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時間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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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月光穿透聖城廢墟的殘垣斷壁,在雲陌腳下投下蛛網般的裂紋。他伸手觸摸刻滿星紋的石柱,指尖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那些沉寂千年的魂紋正如同活過來的血管,在月光下泛起暗紫色的幽光。
"這是...時間坐標?"雲陌的瞳孔驟然收縮。玄蒼記憶裏某個塵封的角落突然蘇醒,他看到千年前的自己——不,是玄蒼——正跪在同樣的位置,用鮮血在石柱上刻下星軌的軌跡。
夜璃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聖城的星晷裝置需要雙魂之力才能啟動。"她戴著黑色麵紗的臉龐在月光下如同幽靈,"你確定要窺視被封印的時間線?"
雲陌的右手不受控製地按在石柱中央的凹槽處,兩套魂脈同時震顫。地麵開始浮現出由星光編織的羅盤,十二道青銅指針在魂力激蕩中緩緩轉動。他看到自己倒映在青銅表麵的麵容正在分裂——左眼燃燒著玄蒼特有的紫焰,右眼卻還殘留著地球少年的清澈。
時空撕裂的轟鳴聲中,無數記憶碎片化作流星雨撲麵而來。雲陌感覺自己正在墜入萬花筒般的時空漩渦,每個鏡麵都映照著不同時期的玄蒼。他看到少年玄蒼在暴雨中埋葬雙親,看到青年玄蒼與蒼離在星空下辯論魂術理論,看到中年玄蒼將七王庭聖物投入熔爐...
當雙腳重新觸地時,盛夏的蟬鳴震耳欲聾。雲陌震驚地望著眼前金碧輝煌的聖城,白玉廊橋下飄蕩著蓮燈的河流,天空中懸浮著三十六座倒垂的魂術塔。這是他從未在記憶碎片中見過的鼎盛景象。
"老師,我不明白!"熟悉的清朗聲音從回廊傳來。雲陌閃身躲進朱紅廊柱的陰影,看到年輕版的蒼離正攥著卷軸追趕玄蒼。這個未來會背叛師父的天才修士,此刻還穿著繡有青竹紋的學徒袍。
玄蒼的白發在熱風中飄揚,他停在一座青銅渾天儀前輕歎:"你看不到三百年後的裂縫,就像蝴蝶看不懂季風的方向。"修長手指撥動儀盤,星辰投影在空中交織成災變模型,"需要有個錨點..."
雲陌的呼吸突然停滯。玄蒼轉身的瞬間,他看清對方左眼下方與自己完全相同的淚痣形狀。更可怕的是,當玄蒼的目光掃過他藏身的廊柱時,嘴角揚起若有似無的笑意——那絕不是看待陌生人的眼神。
時空在此刻產生詭異的共振。雲陌懷中的古鏡突然發燙,鏡麵浮現出正在現代聖城廢墟調查的夜璃。她手中的探測羅盤瘋狂旋轉,地麵裂縫正滲出與千年前玄蒼模型完全一致的暗紫色能量。
"原來是這樣..."雲陌顫抖著摸向頸間魂紋。當蒼離從他藏身的廊柱前跑過時,他本能地伸手想抓住對方。指尖穿透虛影的瞬間,整個聖城突然陷入停滯,所有聲音都變成粘稠的嗡鳴。
玄蒼的聲音直接在他識海中炸響:"終於等到你了,鑰匙先生。"時空開始像浸水的畫卷般暈染,雲陌看到二十個不同時間線的自己正從四麵八方走來。他們有的渾身浴血,有的已然滿頭白發,但每個"雲陌"的魂脈核心都嵌著相同的星晷碎片。
夜璃的驚呼從古鏡傳來,現代聖城的天空裂開蛛網狀縫隙。雲陌在時空亂流中艱難地舉起右手,發現自己的掌紋正在重組成玄蒼最常用的占星圖。兩套魂脈此刻完美共鳴,卻不是他在控製——而是某個跨越千年的意誌,正通過魂脈共振操縱著他的身體結印。
當青銅渾天儀迸發出吞沒世界的強光時,雲陌終於聽清了玄蒼當年未說完的低語:"...需要有個錨點,來鎖住注定消散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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