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雙脈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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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陌再次醒來時,首先感受到的是顛簸。他的身體隨著某種節奏上下晃動,臉頰貼著粗糙的毛皮,鼻腔裏充斥著野獸皮毛特有的腥膻味。
    "醒了?"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雲陌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發現自己被橫放在一頭巨大的四足獸背上。這頭野獸通體雪白,形似巨狼,卻長著鹿一般的犄角,每走一步,爪下的積雪就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別亂動,雪狼獸不喜歡不安分的乘客。"石罡的聲音伴隨著呼出的白霧傳來。他走在巨獸旁邊,那把誇張的巨劍現在背在身後,劍身上的紅色紋路在雪地中格外顯眼。
    雲陌試著撐起身體,右手手背上的藍色紋路立刻亮了起來。與此同時,左手的紫色紋路也微微閃爍,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在他體內流動,帶來一陣眩暈。
    "我這是...在哪裏?"雲陌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
    "雪鬆林邊緣,快到鐵岩學院了。"石罡頭也不回地說,"你昏迷了整整一天。要不是我恰好路過,你現在已經是雪魈的晚餐了。"
    雲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兩套記憶仍在腦海中糾纏不清。他閉上眼,試圖理清思緒:"我...我是誰?"
    石罡突然停下腳步,雪狼獸也跟著站定。魁梧的體術師轉過身,銳利的目光審視著雲陌:"失憶了?還是說..."他伸手抓住雲陌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骨頭,"你根本就不是參加啟脈儀式的學員?"
    雲陌疼得倒抽一口冷氣。就在這時,他左手紫色紋路突然大亮,一股陌生的能量從體內爆發,竟將石罡的手震開!
    石罡後退兩步,眼中閃過震驚:"雙脈自主防禦?"他眯起眼睛,"小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雲陌自己也驚呆了。他低頭看著雙手,藍色和紫色的紋路交替閃爍,像是在進行某種無聲的對話。一些零碎的知識突然浮現在腦海——魂脈、體術、七大王庭...這些名詞仿佛一直埋藏在記憶深處,此刻才被喚醒。
    "我...我叫雲陌。"他遲疑地說,"但我記不清是怎麽來到這片森林的..."
    石罡的表情陰晴不定,最後哼了一聲:"不管你是真失憶還是裝傻,等到了學院,啟脈水晶會告訴我們真相。"他拍了拍雪狼獸的脖子,"繼續前進,天黑前要趕到。"
    隨著雪狼獸重新邁步,雲陌注意到周圍的景色在變化。雪鬆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一些他從未見過的植物——發著微光的藍色灌木,枝幹如同水晶般透明的樹木,還有地麵上像蛇一樣蠕動的藤蔓,每當雪狼獸經過時就會迅速縮回土中。
    "這些是..."
    "魂力植物。"石罡簡短地解釋,"越靠近學院,受魂脈能量影響的植物就越多。"
    雲陌右手背上的藍色紋路突然變得灼熱。他忍不住輕呼一聲,隻見那紋路如同活物般延伸,順著他的手腕向上攀爬,形成複雜的枝狀圖案。
    石罡猛地抓住他的手臂:"別抵抗!讓它完成連接!"
