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可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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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洲島。
默娘和楊生全背著筐走在路上,遠處忽然傳來呼救聲,原來是有一戶人家的房子著火了。
默娘救出了老婆婆,老婆婆一定要送銀鐲子給默娘,不一會兒就不見了。
默娘繞著房子找了一圈,沒看到老婆婆,隻好收起鐲子,背上筐,和生全一起離去。
老婆婆原是觀音菩薩顯化,一路來到無人處,就變回了原身,和赤腳大仙一合計,認為默娘確實是可造之材。
赤腳大仙道:“菩薩的法寶都已送出,看來,小仙也得加把勁了。”說完就飛身變成一個走鄉的老郎中來到海灘上。
默娘正和生全坐在礁石上鬥草玩耍,比賽看誰找到的草葉種類最多。
忽聽得一道陌生的聲音插話道:“這些草不僅好看,還各有功用,用到合適的地方都可以治病救人。”
“原來是郎中阿伯。”默娘將草葉收集起來遞給老郎中:“阿伯,那你把這些草葉收下,用到合適的地方吧。”
老郎中搖搖頭:“太零散了,給我也用處不大,而且這裏麵有的葉子太嫩,還沒到采收的時候,還有的有毒,需要區別處理才行。”
默娘道:“那阿伯能教我嗎?”
老郎中道:“你可識字?”
見默娘點頭,生全立刻與有榮焉的笑道:“她可了不得了,他們家的書都讓她讀遍了。”
“那好。”老郎中道:“我這裏正好有本書,讀懂它,你不僅能辨認草藥,還能學會更多救人的辦法。”
默娘翻看著書頁,困惑道:“這書裏的字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我沒有能力讀懂它呀。”
“讀懂它,不在能力,而在心靈。”老郎中看著默娘陷入沉思,又道:“這書可是我借給你的,三日之後,我來取書。”
“嗯。”默娘感激的伏拜:“謝謝阿伯,我記下了。”
默娘回到家,果然日夜鑽研,將書裏的內容的熟記於心。
三日時間眨眼而過。
東海龍宮。
蚌妃走過來對睚眥說道:“殿下,您讓我準備的謝禮我都給準備好了。”
“辛苦了。”睚眥握著她的手笑道:“你在家歇一歇,趁著天色早,我給他們送去,那些打漁佬都知道是林家幫助了本王子,可不能讓他們議論,說咱們堂堂龍宮,不知禮數。”
“讓臣妾和您一起去吧,殿下的恩人自然也是臣妾的恩人。”蚌妃道:“殿下身體狀況未明,有我跟著,也免得再節外生枝。”
睚眥道:“那好,那咱們就一起去。”
於是兩人就一起來到了湄洲島。
“她在那兒。”睚眥尖眼的看見了海灘上行走的兩道身影。
默娘正和生全結伴同行,忽然前方出現了兩個奇怪的人。
男的一身金甲,不似尋常人打扮,女的妖嬈嫵媚,穿著大膽,更不像是普通婦人,手裏還提著許多的禮物。
默娘尋思著,這兩人怎麽好像是專門在這裏等我?
睚眥上前道:“林姑娘,你可還認得我嗎?”
默娘道:“您是?”
楊生全警惕的看著這兩個怪人:“默娘,他們看上去可不像好人,你不要靠的太近。”
“我沒有惡意。”睚眥輕笑一聲:“前不久,我還在姑娘家裏住了兩天呢。”
“你是…”默娘驚訝的瞪大眼睛:“你難道是那條大鯉魚?啊不…阿爹說你是龍,你是龍宮的王子嗎?”
“是啊,我是東海二王子。”睚眥把禮物遞到默娘麵前:“我今天是特意來謝謝你的。”
默娘連連擺手:“一樁小事,我們知道您平安無恙就放心了,不用謝禮。”
蚌妃道:“你不要謝禮是你心善,但我們給你謝禮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這裏麵都是一些點心,水果、藥材,點心和水果你可以帶回去和家人分享,藥材就好好的收著,或許哪天能用得上。”
睚眥拿起一包點心塞到楊生全手上:“多謝你那天攔著那些討厭鬼,沒讓他們碰我的鱗甲。”
“這…”楊生全漲紅了臉,捧著糕,看了一眼默娘,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見默娘還在猶豫,睚眥幹脆一道小法術,直接將禮物送到了林家廳堂的桌子上。
知道實在拒絕不了,默娘無奈道:“謝謝殿下,您的心意我收到了,一定會一五一十的轉達給阿爹和阿娘的。”
看著她純真的笑容,明明今日是陰天,但睚眥就是感覺頭頂上好像有暖陽在,一切的煩惱都隨著海風遠去了。
“殿下。”默娘看著睚眥神采奕奕的模樣,說道:“阿哥說你變成龍的樣子特別威武,可惜我沒能看到。”
“這有什麽?”睚眥看周圍沒有閑雜人等,忽然玩心大起:“你想看,我就變成龍讓你看看吧。”
金光閃過,一條巨龍就這麽活生生的,近在咫尺的立在海灘上,炫耀著自己的鱗甲。
他龐大的身軀蜿蜒曲折,扭來扭去的,像是有人正舉著龍燈在表演舞龍:“怎麽樣?還行吧?”
