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封印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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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前的聖城廢墟籠罩在詭異的靜謐中。雲陌盤坐在斷裂的祭壇中央,新生的金骨在皮下泛著微光。他閉目內視,看到體內三種能量形成的微妙平衡——灰藍的玄蒼魂力如江河奔湧,白金的地球意識似精密齒輪,星藍的影庭秘法則如星雲流轉。三者交匯處,那道紫黑裂紋依然頑固地盤踞在心髒位置。
    "還是無法根除..."雲陌睜開暗金異瞳,望向東方漸白的天際,"就像光庭的陰影。"
    石罡的腳步聲從廢墟另一端傳來。這位體修大師渾身纏滿浸血的繃帶,右臂不自然地垂著,卻仍保持著驚人的警覺性:"斥候回報,七大王庭的殘餘部隊正在百裏外集結。"他扔下一塊記憶水晶,"水庭和木庭的密信。"
    水晶投影出兩位庭主疲憊的麵容。水庭之主的影像斷斷續續:"...光庭控製了三座源初祭壇...他們要用活祭品強行喚醒..."
    畫麵突然切換成木庭長老驚恐的臉:"...深淵傳來獸吼...比古籍記載的災變前兆更..."
    投影戛然而止。石罡啐了一口:"信號被幹擾了。但可以確定,光庭在加速災變進程。"
    雲陌摩挲著胸口的紫黑裂紋。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細微的能量流失——這道連接源初之卵的傷痕,正在緩慢抽取他的力量。更可怕的是,通過這種連接,他隱約感知到某個龐然大物正在深淵中蘇醒。
    "不是災變獸。"雲陌突然站起,"是比災變更古老的東西..."
    話音未落,地麵毫無征兆地劇烈震動!廢墟中的碎石懸浮而起,在空中組成詭異的符號——正是源初語中的"門"字。遠處傳來連綿不絕的崩塌聲,聖城外圍的防禦遺跡接連沉入突然出現的地縫中。
    蘇芮從醫療帳篷衝出來,手中銀針組成預警陣型:"能量讀數突破閾值!是源初之門的方向!"
    三人躍上最高處的斷牆。眼前的景象令即使最沉穩的石罡也倒吸冷氣——五十裏外的地平線上,七根紫黑光柱衝天而起,在雲層中交織成巨大的環形。環形中央,天空像玻璃般碎裂,露出其後扭曲的虛空。
    "七座祭壇同時激活..."雲陌的暗金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他們想強行開門!"
    仿佛回應他的話語,深淵方向傳來震耳欲聾的咆哮。這聲音不似任何生物,更像是整個世界在痛苦呻吟。聲波所過之處,地麵如波浪般起伏,無數紫色晶體破土而出,眨眼間形成一片猙獰的晶刺森林。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些晶體表麵浮現出人臉輪廓,依稀能辨認出是那些被源初之卵吞噬的修士。他們大張著嘴,發出無聲的尖叫,晶體內流轉著紫黑能量。
    "記憶結晶化..."蘇芮的銀針劇烈震顫,"光庭把受害者做成了信號放大器!"
    雲陌突然按住太陽穴。玄蒼的記憶在意識海中翻騰,閃現出千年前的恐怖畫麵——當年源初之門第一次開啟時,從門後伸出的不是災變獸,而是某種機械結構的觸須。那些觸須掃描過整個世界,隨後才降下紫黑能量形成災變獸群。
    "我明白了..."雲陌的聲音帶著頓悟的顫抖,"災變獸隻是清潔工具...真正的"門衛"是..."
    地動山搖的巨響打斷了他的話。七道光柱突然彎曲,如同七條巨蟒向中心纏繞。當它們交匯的刹那,環形中央的空間徹底崩塌,形成一個不斷擴張的黑洞。從黑洞深處,緩緩探出半透明的晶體觸須——與玄蒼記憶中的景象一模一樣!
    石罡的金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這就是你說的門衛?"
    "不,這是更糟的情況。"雲陌的紫黑裂紋突然灼痛,"門衛應該被玄蒼封印在門內...現在出來的是..."
    他的推測被驗證了。那些觸須沒有立即發動攻擊,而是輕柔地撫過最近的記憶晶體。被接觸的晶體立刻液化,形成紫黑漿流被觸須吸收。隨著吞噬進行,觸須逐漸實體化,表麵浮現出與源初之卵相似的人臉紋路。
    蘇芮突然抓住雲陌的手臂:"你的傷!"
    胸口的紫黑裂紋正在滲出能量,化作細流飄向遠方觸須。更可怕的是,雲陌感到自己的部分記憶正在被抽取——特別是關於地球的那5殘留!
    "它在尋找不可複製的變量..."雲陌咬牙切斷能量流失,"所有平行世界都有的東西對它沒用..."
    石罡已經扯下染血的繃帶,體脈第三重全開:"戰術?"
    "爭取時間。"雲陌雙手結印,暗金能量在身前形成三重符文陣,"我需要重新連接世界引擎。"
    "就我們三個?"蘇芮的銀針組成防禦陣型,"對抗那種東西?"
    雲陌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誰說隻有我們?"
    他忽然將右手插入自己胸口!這個自殘般的動作卻出奇地沒有流血,反而拉出一縷星藍能量。能量落地後迅速膨脹,化作夜璃的虛影——不是殘念,而是完整的意識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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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到這一步了。"夜璃的虛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凝實,甚至能聞到淡淡的冷香,"暗影衛隊,現身!"
