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樂找到的地方藏在兩塊大石頭中間，岩石上掛著雪化了之後留下的水珠，水珠被凍起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晶瑩光芒。
    地麵上有一塊能容一人通過的地穴，明明是寒冬，冷風呼呼的往裏灌，洞穴的邊緣上卻長滿了綠色的苔蘚。
    彩狐祭司走上來，道：“這就是他們的神草。”
    毫不起眼的草綠色，和灌木混在一起，誰都不會注意到。
    喬栩然想起平寧部落附近的苔蘚，他還在想為什麽部落周邊會長這麽多苔蘚而不是花草，原來是他們追捧的神草。
    渡鳥臉色刷一下白了，看著孔樂搖頭：“你胡說，我閑的沒事為什麽來這裏？”
    “當然是你有非來不可的事情啊，不然你就是閑的。”孔蘇、虎禾虎苗、竹袖、彩狐部落祭司彩依站在一起，“解釋吧！渡牙。”
    “你們誣賴我，我隻和羊淺交流，既然你們說羊淺沒死，那讓羊淺出來，躲在背後算什麽本事，讓我背黑鍋？你做的那些事，說出來死十次都不夠。”渡牙左右晃動身子企圖從鷹辰爪下逃開來，鷹辰加重力氣，爪子在上麵留下血洞。
    “放開你？怎麽，你覺得羊淺能保住你？還是你背後的人說，他可以給你變強的神草，隻要不說出他的名字，你就能平安無事了？”鷹辰翻個白眼，帶著渡牙往地穴的方向走：“你來這麽多次，從來沒進過這個洞口吧！我們今天進去看看。”
    話落，渡牙眼中閃過一絲貪婪，隨即更厲害的掙紮出來：“我不出去，鳥獸人天生屬於天空，我才不去黑漆漆的洞穴。”
    這可不是渡牙說了算的。
    兔景拿著骨片在洞穴處挖了一會兒，原本隻能容納一人寬的洞穴變得開闊。
    鷹辰帶著渡牙走在前麵，蛇錚牽著喬栩然，跟上鷹辰。
    洞穴中並沒有外麵那麽冷，有水滴不斷從上麵掉下，四周黑漆漆的，好在獸人們都能夜視，這點黑不算什麽。
    蛇錚把喬栩然收在懷裏，腳下離地，頭頂到他下巴上，既不讓喬栩然踩到地麵的東西，也不太高，不會讓喬栩然碰到頭。
    山洞中除了獸人的腳步聲，剩下就是水滴到地麵的聲音，一直大喊大叫不進來的渡牙也在這個環境中變得沉默安靜，睜大眼睛仔細看著四周。
    越往裏走，山洞越寬敞，兩邊還有木頭抵著，不讓土落下來。
    不用懷疑，這個洞穴是人為建造的，絕不是自然形成的。
    走了差不多十分鍾，四周一下變得寬敞，有喬栩然山洞那麽寬，頭頂有火把照亮黑漆漆的環境。
    喬栩然轉頭看了一眼他們來過的路，頓時汗毛豎起。
    地下全是碎裂的白骨，密密麻麻，鋪成一條忘川路。
    前麵有一個兩米寬的石鍋，裏麵咕嘟咕嘟煮著什麽東西，旁邊躺著一個死去的獸人，渾身是血，腦袋和身體差一點就要分離。
    空氣中有肉的味道。
    喬栩然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就被蛇錚捂住眼睛，摟的更緊了點。
    “唔——”喬栩然出聲。
    “乖，這個洞穴太醜了，你要是想看，一會兒我帶你去找別的地穴，有很多亮晶晶會發光的石頭的地穴。”蛇錚往上掂掂喬栩然，絕對不讓喬栩然看到山洞的景象。
    這麽一說，喬栩然也知道了什麽，利落閉上眼睛縮在蛇錚懷裏，他不喜歡這樣的景象，出去了等蛇錚告訴他。
    渡牙見到這幅景象，眼睛睜到最大，顯然是被麵前的景象震驚了。
    鍋裏是兩個平寧部落獸人，皮毛掛在一旁，空氣中的味道讓走在前麵的獸人捂住鼻子。
    鍋旁邊放的是已經成熟的神草，五厘米長，用血泡著。
    渡牙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彎腰吐了起來。
    “怎麽，不是很想進來嗎？要不要吃根神草，這麽是你在雪季飛那麽長時間都想要擁有的神草。”虎禾聲音冷颼颼的，看著周圍死了的平寧部落獸人，眉頭皺起，沒想到平寧部落能瘋狂到這種地步。
    很多獸人嘴上都帶著神秘的笑容，很是瘮人。
    鷹辰手一甩，直接把渡牙扔到平寧部落獸人堆裏：“怎麽樣？獸人血好喝嗎？”
    渡牙扣著嗓子眼恨不得把胃給吐出來，等停下時，啞聲道：“羊晟呢？”
    “羊晟是誰？”總算是肯說了，孔蘇的表情有一些鬆動，這破地方待不下去一點。
    渡牙看一眼周圍，臉色發白：“我們出去說。”
    “不行，你現在說，什麽時候說完什麽時候出去。”虎禾否決渡牙的提議，一定要渡牙這會說。
    “那我要是不想說，你們一輩子陪我在這裏。”渡牙咧嘴笑出來，露出尖利的牙齒。
    虎禾嗤笑一聲：“我們這麽多人，還怕熬不過你？十個人看著你就夠了，剩下的人出去該捕獵捕獵該曬太陽曬太陽，反倒是你，嗬嗬……”
    虎禾懶的和他廢話，厲聲道：“說不說！”
    熬了大半天，蛇錚走到孔蘇身邊，示意自己要出去。
    裏麵空氣太差了，喬栩然聞多了不好。
    出來後，喬栩然猛吸幾口新鮮空氣，洞穴裏的味道太難聞，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老婆，洞穴裏是有什麽人嗎？怎麽你們說話那麽奇怪。”靠在蛇錚身上，喬栩然抓一縷蛇錚黑發紮小辮。
    “有很多平寧部落獸人。”話在嘴邊轉了幾轉，蛇錚決定這件事不告訴喬栩然，山洞裏麵的東西他見了都惡心，就不說出來打擾喬栩然心情了。
    有點餓，蛇錚帶著喬栩然去山洞捕獵，沒拿弓箭，主要是蛇錚捕獵，喬栩然在樹上看著。
    找一個避風的地方，撿了幹柴，找一些藏在雪下麵的幹掉的調料，喬栩然聞幾下：“味道有點淡，應該能吃，我們少放點。”
    蛇錚點頭：“好。”
    孔蘇出來時，隻看到一縷燃起的炊煙和兩人的後背。
    走過去，見兩人吃的滿嘴是油，也坐到他們身邊：“我也要吃。”
    喬栩然分他一個兔腿：“處理完了？”
    “沒有。”孔蘇啃一口兔肉慢慢道：“駝鹿族人來了，他們追了渡鳥很多天，恰好遇到蛇恬，蛇恬帶著他找到這裏。平寧部落的事還沒搞清楚，駝鹿族人說他們幫我們搞定，讓我們先回來。”
    寒冷的冬天，三個人圍在一起啃肉，洞穴裏看熱鬧的鷹辰努力聞：“好香啊……”
    周圍的獸人：“……口味真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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