默娘點點頭:“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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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生全也是驚歎不已:“好厲害啊,太神奇了!”
金龍聽見了,立刻得意的發出一連串人類的笑聲,睜著燈籠似的兩個龍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一圈,露出十分人性化的調皮,舌頭不小心滾出嘴角歪在一邊看上去有點滑稽:“我不僅好看,還能飛得特別高,特別快呢,你們想不想飛?”
默娘激動道:“好呀!好呀!”
金龍化作一道流光圍繞著兩人,不知道怎麽的,默娘和生全就已經坐到了龍背上,蚌妃也在。
“天呐!”
巨龍一眨眼就衝上了雲霄,冷風呼喇喇的吹在臉上,楊生全害怕的閉緊了眼睛,雙手雙腳死死的扒拉著,生怕不小心掉下去。
默娘拍拍他的肩膀:“生全哥哥,你快看,好美啊!”
楊生全感覺巨龍飛得平穩了很多,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隻見此刻的大海,就像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呈現在眼前。
“嘿嘿!”睚眥心情相當不錯,顯然也是興致勃勃,得瑟道:“你們天天和海麵打交道,想不想看看深海之底是什麽樣子?”
默娘道:“想!”
“可是…”楊生全道:“我們如何能去?”
“放心吧。”睚眥道:“有本王子在,沒問題~”
話音未落,巨龍就迅速俯衝,向著海麵撲去。
“啊!”
強烈的失重感傳來,兩個小家夥忍不住大聲呐喊,眼看到達海麵,趕緊閉上眼睛。
隨著撲通一聲,巨龍一個猛紮子就破開海麵,在海水中穿梭。
海底世界。
默娘和楊生全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皮膚外麵有一層透明的光膜包裹,他們完全可以自由的呼吸。
默娘伸出手臂從海水中探過,水流涼涼的,滑滑的,貼著手臂流過,卻不會打濕衣裳。
成群結隊的魚兒就在身邊遊過,簇擁著,一起來朝拜神龍,就連凶猛的鯊魚,都搖頭晃尾,像是撒歡的小狗,看上去還有些可愛。下方海床上,各種色彩斑斕的珊瑚,散發著幽微的光芒。海葵搖曳著柔軟的觸手,好似叢林中的精靈在輕盈地舞動。
巨龍載著一大兩小,在這絢爛的海中世界暢遊,忽見一座神秘宮殿,在晶瑩透明的海水中,影影綽綽,閃耀著無數寶石般的光芒。
楊生全道:“那是龍宮?”
“是啊。”巨龍口吐人言,邀請道:“既然都到這兒了,玩了這麽久,想必大家都渴了,幹脆到我家喝杯茶在走吧。”說罷就化作一道流光,帶著幾人進了龍宮。
默娘驚訝道:“原來龍宮裏麵沒有水啊。”
睚眥背著人上天下海的折騰一番,也有些累了,在自家廳堂的椅子上坐下來歇氣:“你們兩個小家夥也坐吧,不必拘禮。”
這裏的椅子,要麽是巨大的珊瑚打磨而成,要麽就是古樸的石墩,被雕刻成一種種魚兒的樣子,十分精致。
蚌妃很快就沏好了一壺香茶。
喝著香噴噴熱乎乎的茶水,楊生全不禁感歎:“真是難以置信,我此刻竟然在龍宮當中喝茶。”
玩了會兒,默娘道:“殿下,謝謝你的香茶款待,時間不早了,麻煩你送我們回去吧,不然爹娘找不到我們會著急的。”
“那好吧。”
睚眥將兩人送到海灘上,就回去了。
“哎呀!”默娘忽然發現:“我的書不見了,我今天要還給郎中阿伯的。”
“這下可遭了,這書跟著我們上天下海,誰知道掉到哪裏去了,會不會已經被魚給吃了?”楊生全道:“而且,就算我們告訴老郎中這件事,他也不見得會相信啊。”
天氣陰了許久,終於還是飄起蒙蒙細雨。
“不好,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楊生全眼尖道:“下著雨他都來了,要不我們跑吧,不去見他。”
“不行!”默娘道:“言而無信,非君子所為,弄丟書已經是我的不是,怎麽還能連個交代都沒有?”
