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一眼認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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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不等我回過神。
    眼前畫麵就又一猛轉——
    這次,換成了紅紗遍地的詭異靈堂。
    靈堂正前方的牆上掛著喜綢與大紅紙花。
    紙花中央,是一個大大的黑色‘奠’字。
    堂上高燃的對燭也換成了雕成童男童女狀的白蠟……
    燭火盈盈搖曳,漫天黃紙冥錢飄揚。
    正堂內擺著一副黑色棺木,棺木用兩條紅漆長凳支起。
    而我和銀杏,成了棺木旁的提燈紙人玉女。
    陰風掃進門,白色冥錢沙沙卷起,簌簌而落。
    門外白光拉長了龍仙大人進門的身影,我看見龍仙大人逆光行來的輪廓,心下激動,想要開口呼喚,卻被封死在紙人體內,被宣紙糊住了嘴……
    我立在棺前動彈不得,隻能暗暗祈禱龍仙大人能慧眼認出我,帶我逃出這個瘮人的鬼地方。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垂拂的紅紗後竟跑出了一個和我長相一模一樣,身穿嫁衣,頭戴金鳳冠的女子——
    女子著急撲進龍仙大人懷裏,蜷縮在龍仙大人胸口瑟瑟發抖:“我、害怕,帶我走好不好?”
    連說話的聲音都和我如出一轍!
    我心急如焚地攥著燈籠杆,一遍又一遍地在心裏默念:“阿漓,別信她,別信她……”
    龍仙大人怔了怔,抬手欲擁住那女子……
    但,倏然眸中一黯,臉色陰冷地一把扼住女人脖頸,眼底寒光畢現。
    攥著女人脖子單手便將女人原地提了起來,凜聲道:“你裝的,一點也不像!”
    女人臉上的幻術在龍仙大人掌中法力的壓迫下迅速現了原貌,變回去的那張臉,是許嬌……
    許嬌雙手死死攥在龍仙大人的胳膊上,晃動離地的腳尖,手指拚命去掰龍仙大人扼在自己脖子上的修長玉指,痛苦喘息著,不可置信的沙啞吼道:
    “不、不可能!還從沒有、男人,識破我的變幻術……我明明、就是仿著你心愛女人的模樣、變的……連身上氣息、都完全複製。為、為什麽……你還是能、認出來!”
    龍仙大人挑眉譏笑道:“本尊的妻子,她隻要站在本尊麵前,抬眼望本尊一次,本尊便能通過她的眼神,辨出真假。至於你,本尊最討厭別的女人往本尊懷裏撞,讓本尊惡心!”
    說罷,龍仙大人一把甩開她。
    許嬌頓時像隻斷線的風箏一般,嬌柔輕盈地翩然摔落在地——
    “說,把本尊的夫人藏哪去了?”龍仙大人抬手召出一團幽青火焰,居高臨下地垂眸睥睨許嬌,冷冷質問。
    許嬌抬手捂著被龍仙掐出青痕的脖頸,衝龍仙挑釁媚笑:“想找你夫人?你猜啊!”
    話音落,紅煞瞬間化成一團紅霧,極快地隨風散了去——
    下一刻,紅煞囂張的笑聲就從頭頂四麵八方湧過來——
    “哈哈哈哈,你以為放了我,還能再輕易抓到我嗎?
    我告訴你,我是紅煞,我可以是一切紅色物品,我能變成喜堂上的紅紗,也能化為棺材上的一滴血跡,我還能成為新娘耳邊的紅耳墜!
    這世上的男人,都該死,像你這種願意付諸真心的,更該死!”
    龍仙男人不屑彎唇:“哦?是麽。”
    猛地一道靈力震入地麵,頃刻地動棺搖,整個屋子都搖晃欲塌——
    上一秒還在嘚瑟放狠話的紅煞,下一秒就被龍仙大人的靈力震得從房梁纏繞的紅紗上摔落下來!
