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荒鬼村奇聞:活人扮鬼治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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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鬼村奇聞:活人扮鬼治相思
    入夏的荒鬼村飄著槐花混著艾草的怪味,雅閣蹲在門檻上磨藥杵,藥臼裏泡著的毒蛇突然立起身子吐信子。還沒等他反應,村頭王寡婦家的老黃狗叼著隻繡花鞋竄進來,鞋麵上沾著的草屑裏還嵌著半截蚯蚓。"這是哪家姑娘的?"雅閣拎起鞋晃了晃,狗尾巴搖得像撥浪鼓,突然對著遠處狂吠——隻見李管家跌跌撞撞跑來,綢緞馬褂上糊滿雞屎,官帽頂的紅纓歪得像根蔫黃瓜。
    "雅、雅閣先生!"李管家扶著牆直幹嘔,"王家小娘子中邪了!昨兒在後山摘野莓,回來就披頭散發唱《小白菜》,見人就往懷裏塞爛樹葉!"雅閣把藥杵往藥臼裏一敲,驚得毒蛇"撲通"掉回缸裏:"又是相思病?上個月趙家老三對著稻草人拜堂,上上個月孫家丫頭抱著磨盤喊"夫君"......"話沒說完,劉老鬼挑著糞桶路過,糞水濺到雅閣褲腳。
    "這病我熟!"劉老鬼把糞桶重重一放,濺起的糞花驚飛了屋簷下的燕子,"上次我家巧兒......"雅閣眼疾手快捂住他嘴,掏出半塊發黴的餅子塞過去:"別嚷嚷!這次借你家那頭老母豬用用。"劉老鬼瞪圓眼睛:"豬?我媳婦還不如豬?"雅閣壞笑:"給豬套上紅蓋頭,扮成王姑娘的樣子,再讓它拱兩筐爛菜葉,保管藥到病除!"
    豬圈裏,巧兒舉著刷子直抹淚,老母豬被刷得滿身鍋底灰,尾巴還綁著朵蔫槐花。"嗚嗚,嫁過來天天喂豬,現在倒好,自己要扮成豬!"劉老鬼的小妹卻在一旁拍手大笑,往豬鼻子上貼了片爛茄子:"嫂子快看!像不像戲台上的豬八戒?"老母豬突然"哼哼"叫著拱翻食槽,濺起的泔水澆了眾人一身。
    當披頭散發的王姑娘被抬到豬圈前,老母豬戴著紅蓋頭"扭"著屁股走出來。王姑娘瞬間兩眼放光,枯枝般的手死死揪住豬耳朵:"情郎!你終於來接我了!"巧兒躲在樹後憋笑,卻見王姑娘突然抱著豬親了上去,沾了滿臉豬毛。劉老鬼抄起糞叉就要衝過去,被雅閣一把拽住:"別壞了好事!"
    三日後,王家張燈結彩。老母豬被套上綢緞,胸前掛著金鈴鐺,八人大轎抬著它進了門。王姑娘穿著喜服,手裏攥著豬尾巴笑得合不攏嘴。王老爺拉著雅閣的手老淚縱橫:"神醫啊!我女兒能吃飯了!我要給您立長生牌位!"夜裏,雅閣翻牆進新房,卻見王姑娘正給豬喂炒豆子,嘴裏念叨:"心肝,多吃點,等你下了崽,咱們一家三口熱熱鬧鬧過日子......"
    村口老槐樹下,劉老鬼蹲在石頭上啃玉米,看著王家迎親隊伍遠去,突然把玉米棒一扔:"下次再拿我家豬當藥引子,我就把你做成熏臘肉!"巧兒從屋裏探出頭,手裏舉著王姑娘送的金鈴鐺:"當家的,她還說要認咱家豬當幹娘呢!"劉老鬼的鴨舌帽"啪嗒"掉在地上,氣得直拍大腿:"完了完了,這事兒傳出去,我劉老鬼在村裏還咋做人!"遠處傳來老母豬的"哼哼"聲,混著王姑娘的笑聲,驚得樹上的烏鴉撲棱棱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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