說著話,老郎中已經走到了麵前。
默娘抱歉的如實說道:“郎中阿伯,我把您的書弄丟了。”
“丟了?”老郎中道:“怎麽會丟了呢?丟在什麽地方,趕快找一找吧,那可不是普通的書啊。”
“這…”
默娘心想,大海這麽寬廣,我該去什麽地方尋找呢?而且我也去不了呀。
現在說什麽龍啊魚啊的,更像是為了推脫責任而扯謊,於是道:“阿伯,雖然我不知道該到哪裏去找,但是我可以賠給你。”
其實這書,默娘一直保管得很好,是赤腳大仙自己施法收走的,就是想看看,遇到這種情況之後,默娘會怎麽處理這件事。
正因為這書過於寶貴,很多人遇見這種情況之後,就會開始各種找借口、撒謊、推脫責任,雖說這確實是一種無可奈何,但未來的海神,將要麵對的艱難險阻遠不止於此。
“賠?”老郎中道:“你一個小漁姑,怎麽賠的起呀?”
默娘道:“我可以默寫一本,還給您。”
“默寫?”老郎中驚喜道:“你有這能耐?那好啊,我就再給你三日時間,三日之後我來取書,我們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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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娘鬆了一口氣:“好,一言為定。”
林府。
王氏幹完活走進廳堂就看見許多禮物堆在桌子上:“這是什麽?月蓮,月蓮?”
李月蓮走過來看見禮物,驚訝道:“阿娘這是誰送來的?”
“我也不知道呀。”王氏還以為兒媳知道呢。
正疑惑,默娘就喊著阿娘跑進門:“阿娘,這禮物我知道是怎麽回事。”
王氏道:“你知道?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們呢?”
“阿娘,不是我不想早點告訴你,而是根本來不及。”默娘道:“這些禮物是龍宮的二王子送來的謝禮。”
李月蓮笑道:“二王子?就是那條大鯉魚吧?”
“是呀。”默娘道:“他一定要送,手一揮,這些禮物就自己飛到咱們家裏來了,我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話分兩頭,睚眥回到龍宮外麵,忽然偶遇狴犴。
“二哥。”狴犴依舊先開口打招呼。
睚眥道:“哦,是四弟啊。”
兄弟二人就這麽相對而立,沉默下來,有些許尷尬,狴犴笑著隨口問道:“聽說二哥今日背著兩個孩子飛到天上去了?”
一聽到這些事情,狴犴就感覺時光仿佛倒流了幾千年。
小的時候,狴犴就是個典型的乖孩子,而睚眥則是十分的頑皮,偏偏珍妃娘娘又什麽都由著他,他總是敢做很多自己不敢去做的事情。
雖說有些事情的確很讓長輩傷腦筋,卻也很有趣呀,狴犴看著二哥,有時候,心靈就會跟著他一起飛到外麵去。
父王雖然總是責罵二哥,但是看著二哥的時候,眼睛裏總是包含著一種亮光,一種寵溺,這是他在看自己的時候所沒有的。
“又來了。”睚眥翻了個白眼,忍不住咆哮:“你知不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模樣?”
睚眥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不怎麽愛說話,悶鼓鼓的四弟,喜歡在一些不怎麽起眼的角落“監視”自己。
還總是眼冒精光,嘴角擎著一抹莫名的飽含深意的笑。
然後過不了多久,自己的“秘密”就會被父王發現,父王每次責罰自己都會說“學學人家狴犴”“你四弟比你還小很多,他怎麽不像你這樣呢?”
母妃說,這異母兄弟,總是隔著一層肚皮的,誰知道他悶不吭聲的在背後使什麽壞?
睚眥不理解,為此感到特別煩躁。
我們不是兄弟嗎?自己再混賬,也從來沒欺負過兄弟呀,為什麽這個狴犴要這麽對待自己?
本來父王母妃都很疼愛自己,自己一家人這麽和樂融融的,為什麽好好的家裏要多出這麽一個“壞蛋”,為什麽他一定要奪走父王對我的寵愛?