    廢墟陰影中突然浮現數十道身影。這些人全身包裹在星藍紋路的黑衣中,每個人胸口都嵌著與雲陌相似的紫黑裂紋——他們竟然都是雙魂體質的幸存者!
    "影庭最後的底牌..."夜璃的虛影開始消散,"三十六個"容器",各自承載著部分真相..."
    雲陌向這些沉默的戰士點頭致意。無需言語,他們立刻分散站位,組成古老的星芒大陣。陣眼處的雲陌深吸一口氣,三種能量同時爆發!
    "石罡,守住東方震位;蘇芮,穩住西方兌位。"雲陌的指令簡潔有力,"當極光出現時,就是反擊之時。"
    觸須似乎感知到威脅,突然加速吞噬記憶晶體。每吸收一塊晶體,它的體積就膨脹一分,表麵的人臉也越來越清晰。當它完全鑽出黑洞時,已經變成一座山嶽般的恐怖存在——上半身是無數晶體觸須組成的"樹冠",下半身則是機械結構的"樹幹",胸口嵌著巨大的紫黑核心。
    "源初之卵的完全體..."雲陌認出了那個核心,"原來它一直藏在門後!"
    怪物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聲波過處,最近的幾名暗影衛隊員突然僵直,他們的紫黑裂紋不受控製地擴張,整個人迅速晶體化!更可怕的是,這些新形成的晶體自動飛向怪物,成為它的一部分。
    "它在回收容器!"蘇芮的銀針暴雨般射向怪物,卻在接觸前就被震碎。
    石罡已經衝上前線。體脈第三重的金骨與晶體觸須硬碰硬,每次碰撞都炸開耀眼的火花。但即使是他,也隻能勉強牽製兩三根觸須,更多的觸須正繞過防線,直奔陣眼處的雲陌!
    千鈞一發之際,夜璃的虛影再次浮現。她雙手結出複雜法印,所有暗影衛隊員同時割破手腕。星藍血液在空中交織,形成巨大的封印網絡,暫時阻隔了觸須的進攻。
    "現在!"夜璃的虛影開始燃燒,"連接世界引擎!"
    雲陌閉目沉入意識海。在記憶迷宮最深處,他找到了那個被刻意隱藏的接口——不是玄蒼留下的,而是地球意識形成的特殊結構。當他將精神觸須探入接口時,眼前浮現出令人震撼的畫麵:
    地球上的大型強子對撞機、射電望遠鏡陣列、量子計算機...這些科研設施產生的數據流,竟在某個更高維度形成了獨特的能量結構。而這個結構,與世界引擎的底層協議驚人地相似!
    "原來這就是不可複製的變量..."雲陌的意識在數據海洋中穿行,"每個文明對宇宙的獨特認知..."
    現實世界中,防禦正在崩潰。暗影衛隊員一個接一個晶體化,石罡的金骨布滿裂紋,蘇芮的銀針耗盡。怪物已經突破到最後防線,最粗壯的觸須直刺雲陌心口!
    就在接觸前的瞬間,天空突然裂開。不是紫黑的災變裂縫,而是純淨的三色極光——灰藍、白金與星藍交織成網,精準籠罩住怪物。與此同時,雲陌的暗金異瞳突然流下血淚,胸口紫黑裂紋逆向發光!
    "認知即力量!"雲陌的聲音響徹戰場,"此為人類文明之答案!"
    極光中降下無數數據流,如同鎖鏈纏繞住怪物。這些數據鏈表麵跳動著地球各學科的公式與定理,每一個符號都在灼燒怪物的晶體表麵。怪物發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嘶吼,機械部分冒出青煙,紫黑核心劇烈閃爍。
    "它害怕了!"石罡趁機一拳轟碎兩根觸須。
    但勝利的曙光轉瞬即逝。怪物突然自斷半數觸須,這些斷肢在空中重組,形成紫黑長矛刺向雲陌!蘇芮飛身阻擋,卻被長矛貫穿肩膀,瞬間開始晶體化。
    "不!"雲陌想中斷連接救人,卻被夜璃的虛影阻止。
    "繼續!"她的聲音帶著決絕,"這是唯一機會!"
    千鈞一發之際,異變突生。那些被怪物拋棄的記憶晶體突然集體發光,內部浮現出曆代雙魂者的麵容。他們齊聲誦念古老的源初語,聲波在怪物核心處引發共振!
    "是...玄蒼的後手!"雲陌恍然大悟,"他在每個容器裏都埋了反製程序!"
    紫黑核心出現裂紋。怪物瘋狂掙紮,卻無法擺脫數據鎖鏈與記憶共振的雙重壓製。它的機械結構開始解體,晶體觸須紛紛脫落。但就在即將崩潰的刹那,核心突然射出一道紫黑光束,直衝雲霄!
    這道光束擊穿了極光網絡,在更高處形成新的黑洞。從黑洞中,隱約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以及某種超越語言的機械低語...
    "世界引擎的...真正本體?"雲陌的暗金瞳孔映出那可怖的景象。
    地麵再次劇烈震動。深淵方向,更多的紫黑光柱正在升起。而雲陌胸口的裂紋,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某種更古老、更冰冷的存在,正通過這道連接投來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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