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臨行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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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荒原上的紫晶風暴突然停滯,仿佛時間被凍結。林月瀾的光盾外,結晶化的砂礫懸浮在半空,折射出詭異的光斑。她與墨無殤對視一眼,同時看向劇烈震顫的水晶塔——塔頂迸發出一道金紫交織的光柱,直刺古境蒼穹!
    "雲陌成功了?"林月瀾的光環忽明忽暗,感應到光柱中熟悉的氣息。
    墨無殤的灰紋手臂突然劇烈灼痛:"不...這是求救信號!"
    兩人不顧危險衝向水晶塔。就在距離塔門十丈處,光柱中突然墜下一個身影——雲陌渾身是血,右臂完全結晶化,但左手仍緊握著六枚光芒黯淡的本源碎片!
    林月瀾飛身接住他,治療光環剛觸及身體就被彈開:"他的魂脈在自我封閉!"
    雲陌在模糊意識中聽到遙遠的聲音。他努力聚焦視線,看到兩張焦急的臉龐,卻發不出聲音——自斷經脈的後果開始顯現,兩套魂脈如脫韁野馬般在體內衝撞。更可怕的是,第二魂脈深處的玄蒼記憶正在蘇醒,卻不是以往那些碎片,而是完整的、帶著滔天怒火的記憶洪流!
    "帶他...回營地..."雲陌用盡最後力氣擠出幾個字,將本源碎片塞給墨無殤,"碎片...會指引..."
    話音未落,他再次陷入昏迷。這次,他墜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層意識空間——這裏沒有記憶碎片,隻有一片沸騰的紫金色海洋,而他就站在海中央的孤島上。
    "終於見麵了,第七任。"
    雲陌猛然回頭。海麵上站著個身穿暗金長袍的男子,容貌與他七分相似,但左眼是璀璨的金色,右眼是深邃的紫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手背上的紋路——與雲陌的星係圖案同源,卻更加複雜精密。
    "玄蒼?"雲陌下意識擺出防禦姿態,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也變成了暗金色。
    男子搖頭:"不全是。"他指向沸騰的海麵,"這是你體內所有記憶的具象化。金色是你的,紫色是玄蒼的,而現在..."
    海麵突然分開,露出底部一個巨大的雙環結構——正是雲陌在塔內看到的符號!此刻這個結構正在崩解,每個斷裂處都滲出紫黑色霧氣。
    "你激活了最終協議。"男子聲音帶著莫名的悲傷,"曆代調停者臨終前封印的記憶,現在全部解封了。"
    隨著他的話語,海水中升起六道身影。雲陌立刻認出他們——從第一任到第六任調停者,每人都保持著生命最後一刻的狀態。最觸目驚心的是第六任洛星河,他後頸的黑晶已經擴散至全身,唯有眼睛還保留著清明。
    "為什麽我看不到自己的未來?"雲陌突然發現海麵沒有自己的倒影。
    第一任調停者——一個身披獸皮的魁梧老者上前:"因為你是特殊的。我們六人分別繼承了"守護"、"平衡"、"犧牲"、"智慧"、"堅韌"和"希望",而你..."
    "是"變數"。"洛星河接口,聲音嘶啞,"玄蒼在三百年前就算到這一步。他故意讓第七任調停者的傳承出現空缺,就是為了等一個來自異世界的靈魂。"
    雲陌如遭雷擊。他突然明白為何自己能輕易適應雙魂係統——因為這本來就是為"異界來客"準備的容器!更可怕的是,如果曆代調停者都在對抗門後存在,那麽玄蒼所謂的"背叛",很可能是故意製造分裂,讓第七任調停者不受前六任的規則束縛!
    "時間不多了。"第二任調停者是個文士打扮的中年人,"門後的存在已經滲透到古境核心。你必須在我們完全被腐蝕前..."
    話未說完,六人身上同時浮現紫黑色紋路。洛星河痛苦地跪倒在地:"快走!帶著真相回去...準備最終..."
    意識空間突然崩塌。雲陌感到自己被無形力量拋出,重新感受到肉體疼痛——他正躺在營地帳篷裏,石罡的獨眼布滿血絲,正在用某種古老咒術穩定他的魂脈。
    "醒了?"導師聲音沙啞,"你昏迷了三天。古境時間流速開始紊亂,外界才過去三個時辰。"
    雲陌艱難地支起身子。帳篷外傳來嘈雜人聲,透過縫隙能看到各王庭的精英正在集結。林月瀾和墨無殤站在中央沙盤前,六枚本源碎片懸浮其上,投射出古境的立體地圖。
    "他們破解了碎片密碼。"石罡遞來一碗散發苦味的藥湯,"光暗兩庭的小家夥不錯,找到了三條相對安全的路徑。"
    雲陌一飲而盡,藥力如火焰般流遍全身,暫時壓製了經脈劇痛。他看向沙盤——地圖顯示古境已分裂成三個區域:光域、暗域和中央混沌區。而水晶塔所在的位置,正是三條路徑的交匯點!
