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一支穿雲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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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領頭黑袍人在漆黑的夜色裏駕馬狂奔了十裏路,最後,他終於忍不住了,止住馬,嘴裏噴出一口血,人隨即摔下馬背,領頭黑袍人一邊吐血一邊取下麵具,瞧他的模樣也就十多歲,名叫唐生,是聖兵衛年輕的一輩,武藝不弱,在吐了幾口血後,他摸了摸重傷的腹部,腹部正不斷的出血,想必肉已經被打爛了,唐生吐血的感慨道。

    “好厲害的鬼影十針!”

    的確是厲害,鬼影十針是鬼影成名絕技,一開始用的是鐵針,後來改用繡花針,如今的鬼影,武藝進入最高境界,用真氣就可以凝結成針。

    打進唐生腹部的就是這種真氣凝結成的針。

    銀針入腹,無影無形!

    唐生捂著腹部傷口,吐了兩口血後,從懷摸出一個火信,一拉信子,呲啦一聲,一道煙火急速升空,霎時間,又在天際炸開出一朵荷花,荷花又在霎那間綻放。

    潔白如雪,閃耀夜空。

    在邊城南邊的蒸陽地界,有十名黑袍聖兵衛,他們迷途不前,忽而仰望夜空,見北方夜空現出一朵綻放的荷花,知道這是信號,瞬間催馬趕去。

    在邊城西南的永定地界,亦有十名黑袍聖兵衛,他們駕馬北行,忽而見南方邊城附近的夜空裏閃現出一朵綻放的荷花,當即調轉馬頭,直奔邊城而去。

    在遙遠的南方雁門關、建安、平城、雲等地,東方的大觀還是北方沙門鎮,還是黃江附近的曹陽和南鄉,密布全國各地的聖兵衛,當見到這綻放在夜空的一朵荷花時,都蜂擁趕去。

    真是一朵荷花現,千軍萬馬來相見!

    在萸小嬋帶信王離開時,紅袍人本想再問萸小嬋打算去哪,忽然間又明白了,除了聖都,她還能去哪,也就不用再追問什麽了,在萸小嬋離開後,紅袍人並沒有走遠,他雙腳一抬,踩著空氣,飛躍上了原野一棵小樹的樹梢,他背著,仰望茫茫漆黑的夜空,嘴角一絲冷笑,嘴一聲輕哼,一朵綻放的荷花倒映在他的雙眼,他輕哼之後,不屑道。

    “想不到呀,還是叫人了,既然這樣,我也該叫點人了。”

    背在身後的一動,在憑空一伸一拉,現出一把銀白的弓,箭已在弦上,輕輕一鬆,隻聽“嗖”的一聲,一隻白箭直射天際,又突然間化作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直飛西邊,直飛聖都而去。

    當“流星”劃過聖都上方的天際時,百裏街上的夜市,賣豬肉的雍識瞧見了,他立即收了攤位,突然的收攤,讓買豬肉的幾位大娘十分鬱悶,為此少不了閑言碎語。

    賣草席的太叔永收了攤位。

    賣西瓜的花衛收了攤位。

    榕街上,染布坊的化鳳關了店門,酒坊的單秋白關了門,開客棧的南門月也關了門,太醫令慶子安也關了書房的門。

    他們都是水國,都是鬼影下的密探,一直潛伏在聖都多年,等待有朝一日被啟用,等待有朝一日完成密探的使命,等待有朝一日報效母國,而今夜,正是他們被征召報效母國之夜。

    他們欣然領命,意誌堅決。

    ……

    流星從東邊飛來時,在亡山上的慶元宮,太子殿下正摟著隕國的公主蕪薑在花園“散心”,忽然見流星劃過,兩人立即仰頭一看,太子便催促蕪薑立即許願,蕪薑很乖,當即合閉眼默默許願。

    ……

    聖王尹龍已經離開聖都好多天了,算起來足足有半個月了,聖後夜不能寐,很牽掛聖王的安危,夜色之,她身穿一件薄涼的青絲夏衣,一個人站立在“觀景台”上,她看著南方,又不時的低頭看向聖都南門方向,希望看見聖王歸來的身影,可是,每次一看一望間都異常失望。

    十裏桃林那邊吹來了一絲清風,風有些濕冷,這是雨季要來的征兆。

    聖後緊了緊身上的青絲夏衣,她最後看了一眼聖都南門方向,依舊沒有看見聖王歸來的身影,不禁輕歎一笑,轉身便走,走了步的時候,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轉身看向天際。

    一顆流星由東而來,劃過聖都上方的天際,落向西方而去。

    聖後鳳眉一緊,暗自思量,正疑惑間,忽然意識到身後來了人,尚未轉身,就知道來者何人,不過,並不十分確定,轉身一看,果然跟自己所猜不差,聖兵衛總統領獨孤懷來了。

    獨孤懷,著一身黑甲,頭梳避發黑冠,外披一件碩大的黑袍,將整個身體嚴嚴實實的裹住了,整個臉麵又戴著一塊黑鐵麵具。

    他一身黑不溜秋的,比烏鴉還要黑,若不細眼一瞧,很難在夜色裏發現他。

    也許,漆黑的夜色,才是他最好的護甲。

    黑不溜秋的東西沒有說任何話,隻是對著聖後微微彎腰施了一禮,聖後麵色上帶著一絲的笑,這笑很平常,是她一貫的笑,聖後不知道他為何來此,對黑不溜秋的東西道。

    “獨孤大人,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稟聖後,微臣是來解答聖後心的疑惑的。”

    獨孤懷說話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很平淡,很平淡,平淡的像無味的水。

    聖後聽完,冷笑一下,道。

    “孤獨大人何時學會揣測別人的心思了?”

    “微臣並非揣測,天空有流星急閃而過,微臣知道,聖後一定困惑,鬥膽前來。”獨孤懷道。

    聖後輕笑著看向獨孤懷,心本有疑惑,又見他這麽說,聽聽又何妨?

    “那你說說看,獨孤大人。”

    “聖後剛剛見到流星劃過天際,一般常人都會這麽認為,其實不然,這並非是什麽流星。”獨孤懷道。

    “不是流星?那是什麽?”聖後疑惑道。

    “這是流星弓射出的流星箭,乍一看的確像極了流星,其實不是,這流星弓乃是水國鬼影的兵器,今夜天際突現流星箭,鬼影已經發出了密探集結令,微臣料想,在不久之後,必定有大動作。”獨孤懷道。

    “原來還有這種弓箭,獨孤大人倒是見聞識廣!”聖後道。

    “微臣跟鬼影鬥了很多年,對其段極其熟悉,自從兩年前的一次交,微臣輸了半招,以至於沒有將其擒獲,鬼影也銷聲匿跡了兩年,想不到今夜,他又出現了。”獨孤懷道。

    “鬼影再次出現,你可有把握擒殺?”聖後道。

    “微臣,微臣不知。”獨孤懷道。

    “不管怎麽樣,絕不能讓其危害聖國,特別是聖都,獨孤懷,我命你盡快徹查聖都,找出潛伏下來的敵國密探。”聖後道。

    “微臣領命!”獨孤懷道。

    “去吧。”聖後道。

    獨孤懷微微點頭,一提黑袍遮住了麵,瞬間消失了,聖後微微一笑,知道他是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然無聲的閃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