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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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楚遠遠站在端木汐築起的巨大陣法外看著這個冰冷無情的女人,他抬眼看著最起碼要達到元嬰境界才能布下的陣法“她竟這般強大!”
    龍楚扭頭看向站在另一邊的龍逸,歎了口氣“難道是為了複仇才和她達成的交易?”
    ……
    端木汐說的不錯,這裏病疫的源頭就是雪靈玨引起的,龍楚看著端木汐將其暫時封存,其實說實話他並不信任端木汐,隻不過在對方強大的靈力跟前,他沒有資格去討價還價。
    ……
    賀蘭少空看著恢複生氣的山巒和漸漸升起的炊煙,心中的重石也算是落地了。
    “多謝端木山主出手,解救我湘國百姓!”賀蘭少空對著端木汐誠懇行禮致謝。
    端木汐俯身回禮,龍逸皺起眉頭,她剛才行的是稷山國王室之禮。
    “將軍客氣了,我此番前來還有一事是受我國主之托,此書上陳列了我稷山國想與貴國進行貿易的商品,過幾日我想麵見湘王,屆時煩請將軍引薦,當然我的麵見文書已抵達貴國鴻臚寺!”
    話語一出龍逸若有所思看向端木汐,倒是賀蘭少空沒有想象中的驚訝,接過端木汐手中帛書“那我便替大人先行交予陛下!”
    “他們在說什麽?”孟承誌,端木芊,餘青,還有阿塵都一臉好奇看著龍楚,他們站的太遠,聽不清賀蘭少空,端木汐和龍逸在討論什麽。
    龍楚和莫羽相視一瞥,果然他們剛才都用了靈力偷聽。
    莫羽震驚的是他們說的內容,龍楚則是震驚莫羽也偷聽。
    “他們在說晚上去哪吃飯!”龍楚一本正經編瞎話。
    ……
    晚飯過後,龍逸和端木汐站在亭子裏看著頭頂明月,蟲鳴充斥著整個黑夜。
    “稷山國的月亮更好看!”端木汐看向龍逸。
    龍逸眼神微轉“嗯!”
    “你想問我裕景山怎麽也開始為權勢效力了?”端木汐大概猜到了龍逸所想。
    見龍逸沒有否認,端木汐深吸一口氣“因為先輩們去世了啊!以前衛主大人在乾州,在稷山國,不管是修士還是百恒,都是穩定的,可衛主大人去世後,稷山國三境就陷入了無休止的爭鬥,王室忌憚兩境,百恒又隻聽辛飛虎的命令,修士高高在上,本來裕景山因為山河大人和二段法陣的名聲固若金湯,可是後來山河大人也去世了,而我執掌山門,雖有長老托舉,但裕景山大靈力者眾多,他們有的生出異心,有的不願困於一隅,加之王權施壓,我在作為山主的同時也為稷山王處理一些外交事宜!”
    龍逸看著端木汐不知為何竟感覺有些苦澀“這些年很難吧?”
    端木汐伸了個懶腰,好像要暫時將所有重擔卸下“嗯,難,那你呢?要不反悔吧,趁我現在生出了惻隱之心,不然你就真的要做我夫君了!”
    龍逸不好意思扭頭一笑,然後從懷中摸索拿出一隻玉環“這個本來有兩隻的,都是父親送給娘親的,有了龍楚時,娘親說到時候給我們各自的心儀姑娘,龍楚的那隻被他自己打碎了,我的一直保留著。”龍逸輕輕牽起端木汐的手,緩緩戴上。
    端木汐的眼神從不解轉為震驚“你……什麽意思?”她從來沒期待過對方會用真情待她,她從一開始就在策劃一場交易而已,她看上的隻是對方作為龍複後人,仙家後裔的身份而已,可是……
    龍逸看出對方的不可思議緩緩開口“不論你我將來的路如何走,所修之道是否一致,我既當初選擇你,就永遠不會背棄你!”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兩人都有各自想要達成的目的,那麽在這兩年裏他們在逐漸了解了對方的執著和堅守後,他們更加確定要與對方站在同一條線上,他們堅信一加一大於二。
    端木汐看著手腕上的玉鐲,抬眸看向龍逸深邃堅定的眼神“好啊,但你最好能活下來!”
    龍逸咧嘴一笑“好啊,我一定會活下來的!”
    龍楚說得對,他需要有除了龍楚和仇恨以外其他的羈絆,他打進入古刹就是為了複仇而修行,現在他有資格去往魔域了,如果結局是死亡,那他無話可說,如果可以僥幸活下來,他一定會珍惜餘下的所有年月。
    天闕城:
    端木汐麵見完湘國國主後原準備離開,出城時回頭卻看見和她揮手的眾人。
    “你要是這次騙我,我和你沒完!”龍楚的傳音在端木汐耳邊回蕩,他自己卻一臉微笑和她揮手。
    端木汐莞爾一笑,看著站在光暈下的龍逸,龍楚,莫羽,賀蘭少空,餘青,孟承誌,以及那個讓她觸動的端木芊和阿塵。
    這是端木汐第一次覺得,陽光和煦溫暖,她的身後好像也不再孤單。
    端木芊看著端木汐消失在城門口,她雖然還是對端木汐心懷忌憚,但她是可以感受到對方對真正端木芊的愛的,隻不過聯係龍楚講的關於這位山主的事跡,她也會有那麽一些瞬間覺得端木汐也很辛苦。
    龍楚見端木汐消失後收起假笑,蹭到龍逸身邊“哥,你接下來要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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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在天闕待一段時間。”
    “小羽呢?”龍楚轉身看向莫羽,莫羽支支吾吾也沒說出他的行程,龍楚大概懂了。
    “莫羽哥,可不可以教我術法?”孟承誌這幾日一直纏著莫羽教自己功法,完全把龍楚忘在腦後了,因為莫羽的名氣那可是響當當的。
    龍楚嫌棄地瞪著孟承誌,拍了拍餘青“看到沒,不要學他,忘恩負義沒良心的家夥!”