    打臉打的啪啪響。
    “本尊最後問一遍,把本尊夫人藏哪了?”龍仙大人冷眸淡淡問。
    紅煞摔在地上虛弱地噴出一口血,昂頭不甘心的迎上龍仙大人冰冷目光,忽然坐起身抬袖施法,一刹那,屋內站滿各色與我姿勢一樣的提燈紙人……
    “你夫人就在這些紙人當中……你如果真愛你的夫人,一定能找到她吧!”紅煞抹了把嘴角的血,嗤笑道。
    我看著眼前的重重紙人身影,一時更慌了!
    這間屋子裏少說有幾百隻紙人,花花綠綠的,單是放眼這麽看過來就足夠眼花繚亂了……紙人長得都一樣,這該怎麽找啊!
    握著燈籠杆的手指僵硬,我嚐試與他用意念溝通,可一點效果都沒有!
    之前在心裏喊他名字,他也能聽見,為什麽現在不行了……
    龍仙大人瞟了眼一眾紅綠紙人,抬步,緩緩走向我——
    拂袖分開擋路的紙人。
    他,認出我了?
    奈何我還來不及高興,紅煞就點了把火將我四周的紙人全燃了……
    身畔頓時火光衝天,熱氣炙人。
    龍仙大人一怔,隨即迅速快步邁來,抬手不顧火焰灼人,一一觸碰那些焚起來的紙人……
    原來,他還沒有確定哪個紙人是我……他怕我有危險,不惜親手一一去試。
    我看見,他抬起的指腹被燙出紫紅水泡。
    瞧著他著急穿梭在火海裏的身影,我不禁心頭一酸……
    旁邊紙人裙琚上的火焰忽掉落在我腳邊,立時就點燃了我的鞋子與裙擺。
    我害怕地挺直脊背,已經做好了被烈火燒得缺胳膊少腿的心理準備……
    但,兩秒後,龍仙大人的目光迎上了我的視線——
    幾乎是同一時間,我腿邊的烈火被龍仙大人拂袖撲滅……
    我紙化的身體恢複正常,腿上一軟,撲進了龍仙大人懷裏。
    “阿鸞!”他抱住我,緊張拍著我後背詢問:“傷著沒?”
    我搖頭,緩上一口氣,趕忙指著身邊的綠衣提燈紙人說:“阿漓,救銀杏!”
    龍仙大人出手極快的一掌神力打過去,強勁掌風霎時將銀杏從紙人裏放了出來——
    “哎呦我的媽,憋死我了!”銀杏拍著胸脯大口喘氣。
    紅煞見龍仙大人找到了我和銀杏,惱怒發威,施法將我們包圍在滔天火海裏:“你們都要去死,去死吧——”
    龍仙大人放開我,將我與銀杏護在身後,一揮廣袖,陰冷颶風頃刻卷滅熊熊烈焰,星點火苗化作紅光螢螢飛逝。
    滿屋僅剩地麵那一片紙人焚燒後的黑色灰燼。
    紅煞也再次被龍仙的法力掀飛撞在牆上,狼狽彈摔在地,艱難撐起身體,捂住胸口嘔出血沫……
    龍仙大人優雅壓下掌心術法,冰冷命令:“把你昨天吞掉的魂,吐出來。”
    紅煞撐牆踉蹌站起身,仇視著龍仙,咬牙有骨氣道:“做夢!落進我手裏的魂,休想再讓我放了它們!”
    “你要這些魂,並非自己吸噬。那條蛇精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賣力地替她辦事?”龍仙大人平靜審問。
    紅煞沒有回答,反而抬手凝出馮文的魂魄,一把掐住馮文脖子惡狠狠要挾:“放我走!不然、我就讓他魂飛魄散!”
    馮文的魂魄站在她身邊,雙腿抖得厲害,仰著頭害怕地伸手向我們求救:
    “杏、杏子,鏡鏡,救我啊,我不想死,我不想做鬼了還要再死一遍,再死,我就徹底完啦……救我,求求你們了!”
    銀杏翻了個白眼,別過頭不看他:“死渣男!”
    我嗤之以鼻:“死了活該!”
