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殷九還有些擔憂。
    她怕自己忍不住再次叫價，為了安全起見，直接從桌上的玉盤中拿起一個靈果吃了起來。
    把嘴巴堵上，最為安全。
    即使再有靈石，也不是這麽造的啊！
    很明顯，這株八轉蘊丹花，已經溢價太多了。
    以現在的價格，並不值得她拍下。
    再說了，八轉蘊丹花對她來說，並不是剛需。
    為了和南宮問天爭一時長短，並不值得。
    相比於再次廢掉南宮問天的兒子，顯然賺這麽多的靈石更為困難。
    如此，那還不如留著靈石，等南宮問天的兒子下次栽到她手中的時候，再廢了他。
    在殷九放棄之後，天字三號包間的人，也不再出聲了。
    眼下，隻剩下了天字二號包間的南宮問天，以及天字四號包間的人。
    天字四號包間的人一直咬著不放，南宮問天越來越煩躁。
    他狠狠閉眼，再猛然睜開，氣沉丹田狠心道：
    “七十萬上品靈石！”
    這是他的極限，再多，他就隻能放棄了。
    叫價出口後，他鐵青著臉等著對方再次開口。
    椅子特製的扶手，被他不覺中捏出了一個契合五指的深痕。
    此刻，他有些說不清楚是期待天字四號包間的人放棄多，還是希望他繼續加價多。
    然而下麵主持人確定的聲音響起了好幾次，對方卻依舊保持沉默。
    直到主持人手中的銅錘，顫抖著敲響大鍾，天子四號包間的人，都沒有在發聲。
    南宮問天看著拍賣台上終於屬於他的八轉蘊丹花，胸口有些發悶。
    天子四號包間裏，一消瘦卻精神抖擻的白發白眉老者，看著與他失之交臂的八轉蘊丹花，眼中有些不舍。
    可惜，此刻他囊中羞澀。
    “丹尊大人，您就莫要可惜了，這靈藥雖然難得一見，可也並不是除了這一株，就找不到了不是？
    若是丹尊大人您能舍得拿出丹藥去拍賣，肯定能把這靈藥拿下的……”
    他身後，眉清目秀的少年勸慰道。
    “休的胡說，本尊何以淪落到靠賣丹藥過活了？！”
    “是，是小的說錯話了。”
    兩人說罷，從暗道離開了包間。
    這主仆倆不是別人，正是雲昭華兄妹倆口中、無極山的無極丹尊，以及他的藥童。
    天字一號，殷九將四小隻放進空間，並且抹除四小隻存在的痕跡後，才被囚禁在籠子裏的飛天銀鹿，從暗道離開了包間。
    她拍下飛天銀鹿的事，聚寶閣人盡皆知。
    若是離開的時候卻空著手，怕是聚寶閣暗中隱匿的高手，馬上會猜到她身上有活物空間了。
    這次的出口，殷九選擇了另外一條路。
    而且，她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距離出口的位置，直接進了空間。
    待三四個時辰後，她才出空間離開。
    不過出來的時候，她又變成了一個平平無奇的中年男子。
    而且嘴角，還有一個黑乎乎的大痦子。
    這是殷九第一次用如此“醜”的形象，心裏總覺得別扭，竟然有些不太習慣。
    這次的出口，在一個雜貨鋪裏。
    殷九的模樣，隱入人群一點兒也不突兀。
    走出雜貨鋪，她再次返回了聚寶閣。
    就在進空間後，看著書房貨架上的那個葫蘆狀的小碎片，她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忘了問淳於坤了。
    對於殷九的再次返回，淳於坤隻是一愣，便通過殷九那熟悉的眼神，認出了她。
    “你你你……你這小女娃到底有多少個樣貌啊！”
    殷九勾唇笑道：
    “不多不多，就每次出門換一個而已。”
    “再次叨擾前輩，請您見諒。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想要谘詢前輩一件事，不知可否？”
    淳於坤大手一揮，用頗為責怪的語氣說道：
    “你這小丫頭，這麽客氣幹嘛？你就隨便問，隻要是老夫知道的，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殷九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前輩，我的問題，可能會打破您的規矩，讓您晚節不保呢！
    若是您覺得為難，就當我沒問，您也不必回答。”
    “這麽嚴重？如此，老夫我倒是好奇了，丫頭你趕緊說！”
    淳於坤身子前傾，睜大眼睛盯著殷九，一副好奇著急的模樣。
    “我找問問前輩，上次我來拍賣會的那次，有一個破損的半神器，碗狀，隻不過半徑是普通碗的兩倍，您可知是被何人給拍走了？
    呶，您看，就這形狀的缺口。”
    殷九說著，從空間拿出那個葫蘆狀的碎片，遞給淳於坤。
    “若是出於職業道德不便說明，您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您放心，我不會怪您。
    我的問題，我知道有些……所以厚著臉皮來你這裏打聽一事，您真的要見諒。”
    殷九再次認真說道。
    隨後，她緊張地盯著淳於坤，一顆心高高提起。
    淳於坤摩挲著手中的小碎片，在葫蘆狀的邊緣摸了又摸，眸中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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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這東西……
    想不到，這個小碎片竟然在你手中。
    巧，真是巧啊！
    如此一塊小碎片沒有淹沒在時間的長河裏，真不愧是半神器上麵掉落的碎片啊！
    而且，它能出現在小丫頭你的手中，真是一件奇事！”
    淳於坤說著，將手中的碎片交還給殷九。
    殷九接過，勾唇一笑：
    “也是陰差陽錯找到的。上次拍賣會結束回去後，正好在我師父的桌腿下麵，看到了墊桌腿的它。
    見它跟當時拍賣的半神器上麵的缺口有些像，所以才收了起來。”
    殷九的話，讓淳於坤徹底震驚了。
    “你師尊竟然用半神器的碎片墊桌腳？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當初那件半神器，老夫我印象比較深。那會我還想著，它定是出自某個好口腹之欲的煉器大師之手。
    你可知道，它之前有拍賣過一次，不過流拍了！
    所有拍賣者都認為，找那上麵的缺口，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都放棄了。
    你上次參加的那次，是第二次拍賣它。”
    淳於坤說著，哈哈大笑。
    隨後，他神色一收，看的殷九心尖顫抖。
    “老夫確定，你手中的這塊碎片，就是從那件半神器上麵掉落的那塊。”
    聽聞，殷九有片刻的激動。
    不過很快她就壓下了心思。
    大頭，還不在她手中呢。
    她希冀又忐忑地看著淳於坤，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拍賣這件殘缺半神器的人，並沒有說明要保密。
    當然，不管對方有沒有要求，原則上拍賣會的人是不能泄露消息的。
    不過，當時那人拍賣到東西後，成交的時候又反悔了。
    說什麽那破碗上如此一個小的缺口，他要去哪裏找？
    怕是，隻能浪費他的靈石罷了……”
    “什麽？他反悔了？！”
    殷九聽的一陣激動，她直起身子，打斷淳於坤的話急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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