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齊王如此孟浪，德不配位，你...”
    “啪！”清脆的耳光響起。李仁發被一下扇倒在地。
    王夜不屑的嘲諷開啟：
    “一個海外蠻夷，跑我大唐來要學問，要技術，要製度，你說要展現胸襟氣度。”
    “本王就隻要爾等妻女，你們卻毫無胸襟氣度，甚至氣的跳腳。”
    “合著這氣度隻能大唐朝廷展現，事關爾等自身利益之時，你們就小氣的敝帚自珍了？”
    “是不是，權禦史？”王夜走到權萬紀麵前陰冷的問道。
    一時間權萬紀被震懾，腿有些發軟。
    “齊王殿下，這不能相提並論，那是...”
    話未完，王夜咄咄逼人的打斷道：
    “怎麽不能相提並論？不都是直接想要什麽要什麽，然後爾等有胸襟氣度之人、大方的同意？”
    “怎麽？換到自己身上就開始兩個道德準則了？你這是又當又立啊？”
    權萬紀臉色憋的都快紫了，卻想不到反駁的話語。
    與權萬紀有過節的朝臣暗自偷笑，惡人還需惡人磨，這些善於挑弄是非的禦史就得齊王治。
    魏征豎著耳朵聽，想趕緊把這招換位行動記下來。
    王夜緩緩踱步，隨口而言：“諸位不妨想想，你在街上路遇一個乞丐，你賞他一個胡餅，或是幾文錢，這都是正常的。”
    “可有一天，乞丐向你提出了，我想要你的宅子，還想要你的女人，這不他娘的倒反天罡了？”
    “看看小倭國要的什麽東西？我中華數千年積累的文明，就這麽當個胡餅送了？”
    “他們還要本王的技術，就是這幾個大唐高官口中的小錢，銅臭，小利。”
    手指向那群彈劾的大臣，王夜邊走邊說。
    見他們紛紛眼神躲閃，不屑冷笑，轉身對戴胄道：
    “戴尚書，煩請你告訴他們，那些小錢是多少？”
    “齊王殿下自渭水開業以來，每月提供的稅收遠超大唐以往一整年的收入。”
    “而這份收入隨著王府整合商人，持續出新，稅收不斷上漲，預計本月，會比前幾個月加起來都多。”
    戴胄十分爽快的拱手道。
    其實戴胄此人也是個敢犯顏直諫的主，可對於齊王，這點小事算個屁。
    遙想去年杜相病危托付民部尚書一職，他信心滿滿的上任，可看到那比遭了鼠害還幹淨的府庫，心都涼透了。
    自打齊王開始提供商稅，他才覺著這民部尚書是有用武之地的。
    把齊王彈劾倒了，用你們這些廢物充斥府庫？）戴胄十分不爽的看著幾人。
    卻聽齊王繼續說道：“可惜這些個官員都認為這是小錢，戴尚書，他們瞧不上本王提供的商稅，我看俸祿就別從商稅裏出了，留著興修水利造福百姓。”
    戴胄也是壞，十分配合道：“齊王所言十分在理，當如是。”
    隨即戴胄笑眯眯的看向權萬紀等人：“對了諸位，因為陛下多次減免農稅，拋卻你們看不上的商稅，俸祿可能要拖一拖了。”
    權萬紀等人臉都綠了，不就方才懟了你一句嘛，你這是公報私仇！
    前幾年朝臣俸祿經常拖欠，好不容易從去年底準時了些，這是又要過回哪窮日子了？
    此時幾人腸子都悔青了，齊王和其他朝臣還是有區別的。
    民部尚書他們造謠參了都沒事，可齊王今日若是應付不好、要遭重呐。
    沒等這些人想出對策，王夜已是來到於誌寧麵前。
    他連勸諫太子最過分的孔穎達都打算用，更別說這位了。
    於誌寧勸諫之時李承乾已經擺爛了，行事頗為荒唐，為此他還被下令刺殺，若不是為母守孝引得刺客不忍，早隨權萬紀去了。
    關鍵於誌寧雖屬關隴權貴，家族中頗有資財，過得卻是魏征的那種苦日子。
    類似這種品性者初唐有很多，蕭禹、牛進達、魏征等都是。
    不過古時的文人就一點不好，固執。他要對你有了意見，不下點猛藥很難糾正過來。
    “於侍郎，若我沒記錯，你已經跟本王作對很多次了。”
    “齊王此言差矣，為國效命，有不公自當抨擊。”
    於誌寧毫不畏懼，頗有點愣頭青討公道的架勢。
    “嗯，這麽說卻是本王不公了。”
    這順著他話應下的一句話令其懵了，齊王是肯輕易認錯的人？
    沒等他考慮明白，隻聽齊王的話語再次傳來。
    “那從明天起，王府提供的那點商稅小錢就不交了，反正於侍郎等人也看不上。”
    “於侍郎比本王公正，相信你能補齊國家的虧空。”
    噗呲~於誌寧隻覺心口被狠狠的紮了一柄刀子，補齊商稅虧空？齊王不交了？
    就是把自己老家田地全賣了，也補不了幾個月。
    “齊王此言荒謬，商人納稅乃國家法度，怎能如同兒戲？”
    “於侍郎此言才是荒謬，我乃大唐齊王，本就享有免稅。”
    “那商稅是我見大唐府庫空虛，才找個由頭主動繳納。”
    “如今被爾等說是小利，瞧不起、看不上、那本王有何理由上趕著找不痛快？”
    一番話下來，於誌寧瘋狂轉動腦子也找不出應對之策。
    勉強想到的理由也十分牽強，根本難以應對齊王。
    場中瞬間變的有些冷場，參奏的幾人一敗塗地，策論詭辯之才，他們差齊王甚遠。
    李二陛下下意識舔舔嘴，就知道夜小子要咬人，所以他一直隱身不插話，生怕這股邪火燒他身上。
    現在該朕收場了：“咳咳！”這一聲咳嗽將所有人的目光引了過來。
    “而今我大唐處處需要錢糧，齊王忠直體國，所獻賦稅為我大唐立下不世之功。”
    李二陛下故意先誇了齊王，他擔心不安撫一下，一會兒說不定連朕一起咬了。
    隨後看向權萬紀等人：
    “爾等雖為禦史，卻也不能以自己的無知、胡亂誣罔功臣。”
    台下幾人瞬間變了臉色，陛下這是給他們定性了。
    此時在狡辯已無意義，陛下明顯的更偏心齊王。
    李仁發邁出一步：“臣知罪！不過臣有一事不明。”
    李二陛下麵色有些陰沉，這是不給他這和事佬麵子？
    隨即他沉聲吐出一字：“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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