    龍仙大人看我們都沒有要給馮文求情的意思,負手麵不改色道:“本尊,要李銀杏的魂,別人的,你愛怎麽殺怎麽殺。”
    一句話瞬間將銀杏的好感度拉滿,銀杏激動朝龍仙背影豎了根大拇指:“龍仙大人威武!”
    紅煞愣住,沒料到我們竟然沒按套路來,不死心地瞪大血瞳嘶吼道:
    “不、不可能!你不是仙家嗎?你們不是來救人的嗎?你們不該、阻止我造殺孽嗎?電視劇裏,不都是這麽演的嗎?你們是正義的那一方,你們應該阻止我殺人,應該為了救人,滿足我的所有要求!”
    銀杏沒忍住幹笑出聲:
    “你電視劇看多了吧?龍仙大人是因為你拿走了我一縷魂,才來找你算賬的。
    呐,鏡鏡是龍仙大人老婆,所以龍仙大人才會護著她,我是鏡鏡的好朋友,龍仙大人才會看在鏡鏡的麵子上保護我。
    你乖乖把昨天攝走的魂吐出來,我們就收工回家了!
    那個馮文,和咱們非親非故,在場這幾個人,數你和他最熟悉,關係最近,他死不死關我們什麽事?
    你拿他威脅我們,你腦子看電視劇看壞了吧!”
    紅煞被噎得半晌沒說出話,懷疑人生的混亂低喃:“怎麽會是這樣、不該是這樣……”
    馮文被她掐得快嚇哭了,不停癡傻重複:“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龍仙大人負手淡漠道:
    “我們如果是正義的那一方,而你,就是黑暗邪惡的一方。許嬌,難道連你也認為,被負心男人欺辱,承受不住被迫還手,就是邪惡陰毒的做法?
    你也認為,女子遭受不公,應該忍氣吞聲,忍忍就過去了,這樣,才是所謂的善良正義?你覺得,你化身紅煞,殺了馮文,有錯麽?”
    紅煞怔怔昂頭,猶豫片刻,堅定搖頭:
    “我沒錯,沒錯!馮文該死!馮文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還洗腦我壓迫我,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可他卻嫌我髒!
    要不是他說他父母想在老家蓋房子,但卻沒有錢,我怎麽可能,那麽拚命的工作,怎麽會答應和那個無恥之徒一起出差!”
    “既然你覺得你沒做錯,那你又為何會認為,我們會打著正義的幌子,從你手底保下一名死有餘辜的無恥之徒。”龍仙大人一語道破重點。
    紅煞聽完這話,卻委屈地嚎啕大哭起來:
    “那是因為這個社會,本來就對女人不公啊!女人工作能力強,會被人質疑是不是出賣了肉體走了捷徑,女人想往上爬,卻被人指點野心重,有城府。
    女人比伴侶爬得高,工資高,還要被最親近的人責備搶風頭。
    女人在外被欺負,也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咽,甚至不敢把受欺負的事說出來。
    無論女人是不是自願與他人發生關係,外麵的人,包括身邊的親人,都隻會罵女人水性楊花破鞋賤貨,而男人在外花天酒地,亂搞男女關係,卻會被人稱作成功人士。
    女人身邊的異性,是女人的罪證,男人身邊的異性,是男人的勳章!
    我殺了馮文,她們隻會罵我心狠手辣,陰毒可怕,根本不會有人在意,馮文打了我多少次,花了我多少錢,罵了我多少次,對我進行了多少回人格侮辱!
    你們這些旁觀者,永遠都隻會同情男人!”
    “所以,本尊不同情,你想殺就殺,本尊不是活菩薩,管不了這世間的恩恩怨怨。”龍仙大人不打算為難她,開門見山道:“把昨天收的魂,吐出來,不然今天你出不了這個門。”
    紅煞愣了一會,搖頭畏懼道:“不,我把魂給了你,蛇娘娘會殺了我的……”
    我捕捉到關鍵詞,追問道:“是那個蛇娘娘讓你變成紅煞的?”
