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著急、王都都要被攻破了！”那色波惱怒的拍著桌子，也不知是對西突厥的惱怒，還是塔巴裏的不開眼惱怒，或許兩者都有吧。
    “大人，你說王都？”塔巴裏有些驚恐的問出聲，自己才住了大唐一年，老家沒了？
    “哼，西突厥又進犯了，好在隻有一個部族，已經將他們擊退。”
    “那就好、那就好。”塔巴裏拍拍胸脯，自己的家人還在拔汗那，要是城破，後果難料。
    可那色波接下來的話，順江讓他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好個屁，那五弩失畢部最是記仇，他們一定會集結族人，繼續犯我拔汗那，屆時能不能擋住都兩說。”
    “這、、那大人，我們怎麽辦？”
    “能怎麽辦，隻能請求齊王賣我們兵甲。”那色波有些頭疼歎息著。
    “可..”塔巴裏很想說您帶的這點禮物不夠，可剛出口就被那色波打斷：
    “行了，不必多言，明日隨我去拜訪齊王，我自有打算。”
    “是！”
    次日，那色波一大早就來了，一進會客廳，立馬恭敬的行禮道：
    “拔汗那使節那色波見過齊王殿下！”
    “免禮~”王夜不鹹不淡的回應道，眼皮都不抬一下。
    那色波一看齊王殿下已經沒了初見自己的熱情，心下一揪，知道今日若是不讓齊王殿下滿意就完了。
    “殿下，這次我給您帶了點禮物，請您一觀。”
    “嗯~”王夜依舊表現的十分平淡，惜字如金的從口中回了一聲。
    那色波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帶來的十二名女子獻上。
    進來的女子是拔汗那本國女子，高鼻深目，眼瞳有褐色和綠色兩種，身材高挑、膚色白皙，毛發濃密。
    漢代稱攻略大宛時，稱她們為：碧眼胡姬。
    這十二人皆是精心裝扮過，身著聯珠紋錦袍，腰間束蹀躼帶，佩戴黃金鑲寶石首飾、紅花染甲、鉛粉敷麵，異域風情滿滿。
    《妝樓記》中記載的胡妝盛於長安，應該就是這種吧？王夜暗暗想著，心下卻對這十二名精心挑選的胡姬很是滿意。
    “殿下，這是我拔汗那最善樂舞的，最漂亮的十二名女子，原本是宮中選拔自用的，可我國主聞聽大唐有齊王這等仁慈厚愛的親王，心生敬佩，特命我來此獻與殿下。”
    王夜麵上稍有緩和，就比方才的淡漠好了一丟丟。
    他很清楚拔汗那來此的目的，什麽最漂亮、最善樂舞，聽聽就好，放後世都得涉及虛假宣傳。
    想用這點東西打發他，那是對本王現在的身價有什麽誤解？
    “殿下、您看？”齊王不急，那色波可急，這次的禮物確實跟於闐的沒法比。
    關鍵還是於闐剛剛獻過禮沒幾天，齊王殿下能有驚喜才怪。
    正當他想著再開口時，王夜卻招呼巧兒收下了。
    那色波瞬間喜出望外，收下就有機會，就怕齊王不收才麻煩。
    “殿下，上次您跟我提的兵甲，我已請示了國主，我國主大喜過望，十分渴求大唐神兵甲胄，這次我帶了足夠的錢財，請殿下務必賣我們一些。”
    王夜心中冷笑，挨著西突厥的國家就沒有不受侵犯的，現在著急了？
    “那色波，你想賣兵甲沒問題，去找劉管家下訂單便是。”
    那色波聽到他如此說，眼中瞬間帶上了驚喜，齊王殿下這是同意了？
    自己最壞的準備沒用上？
    也是，齊王在西域商圈裏的名聲一向大度，又怎會真生氣我拔汗那的遲來。
    遲來又不是沒來，不過晚幾天罷了，他興奮的行了大禮道：
    “那色波謝過殿下，不知殿下甲胄價格幾何？”
    “大唐正統騎兵明光鎧，我給於闐的是每副甲胄十兩黃金。”
    聽到價格那色波咂舌不已，不過大唐的甲胄十分有名，尤其是大唐李靖將軍僅以三千精騎便能擊敗突厥，這可是戰績可查的。
    那十兩金便算不上貴，他心中計算著此次帶來的錢財，斟酌一番道：
    “殿下、我想訂購萬套甲胄，不知可能供給這麽多？”
    見他如此問、王夜嘴角不自覺帶上了微笑，他本打算讓其在劉泉那先碰一鼻子灰再說。
    既然他此時問了，那也就不繞圈子了，淡淡道：
    “大唐明光鎧工藝繁雜，每一套耗費的本錢都極大，萬套不是問題，不過交付的時間，可能得等明年了。”
    那色波瞬間呆住，明年？
    明年我拔汗那說不定都易主了。
    “殿下，這個時間能提前一些嗎？”
    “若是你提前一個月，那時甲胄都是現貨，可現在好幾個國家都訂購了，王府也隻能按順序供給，前幾日於闐訂購的萬套甲胄，還欠一千多套，至少都得一個月才能交付。”
    “你訂購的這些已經沒有庫存，工匠生產可是需要時間的，這本王也是無奈。”
    那色波隻覺天都塌了，就差那麽幾天？自己就晚了於闐那麽幾天呐！
    少一千套而已，若是自己早來幾天，那九千套豈不是立馬就能帶回去。
    可明年？那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此時那色波心中的悔恨萬分濃鬱，若是陛下能早做決定，若是自己路上在快點。
    難道天要亡我拔汗那？
    那色波怔怔的失神，王夜卻是沒有一點同情的問道：“那色波，這萬套甲胄你還定嗎？”
    那色波回神，看著神色淡漠的齊王，一時間心情萬般交織。
    不對，這可是敢賣兵甲的齊王，他不可能沒辦法，那就隻有一個問題，自己付出的價錢不夠。
    一定是這樣的，於闐可是送了千人奴婢，殿下一定是看不上我這十幾個胡旋女。
    他整理心緒，鄭重地行禮道：“不瞞殿下，我拔汗那前段時間遭受西突厥入侵，雖打退了他們的初次進攻，可也損失慘重。”
    “五弩失畢部是個記仇的部落，一定會再次集結大批人馬進犯我拔汗那，若是他們集結的兵馬太多，我拔汗那也難以抵擋。”
    “那色波請求仁慈的殿下，救一救我拔汗那，於闐沒有戰事，能否把於闐的兵甲先讓與我。”
    那色波說完一眨不眨的看著齊王，跟許願似的。
    可是被許願的主，顯然並無同理心，王夜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道：
    “這不是讓不讓的問題，做生意得講誠信，於闐雖然無戰事，卻擴大了商團，護衛力量可是緊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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