    雲陌咬緊牙關,忍受著皮膚下傳來的奇異灼燒感。藍色紋路最終在他的肘部形成一個完整的回路,然後光芒漸漸暗淡,但紋路依然清晰可見。
    "果然如此..."石罡喃喃自語,"天生的魂脈外顯。"他盯著雲陌,"現在試試另一隻手。"
    雲陌遲疑地看向左手。紫色紋路似乎感應到了他的注視,也開始發熱。但與藍色紋路的擴張不同,紫色紋路向內收縮,最終在掌心形成一個眼睛狀的圖案。
    石罡倒吸一口冷氣:"內外雙生...這不可能..."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悠長的號角聲。雪狼獸興奮地加快了腳步,穿過最後一片樹林,眼前的景象讓雲陌屏住了呼吸——
    七座高塔環繞著一座巨大的圓形廣場,高塔之間由水晶橋梁連接,在夕陽下閃爍著瑰麗的光芒。廣場中央懸浮著一塊足有三層樓高的巨型水晶,即使從這個距離,雲陌也能感受到它散發出的能量波動。
    "鐵岩學院。"石罡的聲音中帶著自豪,"七大學院之一,專精體術與魂術的結合運用。"
    雪狼獸載著他們穿過一道拱門,雲陌注意到拱門上雕刻著複雜的符文,當他們經過時,符文亮起了紅光。
    "警報結界。"石罡解釋道,"任何未經登記的魂脈波動都會被檢測到。"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雲陌一眼,"不過對你似乎沒什麽反應,有意思。"
    學院內部比外觀更加宏偉。穿著各色長袍的學員在庭院中穿梭,有些人身邊漂浮著發光的器物,有些人則在空地上進行著看似舞蹈的武技練習。雲陌甚至看到一名少女雙手噴射出火焰,在空中繪製著複雜的圖案。
    "魂術師和體術師。"石罡順著雲陌的視線解釋,"外放魂脈能量的是魂術師,強化自身肉體的是體術師。"他頓了頓,"當然,最優秀的人可以兩者兼修,比如我。"
    雪狼獸最終停在一座石質建築前。石罡將雲陌扶下來,對門口的兩名守衛說:"通知三位長老,就說石罡帶回來了一個"有趣的小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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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衛看到雲陌手背上的紋路,臉色微變,其中一人迅速跑進建築。不多時,他回來躬身道:"長老們正在啟脈廳等候。"
    石罡推著雲陌向前走:"準備好,小子。啟脈水晶會揭示你的全部秘密——無論你想不想知道。"
    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們來到一個圓形大廳。大廳中央是一個水池,池中豎立著雲陌在遠處看到的那塊巨大水晶的縮小版,約一人高,散發著柔和的藍光。
    三位穿著不同顏色長袍的老者站在水池邊。中間的白袍老者最先開口:"石罡,這就是你說的雙脈攜帶者?"
    "是的,白塵長老。"石罡恭敬地回答,"他在雪鬆林昏迷,手背上同時顯現兩種魂脈紋路。更奇怪的是..."他猶豫了一下,"警報結界對他沒有反應。"
    三位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右側的紅袍老者——他的胡子像火焰一樣向上翹起——不耐煩地說:"別浪費時間了,讓啟脈水晶告訴我們真相。"
    白塵長老點頭:"孩子,過來。把手放在水晶上。"
    雲陌遲疑地走上前。當他靠近水池時,右手藍色紋路和左手紫色紋路同時亮起,形成鮮明對比。三位長老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
    "雙色魂脈..."白塵長老的聲音微微發顫,"多少年沒見過了..."
    雲陌按照指示將雙手放在水晶表麵。刹那間,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席卷整個大廳!水晶先是發出耀眼的藍光,接著紫光大盛,兩種顏色在水晶內部激烈碰撞。
    "哢嚓"一聲,水晶表麵出現了細微的裂紋。
    "停下!快讓他停下!"紅袍長老驚呼。
    但已經晚了。水晶中的能量徹底失控,藍紫兩色光芒如同實質般噴湧而出,在空中形成兩道交織的能量漩渦。雲陌感覺自己站在風暴中心,兩股能量在他體內找到了某種平衡,開始有序流動。
    最驚人的是,他的視野徹底分裂了——左眼看到的是物質世界,右眼卻看到了能量維度。更奇妙的是,他發現自己可以同時處理兩套完全不同的信息流。
    當光芒終於消散,大廳裏一片狼藉。三位長老衣衫淩亂,石罡的巨劍不知何時已經出鞘,擋在眾人麵前。
    白塵長老第一個回過神來,他顫抖著指向雲陌:"雙...雙魂共鳴!這孩子有兩套完整的魂脈係統!"
    紅袍長老臉色陰沉:"這不可能...除非..."
    "除非他是"雙生之子"。"一直沒有說話的藍袍長老首次開口,聲音如同冰水,"古籍預言中能夠同時駕馭兩種本源力量的存在。"
    雲陌站在水池邊,雙手上的紋路已經恢複平靜,但他知道,某種沉睡的力量正在體內蘇醒。無論他願不願意,他已經卷入了一個遠比想象中複雜的世界。
    石罡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歡迎來到新世界,小子。從今天起,你的生活將徹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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