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脈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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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微光透過窗欞,在雲陌蒼白的臉上投下細碎光斑。林月瀾守在床邊,指尖輕輕拂過他左眼殘留的紫色痕跡——那道痕跡比三天前淡了許多,卻仍會在特定角度泛出詭異微光。
    "他什麽時候能醒?"墨無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暗庭少主的銀紋手臂纏滿繃帶,那是攔截第七波刺殺者留下的傷。
    林月瀾搖頭,三重光環無力地懸浮在床邊:"醫師說他的魂脈正在重組,就像..."她突然噤聲,因為雲陌的手指突然抽搐了一下!
    兩人同時撲到床前。雲陌的眼皮劇烈顫動,左眼紫痕突然大亮,而右眼則猛地睜開——瞳孔竟變成了純粹的金色!
    "小心!"墨無殤一把拉開林月瀾。幾乎同時,雲陌的身體如提線木偶般直挺挺立起,左臂晶體化再現,五指如刀刺向自己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林月瀾的光環纏住他的手腕:"雲陌!醒醒!"
    金色右眼閃過一絲清明,晶體左手僵在半空。兩種截然不同的聲音同時從雲陌喉嚨裏擠出:
    「殺...了...我...」
    "不...還能...壓製..."
    墨無殤的銀紋手臂突然按在雲陌胸口:"得罪了。"暗庭秘術發動,雲陌身體一軟,重新倒回床榻。但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左胸突然變得透明,顯露出內部正在分裂的魂脈核心!
    "雙魂失衡!"林月瀾失聲驚呼。隻見原本平衡的金紫雙色魂脈此刻扭曲如麻,紫色部分明顯占據上風,正瘋狂侵蝕金色區域。
    墨無殤撕開繃帶,銀紋手臂直接插入雲陌胸口虛影:"那道紫芒在吸收他的地球血脈!必須立刻..."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射來三道烏光!墨無殤閃避不及,右肩被洞穿。林月瀾的光環瞬間展開防禦,卻見窗外懸浮著七個身影——正是七大王庭的新任掌權者!
    "交出異界人!"為首的火庭之主厲喝,"他的汙染正在擴散!"
    仿佛印證他的話,雲陌左眼的紫芒突然投射到天花板上,形成一片星空圖景。圖中某顆暗星正不斷膨脹,每次脈動都讓病房內的物品輕微浮空。
    林月瀾突然明白了什麽:"不是汙染...是共鳴!那顆暗星是..."
    "地球。"雲陌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他不知何時已經坐起,金色右眼凝視著星圖,"我切斷了兩界通道,但血脈聯係無法徹底斬斷。"
    七位掌權者破窗而入,各式兵器直指雲陌。火庭之主的長槍抵住他咽喉:"最後警告,要麽自毀地球血脈,要麽..."
    "要麽怎樣?"雲陌突然抓住槍尖,左眼紫芒大盛,"殺了我?你們難道沒發現——"他猛地扯開衣襟,露出完全透明化的胸膛,"那顆暗星正在吞噬我的生命!"
    眾人這才看清,雲陌體內的魂脈核心已經有大半轉為紫色,僅剩的一縷金絲頑強連接著心髒。更可怕的是,這縷金絲正通過某種無形通道,源源不斷向暗星輸送能量!
    墨無殤突然出手,銀紋手臂化作鎖鏈捆住七位掌權者:"蠢貨!他在用自己維持最後的通道!如果金絲斷裂..."
    "地球將失去所有魂力反饋。"雲陌苦笑,"而這裏..."他指向暗星周圍浮現的無數光點,"這些是依賴兩界能量交換生存的小世界。"
    水庭女君突然顫抖著跪下:"那些光點...是我的族人隱居的三十六個附屬位麵!"
    局勢瞬間逆轉。七位掌權者麵麵相覷,他們終於明白為何最近各地出現空間塌陷——失去能量平衡的不僅是主世界!
    "所以你有解決方案?"影庭的新任守護者沉聲問。
    雲陌的左手突然完全晶體化,不受控製地抓向自己右眼:"解決方案就是..."他艱難地用右手抵擋左臂,"徹底覺醒玄蒼血脈!"
    林月瀾倒吸冷氣:"可那樣你會..."
    "失去最後的人性?"雲陌的左眼紫芒突然熄滅了一瞬,露出原本的黑瞳,"不,是接納完整的自己。"
    他猛地將晶體左手插入自己胸膛,在眾人驚呼聲中扯出那團糾纏的魂脈核心!金紫雙色能量在掌心激烈對抗,每一次碰撞都引發小型空間裂縫。
    "幫我爭取三刻鍾。"雲陌的聲音開始失真,帶著金屬般的回音,"這次需要...外部刺激..."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突然懸浮而起,被一團金紫色能量繭包裹。能量繭表麵浮現出複雜的星係紋路,與手背圖案一模一樣,隻是規模放大了千百倍!
    七位掌權者迅速達成共識。火庭之主的長槍插入地麵,形成第一道結界:"七王庭聽令!布"七星守元陣"!"