睚眥想要扯下這個家夥的虛偽麵具。
可是這個家夥實在是太會“裝”了,父王永遠隻會覺得是自己在無理取鬧,覺得他正直無私。
有時候,一想到必須要一直和這個討厭鬼同處一個屋簷下,睚眥就會特別的暴躁。
就好像明知道屋子裏有老鼠,但死活抓不著,等你一熄燈,躺下來要睡了,它就悉悉索索的開始活動,吵了美夢已經夠煩人了,關鍵是你不知道它會不會趁你熟睡的時候咬你。
看著狴犴又一次無措的垂下視線,睚眥簡直恨不得把麵前的東西通通撕碎。
這一次,他實在沒有再忍住,像個瘋子似的,唉聲歎氣,捶胸頓足,撓牆踹石頭。
“這又是怎麽了?”蚌妃一出來就看見他在那兒發癲,連忙問狴犴:“你二哥又發病了?有沒有派人去請太醫啊?”
狴犴還沒開口,睚眥就先喊道:“不用太醫!”
“咳咳…”睚眥整理了一下頭發走過來,看著二人古怪的表情,尷尬的清了一下嗓子,對狴犴道:“你也想讓我背著你上天,對吧?”
狴犴一愣,瞪大眼睛,漲紅了臉,尷尬的搖頭:“我…我隻是隨口一問。”
“你什麽你?別你了,我真的受不了了!”睚眥崩潰的甩著腦袋,不管不顧的,走上前一把拽住狴犴的手臂:“這次算我求你了,我求你讓我背你上一回天行了不?走吧!”
“二哥。”狴犴耳根都紅透了:“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啊。”
或許自己從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自己已經長大了啊,還要哥哥背,嘶~這也太羞恥了!
狴犴想象了一下那個場景,感覺自己的鞋底都快被自己撓穿了。
睚眥前行的腳步頓住,臉色唰的一黑,撇嘴道:“你說我幼稚?”
“不是…”狴犴無奈道:“你知道小弟並不是這個意思。”
“哼!”睚眥負氣甩開他的手:“行了,你懂事,你正直,你高雅,我知道我小心眼兒、我好狠鬥勇、我上不得高台盤,不配和你這正經人為伍行了吧?”
蚌妃忍不住犯愁,完了,殿下的癔症是沒發作,這愛鑽牛角尖的毛病又開始了,自從經曆完“人劫”回來,殿下的精神就好像一直不大正常,時好時壞的,唉,這以後可怎麽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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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四弟確實不是孩子了,這種事情,既然他不願意,就算了吧。”蚌妃挽住睚眥的手,安慰道:“讓臣妾陪你,好不好?”
睚眥心中好受了很多,答道:“那好,去備一桌好酒好菜,叫上夜叉、大白鯊、嘉應嘉佑他們幾個,咱們喝酒劃拳,樂上一回。”
“二哥…”看著睚眥的背影,狴犴忽然忍不住出聲叫住他:“二哥,小弟心中真的沒有你說的那種意思。”
睚眥淡金色的長發披散在臉上,看不大清表情,他沉默了一會兒,語調平靜了很多:“我知道…”
這件事的確是他自己無理取鬧的成分更多,至少站在狴犴的角度就是莫名其妙。
“二哥。”狴犴緊張的結結巴巴道:“我其實…其實是擔心二哥嫌棄我…古板無趣,我也是擔心會掃了你的興啊,二哥,人間常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可世間生靈本就是千姿百態,不管如何,我們都是兄弟,在小弟心中,對二哥一直是很敬重的。”
從前總是搞不懂,為什麽二哥總是討厭自己,卻原來,二哥也以為我討厭他啊。
睚眥抬起臉,金色長發滑向臉頰兩邊,就像陰雲忽然散開了。
睚眥看了狴犴一會兒,道:“喝酒,你去不去?”
狴犴儒雅一笑,抱拳道:“既然兄長相邀,那小弟就叨擾了。”
睚眥又瞄了他一眼,心想,雖然還是酸不拉幾的,但好像順眼多了。
湄洲島。
林願回到家知道了謝禮的事情,也隻能道:“既然是二殿下一片心意,那就收下吧,這麽多點心我們也吃不過來,白白放壞了,給鄉親鄰裏的都分享一些吧。”
默娘拆開一包點心,遞給妙珠:“來,阿姐那天和我抬水也辛苦了,快嚐嚐這龍宮王子送的糕好不好吃。”
妙珠就著默娘的手咬了一口:“嗯,好甜呀,你也快吃吧。”
默娘又拿一個喂給王氏:“阿娘。”
王氏也說:“甜。”
於是一家人都圍上來吃點心。
東海海麵。
“來,四弟,幹杯!”
