子，不適合他。
    剛經曆一場巨大心緒波動的李淵眼眶還是紅的，看看自己的二郎似是有些釋懷了。
    “二郎，夜小子弄得那些養身功夫，有時間你也多練練，治國也需要個好身體。”
    “謝父親掛懷，二郎記下了。”
    李二陛下十分感動，含情脈脈的看著李淵，這父子關係算是緩和了吧？
    李淵似是察覺到自己眼角尚有些淚水，於是淡定的說道：
    “你們有事就去忙吧，讓我平靜一會兒。”
    “那父皇保重身體，以後我經常來看看您。”
    話音剛落，李淵沒好氣瞪著他：
    “去去去，好好治理國家，我這不用你操心。”
    “呃~”李二陛下又被噎住了。
    方才還關懷自己身體，這怎麽變臉這麽快嗎？
    殊不知李淵現在的日子快活著呢，天天幹自己喜歡的事，還沒人說什麽，痛快著呢。
    那容許李二陛下天天來，他來了肯定喋喋不休的，拿他那套我為你好來勸阻。
    無奈的告別李淵，心裏想著的卻是大不了臉皮厚點，還能給自己這親兒子趕出來不成？
    兩人出了院子沒多久，李二陛下不講武德一腳衝夜小子屁股踢了過去。
    王夜好似背後長眼似的躲開了。
    “皇叔，你這是幹什麽？”
    “你個臭小子，天天看你皇叔出醜，我氣不過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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