    "我們有多少人?"
    "通過測試的十一人全到了,加上後續增援的二十名精銳。"石罡的獨眼閃過一絲憂慮,"但七大王庭的叛徒也在集結,至少有三十名結晶修士。"
    雲陌摸索著找到自己的儲物袋,取出那本從不離身的蒼離手劄。在最後幾頁,他發現先前無法辨認的文字現在清晰可讀——那是用特殊墨水寫的密文,隻有魂脈受損時才能顯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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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雲陌瞳孔驟縮。手劄揭示了一個殘酷真相:每次古境開啟,都是門後存在精心設計的陷阱。它通過汙染試煉者,收集不同時代的能量特征,最終目的是破解源初之門的封印!
    "立刻停止所有魂力探測!"雲陌突然大喊,"那些結晶修士是誘餌!他們體內有..."
    話音未落,營地外圍突然爆發慘叫!隻見三名正在施展探測術的魂修渾身抽搐,胸口浮現紫晶。更可怕的是,他們釋放的魂力絲線全部轉向,反而開始掃描自己人!
    林月瀾反應極快,三重光環瞬間籠罩營地。墨無殤則指揮暗庭修士構築影牆,暫時隔絕探測。但為時已晚——古境蒼穹突然變成紫黑色,無數道紫晶閃電劈落,精準擊中每個被掃描過的修士!
    "它在標記獵物..."雲陌終於明白手劄上"以魂為餌"的含義。他強忍劇痛站起,手背紋路綻放前所未有的光芒:"所有人聽著!立刻切斷與主修魂脈的聯係,改用備用回路!"
    大多數修士不明所以,唯有石罡和幾位長老立刻執行——這正是雲陌在測試中給每個人植入的"雙魂饋贈"!當第一批人切換成功後,紫晶閃電果然失去目標,在空中無序遊走。
    "聰明。"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但你們能堅持多久呢?"
    大地開始震顫。水晶塔方向升起十二根紫晶柱,在空中交織成牢籠結構。更令人絕望的是,每根晶柱頂端都浮現出一個模糊身影——正是曆代被汙染的王庭天才,他們被困在古境中,成為了門後存在的爪牙!
    "準備突圍。"雲陌低聲對石罡說,"我有辦法暫時幹擾古境規則,但需要有人去三個區域同時啟動機關。"
    石罡立刻明白他的計劃:"光域、暗域和混沌區?"
    雲陌點頭,取出三枚特製的傳訊玉簡:"讓林月瀾帶隊去光域,墨無殤去暗域,您親自去混沌區。當看到紫色月亮變成金色時,立刻捏碎玉簡。"
    "那你呢?"
    雲陌沒有回答,隻是將手劄最後幾頁撕下交給導師:"如果我失敗了,把這些交給夜璃。她知道該怎麽做。"
    石罡還想說什麽,營地防禦突然被撕開一道口子!三個結晶化的長老衝了進來,為首的赫然是之前失蹤的天穹學院副院長!
    "叛徒!"石罡巨劍出鞘,卻被雲陌攔住。
    "他們不是自願的。"雲陌右手結晶突然碎裂,露出下麵新生的金紫色皮膚,"讓我來。"
    他緩步上前,每一步都在地麵留下發光的腳印。當與三名結晶修士相距十步時,雲陌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動作——張開雙臂,毫無防備地暴露胸口要害!
    "來啊。"雲陌的聲音突然帶著雙重回響,"你們不是要雙魂之力嗎?"
    結晶修士發出非人的尖嘯,同時撲來。就在利爪即將觸及雲陌胸膛時,他體內爆發出一圈金紫交織的波紋!波紋所過之處,三名修士身上的紫晶紛紛脫落,露出原本的麵容。
    "這是...淨化?"副院長跪倒在地,老淚縱橫,"雲陌,你..."
    "隻是暫時壓製。"雲陌嘴角溢血,新生的右臂皮膚又開始結晶化,"快帶所有人撤離!古境馬上就要——"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打斷了他的話。水晶塔方向,十二根紫晶柱同時崩裂,無數碎片如流星般砸向營地!更可怕的是,碎片中包裹著被汙染的各王庭秘寶,每一件都帶著毀滅性的能量波動!
    "走!"雲陌雙手合十,體內兩套魂脈超負荷運轉。一個巨大的雙環虛影在他背後浮現,暫時擋住了第一波碎片雨。
    石罡再不猶豫,一把扛起副院長向外衝去。林月瀾和墨無殤也各自帶隊突圍,臨行前不約而同地回望一眼——雲陌的身影已被紫金交織的能量風暴吞沒,唯有那雙閃耀著決絕光芒的眼睛,在漫天碎片中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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