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開學那天我做錯了，你走以後，我很擔心，我控製不住的想，如果你遇到了和爸媽一樣的事……”
    “或者是我…如果我有什麽意外，那我們留下來的那個人該有多痛苦，豈不又是一個人生遺憾……”
    眼淚不自覺滑落，聲音也哽咽起來，徐可心仿佛又回到了開學那天，悔恨與焦慮的情緒鬱結在心頭
    可昱過來緊緊握住姐姐的胳膊，蹲下身仰望著她，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
    “我不該跟你鬧矛盾的，我們倆個能有什麽矛盾呢？”
    “我不想…到了生命的最後一刻…你還在擔心我是不是還在生你氣，我是不是討厭你了，沒有，沒有……”
    “我隻是…隻是覺得抽煙不好，擔心傷害你的身體，擔心你跟江盛學壞了…”
    “可如果你等不到我告訴你呢？那我會後悔一輩子，隻是因為抽煙，玩弄女人，我就讓你抱憾而終”
    “或者是我…如果我出意外，那你也聽不到我的答案，這會不會困住你的一輩子，讓你一直悔恨自己……”
    可昱攬過徐可心的腦袋，姐弟倆額頭相抵，給予彼此力量，確定彼此的心意
    待徐可心平靜下來，兩個人默然對望，終於把事情說開了，本是喜事，卻是惹得人涕泗橫流，可昱扯一張紙巾，給徐可心擦擦眼淚
    徐可心接過紙巾，自己收拾一番，如今都說開了，心裏輕鬆不少，隻是隱隱覺得可昱有些奇怪，他總是很緊張她討不討厭他
    是不自信麽？還是太害怕失去？明明他們是親人，為什麽會患得患失？會有這麽強烈的失去焦慮？
    他難道也缺愛麽？
    回想以往，自可昱出生後他們就搬到了城裏，爸爸媽媽工作也逐漸忙碌起來，平時都是他們倆形影不離
    陪伴是有了，可她那時候畢竟還小，給不了大人那般成熟的愛，所以可昱缺愛麽
    姐姐正看著他，不知道在思考什麽，她剛剛哭過，澄澈的眸子如一灣泉水般清冽，眼眶殷紅濕潤，長長的睫毛粘黏在一起，如蝴蝶翅膀般優雅的扇動
    他的心好癢
    像抽煙上癮般食髓知味
    濃烈的感情似灌進肺裏的煙霧，彌漫在身體裏橫衝直撞
    “我待會兒去找王遵文”
    他站起身，深呼一口氣，努力稀釋體內的情感濃度
    “哦，晚上還回來麽”
    “不回來了”
    “措施要做好”
    “嗯”
    大小姐被吻到近乎缺氧，可昱像是要把她的靈魂提取走，把她的身體碾碎嚼爛吞進肚子裏，發瘋似的表達著他洶湧澎湃的愛意
    “想什麽呢”
    大小姐點點他高挺的鼻尖戲弄
    可昱緩緩轉過頭，溫柔答話
    “累了”
    “哈哈，再敢不敢這麽猛了？”
    可昱自嘲的長呼一口氣
    “不敢了”
    隨即合眼休息了
    可昱好像又回到初次見麵時的儒雅溫潤，還帶著些清冷疏離
    大小姐心裏歡喜不已，吻遍了他臉上的每一處角落，可昱沒有睜眼，隻淺淺的微笑著
    好像確實是累著了，大小姐不再去惹他，盯著俊秀的側臉看了會，心滿意足的睡去了
    可昱還沒睡，他在黑暗中睜開眼睛
    感情有邊界麽？
    愛該如何定義？
    如今再思考這些已經沒用了
    他想要什麽再清楚不過
    這份愛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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