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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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境外圍的臨時營地一片混亂。被強行彈出的修士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不少人身上還帶著紫晶殘留。林月瀾的光庭小隊損失最為慘重——十二名精銳隻剩五人,且都陷入深度昏迷。
    "穩住陣型!"石罡的吼聲壓過嘈雜。獨眼導師胸前有三道貫穿傷,此刻正用混沌能量強行封住傷口。他單手提著巨劍,劍身上纏繞著與雲陌同源的灰燼魂力。
    墨無殤的灰紋右臂已經完全晶體化,卻仍指揮暗庭修士構築防禦圈:"古境入口正在變異!所有人退後三百丈!"
    眾人聞言望去,隻見原本穩定的空間漩渦此刻扭曲成麻花狀,邊緣處不斷迸發紫黑色閃電。更可怕的是,漩渦中心浮現出一個模糊的星環虛影——正是雲陌最後創造的封印結構!
    "他還活著..."林月瀾擦去嘴角血跡,三重光環隻剩最內層還在閃爍,"我能感應到微弱的雙魂波動。"
    石罡卻麵色陰沉。作為與雲陌魂脈共鳴最深的導師,他感知到的更多——那確實是一縷生命氣息,但正在以驚人的速度遠離這個世界!
    "不是死亡,是放逐。"暗庭少主突然開口,灰紋手臂指向天空,"看那裏。"
    暮色漸沉的天空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顆暗紫色星辰。當眾人注視它時,星辰突然閃爍了一下,投射出模糊的畫麵:漂浮在虛空中的星環結構,以及中央那個被結晶包裹的身影...
    "古境被放逐到了星界間隙。"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陰影處傳來。夜璃不知何時出現在營地邊緣,黑袍上沾滿新鮮血跡,"雲陌用自己為錨點,將汙染源拖離主世界。"
    石罡的獨眼驟然收縮:"你早就知道?"
    夜璃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取出一卷殘破的獸皮——正是雲陌在塔內交給石罡的蒼離手劄最後幾頁!
    "不可能!"石罡摸向懷中,"這東西我一直..."
    他的話語戛然而止。懷中確實有卷軸,但展開後卻是空白。而夜璃手中的殘頁上,正浮現出與星空投影同步變化的文字!
    "第七任調停者的宿命。"夜璃輕聲念道,"當星環歸位,七鑰重聚,被放逐者將..."
    一道紫雷突然劈在夜璃腳邊,打斷了她的話語。眾人驚駭地發現,天空中的暗紫星辰正在變大——不是錯覺,而是古境形成的星環正在向主世界靠攏!
    "它在尋找新的錨點。"夜璃迅速收起殘頁,"所有接觸過紫晶的人都會成為坐標!"
    仿佛印證她的話,營地中昏迷的修士們突然集體抽搐。他們身上的紫晶殘留發光發熱,在頭頂形成微型漩渦。最嚴重的幾個甚至開始懸浮,血肉正逐漸轉化為能量形態!
    "切斷聯係!"石罡當機立斷,巨劍橫掃,斬斷最近一名懸浮修士頭頂的漩渦紐帶。但更多患者開始變異,整個營地瞬間陷入更大的混亂。
    林月瀾強撐著重傷之軀,將最後的光環擴張到極限:"光庭修士聽令,啟動"淨世" proto!"
    僅存的五名光庭修士聞言色變,但很快堅定地站到她身後。五人割破手腕,讓鮮血流入林月瀾的光環中。翡翠色的光芒逐漸染上血色,化作六道虹橋連接每個變異者。
    "你們在幹什麽?"墨無殤厲聲喝問。
    "逆轉光脈。"林月瀾的聲音變得空靈,"以生命為代價,斬斷他們與古境的聯係。"
    石罡想要阻止,卻被夜璃攔住:"來不及了。看那邊——"
    營地外圍,三個完全晶體化的修士已經組成三角陣型。他們胸口鑲嵌的紫晶同時射向天空,在雲層中勾勒出一扇門的輪廓——正是源初之門的投影!
    "七大王庭的援軍到了。"夜璃冷笑,"可惜是來滅口的。"
    仿佛響應她的話語,遠處地平線揚起漫天煙塵。七支旗幟分明的隊伍正在逼近,為首的正是各王庭現任掌權者。令人不安的是,每支隊伍前方都押解著幾名戴鐐銬的修士——赫然是之前未能通過測試的參與者!
    "他們要獻祭這些人..."墨無殤的灰紋手臂突然劇烈灼痛,"暗庭秘典記載過,用活祭品可以強行打開..."