    紅煞哽了哽,含淚坦白道:
    “對,我跳樓那天,是蛇娘娘最先發現我的屍體,蛇娘娘問我,甘心就這麽死去,不讓渣男付出代價嗎。我回她,不甘心。
    然後,蛇娘娘就和我做了一筆交易,她讓我能像正常人一樣遊走在陽界,把我煉成了紅煞,但作為報答,我得給她供奉魂魄。
    普通人看見紅煞會掉魂,我就把他們掉的一縷魂收集起來,按時上貢給蛇娘娘。每次去交魂魄,她都會給我一粒藥,保我肉身不腐,魂魄不散。
    如果我遲遲不把魂魄交出去,沒有她的藥我身體會爛掉,魂魄也會被陽光曬化!”
    “你現在已經讓馮文付出代價了,心願已了,難道還不打算下去報到?你想利用這具屍體,繼續在陽間人不人鬼不鬼地活著?”龍仙大人威儀問。
    紅煞哽咽道:
    “我知道,執念已了,我在這個世上再無任何牽掛……
    可我,錯過了下去的時辰,沒有陰差來引渡我,我找不到地府之門,我投不了胎了!
    我也不想這麽人不人鬼不鬼的滯留陽間,可我沒有選擇!”
    “你把魂交給本尊,本尊自有辦法,讓你去投胎。”
    紅煞將信將疑地搖頭:
    “不,蛇娘娘說了,成了紅煞,就不能轉世了。
    地府之門豈是誰想開就能打開的!
    而且,我已經錯過了投胎的時辰,我死了四個多月了,地府那邊,早就沒有我的投胎名額了……
    陰間不要我,我隻能留在陽界給蛇娘娘做傀儡。
    不下地府,我的魂會被曬化,我得拿這批魂魄,去換活下去的藥!”
    銀杏惋惜道:“為了一個惡心的渣男搭上自己的來世,值得麽?”
    “當然值得!”
    紅煞不假思索地堅定大吼:
    “你不懂,不懂我在這個渣男身邊受了多少委屈!
    哪怕是同歸於盡,我也要讓這個渣男死,讓這個渣男痛不欲生!
    不讓這個渣男付出代價,我今生來世,心裏都不平衡!”
    “本尊可以給你一道符,今晚子時,焚符可入地府,進輪回。這是你唯一的機會,看你自己,想不想要。”
    龍仙大人瞟了眼邊上燭台的燈火,“你現在,還有半刻鍾,七分三十二秒的考慮時間。”
    紅煞惴惴不安地低頭猶豫:“你能讓我,下去投胎?你沒騙我?!”
    龍仙大人負手沉聲道:“本尊若想殺你,動動手便可讓你魂飛魄散,還需騙你麽?”
    紅煞還是不太敢信:“你隻是想要我手裏的魂!”
    龍仙大人冷嗤:“本尊先殺了你,再奪走你手中的魂,豈不是更簡單?”
    抬指在虛空瀟灑繪出一道朱色金符,繪完,將金符托在掌心。
    “子時一到,地府之門大開,這道金符能指引你找到黃泉路,順利進入鬼門關,踏上輪回道。
    你若不放心,可拖著馮文一起下去,待入鬼門關時,自會有鬼差前去接引,押他入冥界判官殿接受審判。”
    龍仙大人抬手將金符送過去:“你隻有這一次機會,錯過這回,你這輩子應該遇不見第二個能送你下去的人了,本尊勸你,珍惜機會。”
    紅煞看著他手裏的金符,躍躍欲試……
    “你為什麽、要幫我?”
    龍仙大人淡淡道:“那條母蛇能和你做交易,本尊也可以。”
    紅煞警惕地盯了龍仙大人一陣,終究還是伸手將金符接了過去。
    把金符牢牢攥在掌心,紅煞猶豫片刻,抬手召出一枚流光四溢的魂球——
    “這裏,裝著我最近一個星期收集的所有魂魄,那個女孩的魂也在裏麵,都交給您處置,是放回他們的本體,還是另作他用,都由您決定。”
    紅煞對龍仙大人的態度恭敬許多,張了張嘴,繼續道:“不過,馮家人的魂,我要帶下去,這是他們罪有應得!”