    “嗯嗯!”餘青眼睛亮亮地盯著龍楚“師兄,要不把劍拿回來!”不得不說餘青在唯粉龍楚這塊絕對是翹楚。
    孟承誌一聽不開心了“不行,明明就是他賣給我的!”
    “是吧,芊芊,明明就是他賣給我的!”孟承誌從莫羽身邊一下子拉住端木芊給自己壯隊伍。
    龍逸看著打鬧的幾人,淡淡一笑默默離開,而莫羽和賀蘭少空則站在一邊看著他們打架。
    莫羽還很貼心地給阿塵抱了過去。
    “小孩子不要看了!”賀蘭少空伸手捂住阿塵的眼睛。
    晚上賀蘭少空特意命人在府上準備了酒席邀請他們,龍逸自然不去,而莫羽也因身份原因怕給賀蘭少空添麻煩也謝絕了邀請。
    彼時席上的幾人吵吵嚷嚷好不熱鬧。
    龍楚伸手夜空綻放出絢爛的火焰,賀蘭少空微微一笑,揮手間清風四起,帶著火焰在夜空變幻出不同形態。
    “我也來一個!”餘青念完咒,火焰周圍被水柱環繞,本來寂靜的將軍府像是在放映一場絕美的幻術表演,府中之人也停下了手頭的活看著這不可思議的奇景,他們都是凡人,他們隻知道他們的將軍厲害,現在還知道了自家的將軍還有一群厲害朋友,他們真心為那個平日不言一語的少年將軍感到高興,說到底賀蘭少空也隻是個剛過20歲的少年,這樣的少年又豈是真的喜歡寡言僻靜,不過是別無選擇罷了。
    孟承誌看得入迷,他羨慕地看著他們三人都會術法,端木芊發覺他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肩“小王爺,有朝一日你也會練成這樣的術法的!”
    孟承誌很少聽到除了風輕顏以外的人鼓勵他,孟霄和孟忠他們對自己的教育多為打壓式式教育,他從一開始就被教王之術,可少年的他還未見過世間萬物,天下黎民,所以學到的那些道理終歸是紙上得來終覺淺,所以他無時無刻都想逃離皇宮,逃離晏國,脫離掌錮他,抬舉他,奉承他的那個世界,他想和龍楚一樣和夥伴去闖蕩江湖,去認識不同的人,了解不同的見聞。
    孟承誌粲然一笑“謝謝你,芊芊!”
    “沒事,我們可是好朋友!”端木芊大氣點頭,就在這個瞬間她沒有發現孟承誌眼裏不是往日的玩笑,而是像浸過溫水般的柔情,複雜難辨。
    而端木芊的眼光追隨著龍楚晃動的手指,焰火順著他手指的節奏在夜空舞動,被風輕輕帶起的額前碎發與睫毛輕觸閃動,眼睛裏全是焰火的光芒,龍楚回神間見端木芊盯著自己,端木芊瞬間慌張回神,然後手上假裝在忙,慌亂的神色試探性瞟向龍楚,看對方是否還在盯著自己,然後兩人眼神相撞,龍楚突然另一隻手托腮歪頭一笑好像在說“我知道你在看我!”
    端木芊像是被那個笑擊中了心髒,頓時心跳加快,她感覺自己一定是生病了,不然為什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如今晚你們住在我這裏吧,我已經讓人收拾好房間了!”
    “好啊!”孟承誌第一個同意,看端木芊和龍楚沒說話便疑惑發問“你們不住嗎?”
    餘青餘光看了眼龍楚“師兄,我……”
    龍楚好標準的一個假笑“住唄!”
    聞言眾人歡呼,龍楚一把拉過亂入的阿塵“住哪對你又沒影響,你幹嘛鼓掌!”
    “和娘親,爹爹在一起當然開心呐!”阿塵說完端木芊突然回避眼神。
    “這樣說也對!”龍楚隨手拿起桌上的酒“嘶哈~”一飲而盡。
    不得不說龍楚的酒量現在在餘青眼裏都是個謎了“看來跟著師父喝酒也練出來了!”餘青歎氣,現在霧峰酒量最差的就是他了。
    席散後,賀蘭少空怕他們找不到房間還專門派人給他們引路,路道分叉,最後隻剩下龍楚抱著阿塵和端木芊跟在仆役身後。
    “阿塵今晚和誰睡呀?”龍楚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笑嘻嘻地臉貼近阿塵,卻被阿塵兩手推過“和娘親!”
    龍楚伸手將端木芊一把圈住“你剛才偷看我幹嘛?”
    聞言端木芊瞪大眼睛“你……你……”她怎麽也沒想到龍楚這家夥要說出來。
    “我沒有!”端木芊一貫的狡辯風格。
    龍楚若有所思,將阿塵放下來推向端木芊“他今天跟你!”
    然後伸了個懶腰“小哥,還有多久到呀?”龍楚覺得這賀蘭府都能睥睨小王爺家了。
    “回貴客,就在前麵了!”
    龍楚走在端木芊後麵透過發絲看向端木芊的後脖頸,他還在想端木汐說的靈玨和閔零的關係。
    夥計指引完房間後就退下了。
    端木芊和阿塵進去後,龍楚長歎一口氣在門前台階上坐了下來“下一塊靈玨又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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