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珊媽是故意說給珊珊的小姑媽聽的。
    但珊珊還是詫異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親媽。
    心想，他們不是一直不支持女孩子創業，做生意的麽，怎麽突然就變了？就因為，不想在家庭聚會裏輸掉臉麵？即便是強撐，也要撐得讓所有人認為自己的孩子比別人的強？
    珊爸還想開口辯駁幾句。
    珊媽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後，他乖乖地閉了嘴，一副“你們聊，你們聊”的小表情。
    小姑媽又道，“不接管自家的廠子，那珊珊打算做什麽？有想法了嗎？工商博士的話，有對口的專業嗎？這是管理崗吧，如果找工作，也隻能去一些企業才是……”
    小姑媽看了一眼身後的女兒應雲後，又假模假樣道，“要是珊珊暫時沒有去處，不然來幫幫我們雲雲也行呀，我們雲雲的公司正缺一個財務呢，珊珊是工商博士，核算工資獎金什麽的，應該也不再話下吧，要是以後員工多了，也能當個小小的管理層，幫著我們雲雲管管底下的員工不是……”
    應雲沒抬頭，但聽了親媽的話後，也不露痕跡地笑了起來。
    珊媽氣得不輕，正準備開口反擊時，珊珊突然道，“行啊，我確實還沒想好做什麽呢，去應雲公司幫幫她也好，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嘛，去幫別人，還不如幫自家的姐妹。”
    珊媽聽女兒這麽說，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她拉了拉珊珊的衣袖，用隻有珊珊才能聽到的唇語道，“說什麽呢，你沒看你小姑媽是故意的嗎，故意要給我們難堪……”
    珊珊沒搭理珊媽，而是繼續道，“有工資嗎？雖然我跟雲雲是血緣關係的姐妹，但親兄弟都要明算賬，何況是表姐妹呢，我去幫忙，總不能白幫吧，你說是不是？”
    “當然有工資了。”
    小姑媽得意道，“你姐姐別的不說，賺錢的能力還是有的，能開得起事務所，養得起員工，那自然也能養得起你呀。”
    “是嘛。”
    珊珊心中一笑，有一種挖坑等獵物上門的悸動感。
    她繼續道，“那我這個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工商博士，怎麽著也要年薪百萬吧。”
    又道，“雲雲姐公司有幾千名員工呀？我要好核算，該怎麽幫忙打理。”
    小姑媽臉一黑，強裝鎮定，“雲雲還隻是剛起步，哪有幾千名員工那麽多，就幾個員工，不過，這也是暫時的，以後肯定會越來越好，越做越大不是。”
    “幾名員工？”
    珊珊哪裏肯讓，繼續追問。
    應雲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小姑媽也支支吾吾半天，“就，就那麽幾個。”
    “哪幾個。”
    珊珊依舊不依不饒。
    小姑媽心一橫，隻能說實話，“5個。”
    而這5個中，還包含了自己，雲雲，和雲雲他爸。
    “5個呀，那確實少了點。”
    珊珊心中悶笑，我的雲珊文化都有幾十人的規模呢，你一個小小事務所還敢這麽囂張。
    但她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認真分析道，“我學的知識，都是管理幾百上千人的大公司，5個人的小公司，確實沒有學過怎麽管理，不過，5個人也需要管呀？……”
    小姑媽聽後，那張臉一陣青一陣白。    室內突然一陣尷尬的冷場。
    黎文俊和黎英俊也不知道怎麽了，突然就湊了過來。
    英俊主動拍了拍珊珊的肩膀，欣慰道，“珊珊，我聽說你畢業了，工商管理的博士，很了不起呀！恭喜你了，有機會，我們可以多了聊聊。”
    珊珊正準備開口回應。
    突然的，黎文俊插嘴道，“珊珊，我還沒見過美國的畢業證呢，還是工商管理博士的畢業證書！要不，你拿出來，讓我們大家瞧瞧，也好長長見識——”
    “是呀，我們黎家的第二個博士，還是個女博士，說出去多驕傲呀，珊珊，你要不拿出來讓我們看看。”
    大姑媽也跟著附和道。
    ……
    黎珊珊瞪了黎文俊一眼。
    心想，我就知道你沒憋好屁。
    但表麵仍舊風平浪靜，“誰沒事帶著畢業證到處跑呀，你們要看，我下次帶出來，怎麽樣。”
    “還等下次做什麽？”
    黎文俊道，“看看電子版的也行啊，你讓李姨給我們拍一張，剛好今天人都到齊了，下一回再聚，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呢，而且，我也想跟我那些狐朋狗友炫耀炫耀，看我妹妹多厲害……”
    珊媽也頂了頂珊珊的肩道，“給他們看！讓他們知道我女兒也是很了不起的，好嗎。”
    珊珊知道自己是躲不過了，“稍等，我給李姨打個電話，讓她給我拍幾張照片來。”
    說完，珊珊拿起手機推開了包廂的大門。
    她並不是要給李姨打電話，她做的假畢業證也並沒有放在家裏，而是鎖在了公司的抽屜裏。
    她給isa打電話，想讓isa給自己拍一張照片傳過來，偏巧isa不在公司，整個雲珊文化，隻有一個小助理在公司值班。
    她怯懦懦的根據珊珊的指揮拿到了抽屜的鑰匙，又怯懦懦的拍下照片，傳給了黎珊珊。
    珊珊拿到照片後，心裏穩了穩，腹誹道，“哼，我看你們還想怎麽刺激我。”
    然後轉身回到了包廂。
    她把證書放大，遞到了黎文俊跟前，“怎麽樣，沒騙你們吧。”
    又挨個挨個地輪流遞給包廂裏其他親戚看。
    最後，手機落到了珊珊自己手裏，正當她準備放進兜裏時，黎文俊開口了，“等等，我怎麽覺得，你這張畢業證有些不對呀。”
    珊珊一楞，“不對？怎麽不對？”
    李文俊從珊珊手裏拿過手機，又把屏幕裏的照片放大，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最後總結道，“你這張畢業證，不像是真的呀，沒有認證教育機構的授予，沒有美國高等教育認證委員會和教育部的認可，這張畢業證，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含金量。”
    珊珊一楞。
    黎英俊聽後，也湊了過來。
    他又重新看了看珊珊手機裏的畢業證，也肯定道，“這張證，確實不對。——珊珊，你確定沒拿錯？這張證書裏的英文單詞，有好幾處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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