    龍仙大人收過魂球,漠不關心道:“本尊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
    紅煞難以置信地昂頭呆呆看了龍仙大人一陣,半晌,才對我說:“小姑娘,你命真好……”
    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應她,但手,卻被龍仙溫柔握住。
    龍仙低眸凝望我,意味深長道:“命好的人,是本尊。”
    子夜時分,紅煞被金符的光芒帶去了另一個世界。
    臨走,還不忘拎上那個渣男馮文。
    一片狼藉的棺材靈堂變回破舊的土坯房,我牽著龍仙大人的手,跟龍仙大人從院子正門離開。
    龍仙大人劈開院門後,擰眉好奇問我:“你們方才,是怎麽進來的?”
    我不好意思地咳了咳,別過頭尷尬道:“就、另辟蹊徑……”
    銀杏大大咧咧:“翻牆唄!”
    龍仙沒忍住輕笑:“你們倆還會翻牆?”
    銀杏這家夥沒心沒肺地說:
    “那當然!我倆小時候經常一起去鄭大爺家偷石榴!他家院牆賊高,但根本難不倒我們,我扛著她,她就上去了,然後再把我也拽上去,我們就翻進去了!”
    我丟人捂額:“這種事,就不用和他說細節了……都是小時候不懂事才亂翻。”
    銀杏故意拆我台:“你前年回來過春節,還帶我去翻了沈大爺家沒人住的空院子呢!”
    我:“……”
    龍仙大人彎唇笑笑,知道我尷尬,便誇讚道:“牆翻得好,證明夫人身手敏捷,夫人再接再勵!”
    我不好意思地挽住他胳膊往他身邊擠擠。
    銀杏揉著鼻頭無奈吐槽:“你倆能不能收著點,我這個外人還在場呢!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再說你倆……物種都不同!當心沒結果~”
    龍仙大人淡定道:“物種不同還能相戀,更證明是真愛。有沒有結果,本尊說的才算。”
    銀杏厚著臉皮歪頭道:“我的意思是……你倆以後會有小寶寶嗎?你是龍鏡鏡是人,你倆之間會不會有生殖隔離啊?”
    我:“???”
    龍仙大人臉黑:“你還想不想要自己的魂了?!”
    銀杏嗆了聲,連忙示弱服軟:“要要要,我剛才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哈,我就是好奇嘛……啊對了,龍仙大人你剛剛是怎麽進來的?”
    龍仙大人有點不太想搭理她,“穿牆。”
    銀杏狗腿奉承:“穿牆好啊!龍仙大人真厲害,龍仙大人還會穿牆,龍仙大人真是天下第一好人、呃天下第一好龍!”
    過了一會兒,又沒忍住繼續問——
    “那個,天下第一好龍和人之間真的不會有生殖隔離嗎?”
    “其實吧,不能生,也無所謂的。現在外麵的社會男女都向往丁克生活了,丁克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是一男一女隻結婚,不生孩子。”
    “孩子有時候也是一種累贅,以後你和鏡鏡要是有兒子了,你們倆還得給他攢老婆本,你還沒工作,不能賺錢,那養家糊口的擔子就落到鏡鏡一個人肩上了,負擔很重的!”
    “沒孩子,就一身輕鬆嘛,你和鏡鏡在一起,攢點錢還能偶爾出去旅個遊,享受一下美好生活。”
    “所以不能生,也不丟人!”
    “你們以後如果真想養孩子,那就再等我幾年,等我結婚了,我生個孩子給你們!”
    “放心,我和鏡鏡可是好姐妹,我的崽,就是你們的崽!”
    “你不能生,我絕不嘲笑你!”
    龍仙大人牽著我,大手越收越緊。
    直到聽見最後一句話,忍無可忍地徹底黑了臉。
    抬掌噌的一下召出一團青色火焰——
    “滾!再胡言亂語,本尊殺你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