酒桌就設在船上的觀景台,兄弟二人相對而坐,觀賞著海景對飲。
“哇~好美啊。”大白鯊望著遠處,忍不住讚歎出聲,他因為尖牙,咬字不清楚,這麽聽著倒是憨態可掬。
這天氣,淅淅瀝瀝的小雨過後,臨近黃昏反而放晴了。
此時,海上風浪暫歇,紅日掛在海平麵上,在鏡麵一般的海麵留下絢爛的倒影,飛鳥展翅,像是道道水墨勾勒而成。
睚眥感覺有些太安靜了,於是轉過頭道:“你們幾個,平時不是話多嗎?怎麽現在啞巴了?”
大白鯊道:“難得殿下心情這麽好,還請我們喝酒,我們這不是擔心又說錯話嗎?”
“你們幾個沒良心的東西。”睚眥罵道:“你們平日沒心沒肺的時候還少嗎?本王子計較了嗎?”睚眥拿手拍得桌子邦邦響:“今天都說了是要好好樂一樂,都給本王子打起精神來,不許死氣沉沉的,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巡海夜叉舉起酒杯:“來呀,臭白鯊,喝!”
嘉應笑道:“咱們跟著殿下,今日倒也是風雅了一回。”
嘉佑對一旁遊離在外的龜將軍道:“來,龜將軍,小的敬你一杯。”
龜將軍不自然的舉杯碰了一下,並沒有太高的興致,他心中很擔心睚眥是想耍什麽花招。
金色的斜陽照向觀景台上,睚眥看著景色,已經有些微醺:“多好的陽光啊,有機會能看,就多看看吧…”
狴犴詫異道:“二哥怎麽也似這般多愁善感起來了?這可不像你了。”
二哥此番曆劫回來,忽然變了好多,精神也總是恍恍惚惚,是不是真的受了很多苦啊?狴犴隱晦的看了龜將軍一眼,龜將軍默默垂頭,錯開了目光。
“怎麽?”睚眥白了他一眼:“給你好臉色,你還不習慣了?”
狴犴無奈的搖搖頭,笑道:“小弟不是這個意思,小弟隻是想說,二哥要是有什麽話不好告訴父親母親,大可以和小弟傾訴,不必悶在心中,自己折磨自己。”
“有些事情,非是幾句話可以涵蓋呀。”睚眥舉起酒杯:“還是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狴犴連忙笑著和睚眥碰杯:“那好,那小弟今日就陪二哥一起,不醉不休。”
夜幕降臨,原本無比平靜的海麵,開始浪潮迭起,兄弟二人都喝得酩酊大醉。
蚌妃陪著睚眥回宮,龜將軍也送狴犴回去了,獨留幾個小妖繼續玩耍。
晏公道:“這二殿下還真是轉了性子啊?”
“可不是嘛。”巡海夜叉道:“你要是被打魚佬撈去折磨個好幾天,還不能報仇,你能不憋屈嗎?”
“是啊。”嘉應道:“更何況,那可是龍宮的二王子,他可是一向有仇必報的啊。”
“唉。”白鯊精醉醺醺的忽然含淚道:“你說這些打魚佬,真是太可惡了,我以前就有很多鯊魚同胞被他們獵殺,就為了做那勞什子魚翅,我一想到咱們高貴的王子殿下也差點被他們傷害,我就恨得牙根癢癢!”
嘉佑道:“可是我看殿下好像沒有記恨的意思,還送禮感謝姓林的打魚佬了。”
“你傻呀。”晏公道:“什麽都要等著主人吩咐,那還有前途嗎?何況殿下現在還有些神誌不太正常,嘖嘖,堂堂龍子,給折磨成了這模樣,我看著都可憐。”
嘉應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們該怎麽辦?”
晏公道:“你們看,現在海上正狂風大作,咱們不如借著這股風浪去收拾那些打魚佬,給殿下出氣。”
“可是龍王有令,不讓節外生枝。”嘉佑遲疑道:“殿下也沒有吩咐,咱們擅自行動,能落好嗎?”
嘉應瞄了一眼四周,掩著嘴小聲說道:“而且,我聽說二殿下是被花果山那位給教訓了才嚇著了,殿下都挨了收拾,咱們幾個再瞎折騰,那不是茅廁裏打燈籠嗎?”
晏公道:“可是現在自然的風浪這麽大,咱們不過略略助力,給打魚佬一點教訓,既為殿下出了氣,又沒誰知道是咱們幹的,咱們也能趁機玩個痛快,何樂而不為?殿下剛才可是罵咱們沒良心呢。”
“這…”
幾個小妖明顯都有些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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