    各色能量衝天而起,在病房外構築起七層防護。但所有人都清楚,真正的威脅來自內部——雲陌左眼的紫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強,而能量繭上也出現了不祥的黑色斑點。
    "那些黑斑是什麽?"林月瀾不安地問。
    墨無殤的銀紋手臂突然劇烈震顫:"是"第一個穿越者"的殘留意識!它根本沒被消滅,隻是融入了雲陌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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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印證他的話,能量繭突然傳來破裂聲。一條紫黑色觸須穿透繭壁,閃電般卷向最近的水庭女君!女君避之不及,腰間玉佩突然發光形成護盾——玉佩上竟刻著雲陌的手背紋路!
    "這是..."女君震驚地看著救她一命的玉佩,"三日前突然出現在我寢宮的..."
    墨無殤恍然大悟:"雲陌早就在布局!他給每個王庭都留下了克製紫芒的..."
    更多觸須破繭而出。七位掌權者各顯神通,用雲陌預先留下的克製手段應對。林月瀾卻注意到一個可怕細節:每擊退一根觸須,繭內的雲陌就痛苦一分,而那些黑斑則轉移到了攻擊者身上!
    "停手!"她突然大喊,"你們在幫他分擔汙染!"
    眾人愕然停手,隻見黑斑已經遍布七層結界。而被汙染的結界能量正通過某種玄妙聯係,源源不斷流回能量繭——確切地說,是被紫芒吸收!
    "這才是真正的覺醒儀式..."墨無殤喃喃道,"以七王庭為鏡,照見本心。"
    話音剛落,能量繭突然透明化。繭內的景象讓所有人毛骨悚然——雲陌的身體已經半晶體化,而一個紫黑色人形正從他背部緩緩剝離!
    「你終於明白了。」人形發出沙啞的聲音,「我從來不是你的敵人,而是被你排斥的自我。」
    雲陌的右眼金光暴漲:"不...你是被玄蒼剝離的...人性陰暗麵!"
    驚人真相在碰撞中揭曉:當年玄蒼發現"第一個穿越者"的陰謀後,不僅封印了對方,還將自己人性中的陰暗麵也一並剝離。這部分能量輾轉寄生在七大王庭的傳承聖物中,成為所謂的"原罪本源"!
    「多麽諷刺。」人形輕笑,「玄蒼創造你作為完美容器,卻不知真正的完美在於接納缺陷。」
    紫黑色能量突然回流,與雲陌徹底融合!能量繭轟然炸裂,衝擊波將七層結界盡數摧毀。當光芒散去,站在中央的身影讓所有人屏息——
    雲陌的左眼紫芒與右眼金光和諧共存,手背紋路延伸至全身,形成完整的星係圖騰。而最令人震撼的是,他背後懸浮著七道虛影:石罡、夜璃、蘇芮、星紋豹,以及三位眾人不認識的男女。
    "這是..."林月瀾淚流滿麵。
    "我的引路人。"雲陌的聲音帶著奇妙共鳴,"來自兩界的平衡之力。"
    他輕輕揮手,七道虛影分別融入七位掌權者體內。火庭之主突然單膝跪地:"這是...石罡宗師的體脈傳承?"
    "不,是歸還。"雲陌指向自己心口,那裏懸浮著一枚純淨的雙色晶核,"玄蒼當年從七王庭取走的,今日物歸原主。"
    墨無殤突然按住銀紋手臂:"夜璃的影庭秘術...完整版?"
    雲陌點頭,目光投向遠方:"現在,該解決最後的問題了。"他左眼的紫芒突然投射出新畫麵——暗星地球)周圍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紫黑色絲線,正試圖侵入鄰近小世界。
    "通道雖然切斷,但負麵情緒仍在自發吸引。"雲陌抬起雙手,金紫能量在掌心形成微型門扉,"需要有人永久駐守交界處。"
    林月瀾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你要做什麽?"
    雲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七位掌權者:"七王庭可願與我立約?"
    七人同時上前一步。火庭之主代表發言:"但憑差遣。"
    "第一,設立"守望者"職位,由雙魂修士輪流值守各小世界通道。"
    "第二,建立"兩界學院",培養能夠平衡能量的新一代修士。"
    "第三..."雲陌突然咳出一口金紫色血液,"為我準備...葬禮。"
    滿室嘩然。林月瀾的光環突然暴走:"你胡說什麽!"
    雲陌苦笑,扯開衣襟露出心口——雙色晶核正在緩慢碎裂:"覺醒完整的代價。玄蒼血脈與地球血脈終究無法永久共存。"
    "一定有別的辦法!"墨無殤的銀紋手臂按在晶核上,夜璃的虛影隨之浮現。
    雲陌卻搖頭:"不必悲傷。這具身體消亡後,我的意識將融入源初之門,成為真正的"鏡子"。"他看向林月瀾,"永遠映照兩界,永不幹涉。"
    窗外突然傳來奇異的嗡鳴。眾人轉頭,隻見天幕中的暗星地球)周圍亮起七顆新星,組成勺狀陣列。而更遠處的源初之門則開始散發柔和的乳白光暈。
    "七王庭的傳承星辰..."水庭女君喃喃道,"已經就位。"
    雲陌的身體逐漸透明化,唯有那雙異色眼瞳依舊明亮:"記住,當七星同輝..."
    他的話沒能說完。一道光柱從天而降,籠罩全身。在完全消散前,雲陌對林月瀾做了個口型:
    「等我。」
    光柱收束,原地隻餘一枚懸浮的雙色晶核。晶核內部,隱約可見兩個相背而坐的小小人影——一個金眸,一個紫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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