    "不是打開,是加固。"夜璃糾正道,"七王庭要確保古境永遠放逐,哪怕代價是雲陌的生命。"
    石罡的獨眼瞬間布滿血絲。他不再言語,巨劍上的灰燼魂力暴漲三倍,整個人如炮彈般衝向最近的晶體化修士。這一劍毫無保留,直接將目標劈成兩半,連紫晶核心都化為齏粉!
    但為時已晚。天空中的門影已經凝實,七支隊伍同時開始獻祭儀式。慘叫聲中,被押解的修士一個個化為血霧,注入門影之中。每吸收一份血氣,門影就擴大一分,而遠處的暗紫星辰則暗淡一分。
    "不..."林月瀾的光環開始崩潰。她和五名同伴已經淨化了大半變異者,但自己也到了極限。當看到門影徹底遮蔽星空時,她翡翠色的眼眸中流下血淚,"雲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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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璃突然動了。她的身影如煙霧般消散,再出現時已在百米高空。黑袍獵獵作響,雙手各持一枚奇異的水晶——左手的銀白色晶體散發著純淨的雙魂氣息,右手的紫黑色晶體則與門影同源!
    "你瘋了?!"墨無殤驚呼,"同時使用"正匙"和"逆匙"會..."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淹沒了後續話語。兩枚晶體在夜璃胸前碰撞,產生的衝擊波橫掃整個營地。所有人都被掀翻在地,就連七大王庭的隊伍也陣型大亂。
    而空中的門影則出現了詭異的變化——它沒有如七王庭預期的那樣繼續擴張,反而開始扭曲變形,最終分裂成七道流光,分別投向不同方向!
    "七王庭的傳承聖物..."石罡恍然大悟,"夜璃用雙匙改寫了門影的定位,讓它去追尋原本的鑰匙!"
    果然,七支隊伍中同時響起驚呼。各王庭掌權者身上的傳承聖物不受控製地飛向空中,與對應的流光融合。融合完成的刹那,門影徹底消散,而暗紫星辰則停止了靠近。
    但更驚人的變化發生在夜璃身上。兩枚碰撞的晶體沒有毀滅,而是融合成了一枚金銀雙色的新鑰匙,徑直沒入她的眉心!女子如折翼之鳥般墜落,被石罡飛身接住。
    "為什麽..."林月瀾艱難地爬到近前,"要這麽做?"
    夜璃的嘴角不斷溢血,卻露出釋然的微笑:"因為...這才是他真正的計劃..."
    她顫抖著指向天空。暗紫星辰雖然停止了靠近,卻開始有規律地閃爍。仔細看去,那閃爍頻率竟與雲陌曾經展示過的某種地球密碼一致!
    "他在傳遞信息。"石罡的獨眼亮起精光,"關於古境的位置和狀態!"
    墨無殤突然單膝跪地,灰紋手臂插入土壤:"不止如此...地下魂脈網絡正在重組。雲陌在通過世界本源傳遞更詳細的信息!"
    七大王庭的隊伍此時已經重整旗鼓,殺氣騰騰地圍攏過來。但營地中的眾人卻不再驚慌——夜璃的犧牲爭取到了最關鍵的時間,現在他們終於明白了雲陌的完整布局。
    "分頭行動。"石罡沉聲下令,"林月瀾帶光庭幸存者返回聖城,啟動所有預警裝置;墨無殤聯絡暗庭潛伏者,監控七大王庭的動向;我負責..."
    "我去找剩下的鑰匙。"夜璃突然打斷他,掙紮著站起。她眉心的雙色印記正在發光,"七王庭的傳承聖物隻是表象,真正的鑰匙分散在三處古跡。"
    她從懷中掏出那頁蒼離手劄殘頁。在雙匙之力的激發下,原先模糊的文字現在清晰可辨,顯示出三個地標:天穹學院的禁地、影庭的祖廟,以及...
    "源初之門本體?"林月瀾倒吸冷氣,"這不可能!門後是..."
    "從來就沒有什麽門後世界。"夜璃的聲音輕得像歎息,"隻有一麵鏡子,映照著我們內心最深的恐懼與欲望。"
    石罡突然明白了什麽,獨眼瞪大:"所以曆代調停者鎮壓的其實是..."
    "他們自己的陰暗麵。"夜璃點頭,"而現在,雲陌把所有人的陰暗麵都帶走了。"
    七大王庭的隊伍已經近在咫尺。為首的正是新任光庭大長老,他手中權杖直指夜璃:"叛徒!交出雙匙!"
    夜璃最後看了一眼夥伴們,突然化作黑霧消散。她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帶著雲陌特有的雙重回響:"三十天後,當暗星運行至天頂,七鑰必須歸位...否則..."
    話音未落,七道紫雷同時劈下。煙塵散盡後,營地中已不見夜璃蹤影,隻有那頁殘篇飄落在地,上麵新增了一行血字:
    「找到醫師蘇芮,她保管著最後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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