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由衷地讚歎：“媽，您去哪裏排隊買到的？居然真買到魚了，真厲害。”
    她挺著肚子倚靠在門邊看著林琳在廚房裏整理買回來的東西分類，眉眼彎彎的，臉上盡是愉悅。
    “哈哈哈，就多走了幾條街，沒排隊就買到了。這下，今晚有魚吃了，咱們的年夜飯可以更豐盛了。”林琳樂嗬嗬地拿這拿那的，臉上滿是喜悅之色。
    程曦臉上笑盈盈的，“媽，您忙活了這些天，可累了吧！這天氣還那麽冷。”
    因著程曦現在月份越往後走，肚子慢慢的就顯了起來。林琳在家就盡量什麽都自己來，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瞧你說的什麽話，不累。我高興呢，中午咱們就簡單吃個鹵麵，晚上再吃好吃的怎麽樣？”
    被人理解的感覺還真舒坦，難怪人家說女兒最是貼心的。現在的林琳就是這種感覺，與程曦之間目前也沒有太多的婆媳障礙，相處的更是融洽。
    程曦點了點頭，“好。”
    “小曦，你喜歡吃餃子嗎？喜歡的話，我下午就包餃子？”林琳興衝衝地問道。
    家裏並不是純純的北方人，不是過年過節的非要吃餃子的。陸家大都是吃米飯為主，除非糧票不夠的，吃點麵食也能對付著。
    “還好。”程曦輕輕的搖了搖頭，“媽，不用那麽麻煩，吃飯就好了。”
    “那行吧。還想讓你嚐嚐我新學的手藝呢，看來隻能下次咯！”林琳故作可惜的模樣，言語間很是輕快。
    “那我給您燒火。”
    “不用，我一個人能行的。”林琳推辭著。
    程曦又說道，“媽，就生個火，累不著我。”
    程曦覺得林琳還是太小心翼翼了，這肚子也沒到七八個月時，大到不方便的時候。
    “那行吧。”林琳也不再推辭，隻能囑咐道：“那你坐凳子的時候小心一點啊！”
    程曦點了點頭，笑著：“好。”
    兩人簡簡單單的午餐過後，又舒舒服服地午睡了一會兒，林琳緊接著又是緊鑼密鼓地進行著年夜飯的備菜工作了。
    廚房的事情有林琳把關，程曦也做著一些自己力所能及地事情。
    例如：把糖果餅幹什麽的擺到一個四方格小托盤裏，偶爾再去廚房逛逛幫忙剝剝蒜、洗洗菜、洗洗碟子、添點柴火這樣。
    不重工，但是都做些輕手輕腳地小活計，沒有光坐著等飯吃。那樣也閑得無聊，還要留著林琳自己一個人忙活，程曦坐不住也不忍心。
    春聯那些，陸建國昨天晚上就早早張羅貼好了，院子裏到處洋溢著過年的氣氛。
    越臨近傍晚，胡同巷子越是熱鬧，孩子們的吵吵嚷嚷，偶爾還有些炮仗的轟鳴聲。孩子們的偷偷放肆玩樂，也換來了大人們的偶爾低沉地訓斥聲。
    這都讓程曦恍如昨日，在圭城過的這兩年有些太安靜了。城裏的喧鬧與山裏的寧謐，這對比很鮮明。
    林琳是掐著點時間炒菜的，就等陸建國下班回家，一家人團團圓圓地年夜飯。
    林琳看著天色，又怕陸建國回來晚了。她看向坐在沙發另一端的程曦，說道：“小曦，餓了沒？要不要你吃點，先墊上肚子先？”
    這懷孕的人，少吃多餐。餓是不餓的，這不比往常。
    “不餓，等爸下班回來再一起吃團圓飯。”程曦搖了搖，她剛剛有吃了點小餅幹也算墊了肚子。
    估摸著時間，陸建國也差不多到家了的，不急這一時半會的。
    林琳高興得臉紅了又紅，笑道：“對，一起吃團圓飯。”
    哦，不對。還缺了他們常年在外的勞碌兒子。
    不過，今年有兒媳婦在，她也很開心了。總比兩個人吃年夜飯來得熱鬧些，林琳內心感慨著。
    正說著，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和關門的“咯吱”響聲。
    林琳眼睛一亮，忙站起身來，“肯定是老陸回來了。”
    “嗯，估摸著是了。”程曦也跟著站起，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
    人走近了，陸建國帶著一身寒氣進了屋，看到媳婦和程曦，臉上滿是笑意，“讓你們等久了吧！今日有點事情拖著住了，不然能早點到家。”
    緊趕慢趕的，終於到家了。
    “剛剛好，趕緊洗洗手吃飯，我去端菜過來。”林琳樂嗬嗬的說道。
    陸建國應著：“哎，這就去。”
    程曦就幫忙擺著碗筷。
    大家圍坐到餐桌前，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
    陸建國看了看桌上的菜，說：“那麽多好吃。今兒個大喜慶的日子能能不能喝一點點小酒？”
    林琳瞥了他一眼，算了，“那就兩三杯的量，再多就不能了。”
    “哎。那你陪我喝一點點唄！”陸建國提議道。
    林琳“勉為其難”的答應了，“行吧。”
    陸建國樂嗬嗬的翻著他的珍藏老酒，那模樣別提多滿足了。
    林琳說道：“好了，吃菜吃菜。小曦，你多吃一點啊。”
    “哎。”程曦心裏暖暖的，舉起水杯：“爸、媽，我以茶代酒。這杯敬你們，謝謝你們這段時間的照顧，你們辛苦了。”
    “哎，說得哪裏的話，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辛苦不辛苦，都是應該的。”林琳道。
    “就是，小曦你見外了。”陸建國也道。
    “總之就是你們辛苦了。”程曦笑了。
    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屋裏大人吃著、談著、笑著。屋外的孩童狼吞虎咽地吃完飯就拿著新鮮到手的煙花棒、地陀螺、小炮仗，拿著一根燃著的財旺香就有了今晚的歡樂源泉。
    人生得意須盡歡，相聚一堂歡樂多。飯桌上的歡顏笑語，歡樂的時光總是難能可貴的。
    飯後，梳洗的清清爽爽的，熱茶、餅幹、糖果、花生、瓜子圍著炭火盆，圍爐煮茶，閑談閑語的等待著十二點的到來。
    身為孕婦的程曦，自然是不用守夜的，早早的回房躺入被窩裏了。
    忽明忽暗中，林琳輕聲說：“過了十二點又是新的一年了。”
    陸建國拿著火鉗添了些新炭火，應道：“是啊，有錢沒錢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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